见状,滕孝义沉默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赵鼎阳出了房间。
门关上之后,滕阿桂抬起头来,愤火的目光盯紧了那扇紧闭的门足有十秒钟之久,紧握的五根手指一根根地松开又捏紧,咬着牙轻声骂道:“狗屁东西!”
“啊……”
“我说赵鼎阳!我呸!”
靠坐在床头的滕阿桂微拱低了身子,见曹子渝和陈忠霈一脸惊愕地盯着自己,解释道。随后恶狠狠地咬牙瞪着那扇门,又往地上啐了一口。似乎对这个特工处的最高领导很是不屑,很是鄙夷。
与陈忠霈交流下眼神,也得不出个所然来。不解的摇了摇头,曹子渝对着滕阿桂问道:“土匪,你似乎对赵处很大意见喔!”
“哪敢呢!”从滕阿桂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一肚子的怨恨交织。动也没有动,他咬了咬牙:“这鸟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整个人虚伪得很。”
曹子渝仔细地看了看阿桂,忽然就笑了,那笑,如同大人看到纯真可爱的小孩玩泥巴一样。虽然滕阿桂的为人处世看似成熟老道,但是始终是个二十一岁的青年人,只比曹子渝小一岁,在现在这种放松又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难免露出真性情。
“笑什么?”滕阿桂忿忿不平道:“赵鼎阳向上面请示要我去轻松的部门,还不是想让上级觉得他这样安排烈士家属很会做领导,然后还可以笼络下面的人心。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啊。”
曹子渝略微纠结几秒钟,说道:“赵处没你想得那么不堪吧?”陈忠霈上下打量滕阿桂,微笑不语。见两人这副神情,滕阿桂忽然脸色胀红,低沉着声音道:“不信我就算了,他这个人为了自己爬上去,根本是能用则用,榨干或者不能用就弃……”
看着滕阿桂的神情又激动起来,曹子渝连忙摆手道:“好好好,土匪老大,您就安心养好身体吧。话说去总医院住着也不错,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见两人沉默不语。滕阿桂抬起头望门那边看了下。然后轻声道:“小鱼。有没有军火?”说完。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夹烟地动作。
曹子渝装作没听见。陈忠霈见滕阿桂转脸面向他。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乎地。无奈。滕阿桂只得可怜巴巴地企求个脸:“小鱼哥啊。给口粮食吧!我身体也没什么。枪伤基本都好了。就泡温泉久了点。这不成问题。要是不抽烟。可能会憋出病来地。你这老烟枪不可能没烟地。就一只。行不?抽完这一只我就戒烟!我保证绝对!”
整一副现代社会被剥削地长工样。曹子渝受不了他这副德行。问道:“真地就一只?以后戒烟?”滕阿桂一看有戏了。猛点头:“一只。保证戒烟。”
“那好吧。不过得去厕所抽。免得滕大回来有得你受。”走到床边扶着这个像吸毒地瘾君子走到厕所。顺便叫陈忠霈把下风。曹子渝摸出烟掏了一根往滕阿桂嘴里塞。帮他点上后自己也叼上一根。
“爽啊!”
狠狠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雾像是在修仙一样地滕阿桂眯着眼睛陶醉道。随后他神情凝重地对着曹子渝说道:“我说赵鼎阳倒没什么事。就算被他知道了。他也拿着我办不了。反到是你啊。你冲动得很。哎。小鱼啊。你这个人最大地优点就是重情重义。最大地缺点也是重情重义。看来当初推荐你去潜影你似乎没怎么成熟。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就不多个心眼从多个方面去考虑问题呢?哎。年轻气盛。有时候我们都太冲动了。”滕阿桂说话地语气中饱含着一丝不甘。以及说不尽地无可奈何。
看着滕阿桂,曹子渝苦涩牵动下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摇摇头放低了声音:“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脑子一热就控制不了身体,似乎总有一股暴戾藏在我身上……”
“魔鬼!”滕阿桂看到手里这只烟似乎燃烧得挺快,立即贪婪的吸了一口接着道:“冲动是魔鬼啊!其实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考虑事情吧,还是不够成熟,一件事得多个角度去考虑分析,人心隔肚皮,你以为你自己掏心挖肺了就能换人家真心了?”
曹子渝沉默不语,低头琢磨回想着。重生只是**的重生,而心呢?这一路走来,一件事情接着一件,还真是应了外星人那句“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的至理名言。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自己支配着能力,还是能力操控着他的大脑。
就在曹子渝沉思的时候,滕阿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把他手上那包烟夺了过去。饶是曹子渝的超声波感应到,一开始也以为他只是动动身子,况且在狭窄的厕所里,动作也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那大半包烟已经被滕阿桂塞进裤兜了。
“你…你不是说戒烟吗?”
滕阿桂笑得像个奸商一样,干笑道:“是啊,我是戒烟。不过是“借”东西的借,所以我跟你借烟嘛!”
“你大爷!”曹子渝不由得气结,一手拉住他要去拿回那包烟:“你现在是病人,少跟我来这套。给回我!”
“啊!”滕阿桂龇牙咧嘴的瞧着曹子渝另外一只高举着吊针瓶的手,夸张的叫道:“弄到伤口了,还有我这打着吊针呢。大哥,你拿烟还是拿命啊!”见曹子渝没再动了,他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就半包烟而已,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兄弟!”
曹子渝只得作罢,伸手竖起大拇指:“你行!”
在这个时候,在消防通道的楼梯口,赵鼎阳正和滕孝义说着滕阿桂的事。在他表态支持滕阿桂的想法后,赵鼎阳也不再多说,只好同意了滕家这次的安排。
“老赵,你先前说有事和我商量,你说吧!”
赵鼎阳似是考虑了下,嘴巴一张一合的用唇语慢慢的叙述着。渐渐的,滕孝义怔住了,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变,但是脸色已萧煞如秋霜。许久许久,才出声冷淡的说道:“你觉得这样妥当吗?对他公平?小鱼他……”
“孝义!”赵鼎阳扯了下滕孝义的衣服,止住了他的话头,往通道外瞧了一眼,接着说道:“泰国那边我已经交流过了,叫他们密切注意。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搞定的。你先让他们安心把这单事处理完结,到时候自然没事。再说了,在组织面前,个人利益是小事。”
“这根本就不是小事!”滕孝义忍气沉声道:“老赵,从我们出来升职后这些年我看着你一点一点的变,你不觉得你口口声声说为大义放个人在你嘴里已经变味了吗?”
“孝义,我这是为大局着想。或许你现在不理解我,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现在对他的苦心了。”赵鼎阳脸上一闪而逝的神色却没有逃过滕孝义的眼睛。滕孝义转过身跨步就走,头也不回只摆了摆手,淡淡道:“我只希望你别因为这一次害了他。”
“孝义,这事你现在千万不能和他说!不然会影响这次任务整个计划和部署的!”赵鼎阳眼看着滕孝义远去,机械般发音说道。
滕孝义站住了脚步。
“你放心,赵处长,我不会的。”滕孝义冷淡地回应,瞳孔收缩凝视着前方,眼中渐渐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那讥诮、冷漠和轻蔑,让通道里的空气似乎冷淡了下来,模糊的身影在赵鼎阳目送下隐身于尽头拐弯处。
是夜,十一时许。
曹子渝去军分区接从京北赶来汇合的冯雨阳。后者看到曹子渝后一脸的激动和兴奋,立马来了个熊抱:“老大,一开始知道老秋还有左禾明被派遣去执行任务,我还以为组织把我遗忘了,这次任务没我的份。今天接到命令后甭提我多高兴了,终于脱离老尼姑庵了,真希望这次任务结束后能让我换个环境。”
看见他这副样子,曹子渝不顾会受内伤憋住笑意,揶揄道:“天天和女人打交道,你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吧?”
“老大,我在您心目中就这样的形象?”冯雨阳不乐意了,撇撇嘴又看了四周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不过,我还真相中一条妞,现在正在努力奋斗中。”
“喔?”眉头一皱,曹子渝颇感意外,问道:“是哪家的野丫头?不会是被你话痨得晕头转向,鬼迷心窍中了你的大话神功了吧?”冯雨阳毫不掩饰地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沉浸在跳舞俱乐部这段日子里,向曹子渝娓娓讲述这段时间的事。步入正题的时候,这厮立刻笑得像捡了大元宝:“那条妞,是个刚读大一的小萝莉。不过老爱装成熟,我啊就一直满足她这个**,配合着她。这小妮子也蛮高兴的,说我这人说话挺逗,幽默风趣……”
启动车辆,曹子渝“花容”失色:“居然真的是中了你的大话神功!”坐在副驾驶座的冯雨阳翻个白眼:“总比老大你装酷泡了个花大记者好多了。”
“今天白眼还没翻够?小心成为卫生球!”嘴上虽然在调侃着冯雨阳,但是听他提到花恋蝶,曹子渝心里一声叹息,先前和她发了短信说要去执行任务,现在她还没回信息,任青青那档事到时候执行完任务再和花恋蝶说。
当地国安局办公室里,赵鼎阳正在看这次任务的资料,曹子渝领着冯雨阳敲敲门,等到里面出声回答推门进去,汇报道:“处长,冯雨阳接来了!”
指了指办公室里的凳子,等两人坐下后,赵鼎阳合上资料放到一边,十指交叉,双手支在桌面上,看着两人说道:“忠霈去器材库拿装备了,等他回来我把这次任务的具体部署和你们详细说下。”然后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小鱼。滕大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滕大?曹子渝微微一怔,正要开口回答。
这时传来三声叩门的声音,曹子渝和冯雨阳往门口看去,而赵鼎阳毫不理会,一直盯着曹子渝,似要捕捉什么出来似的……。(快捷键:←)3400173.html
上一页./
返回目录(快捷键:回车)3400176.html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