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蜀大领导层的高层均是一惊。或许外界不知道王国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者,但是在教育界却有着越一般存在的地位,虽然在蜀大职位只是一个副校长的身份,但是谁也不会否认,连蜀大校长洛正阳都是他早年学生的老者,有着让人无法企及的地位。而在他口中,能够将一个大一新生评价为‘不简单’、‘能力很不一般’的青年,更是少之又少,虽然再座的人,都知道潇洒这个文理双料状元应该有着一般学生不具备的能力,但是这份震撼埋没在心底,深深地无以自拔,都在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这个即将出现的学生。
洛正阳说道:“王老您看,就学生军训斗殴事件,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呢?就算部队上的教官有过错,但是毕竟生这种事情,也不是单方面就能造成的,如果不做严肃的处理,岂不是助长了他们这种逞凶斗狠的风气,与我们蜀大‘育品为本’的方针,有所冲突?”
王国志眯着眼睛打量着洛正阳,随即哈哈大笑,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笑意说道:“洛校长,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你对那些学生进行处分,特别是潇洒这个学生,你相不相信,你这个决定一下达,我敢保证这届大一的新生一定积怨深厚,说不定在同一时间罢课,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不但包括男生,就算那些小姑娘也得让你头疼。说不定啊,你晚上下班回家,甚至就光天化日走在路上,也可能遭受莫名其妙的人身攻击呢!”
“王老,您…”洛正阳微微动容,他何尝听不出来王国志口中的意思,那就是,这次参与斗殴的学生动不得,潇洒这个学生更动不得。深皱眉头,带着凝重的口吻说道:“王老,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自流么?如果不加以严惩,甚至是杀一儆百,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我们校方的威信是一个问题,社会舆论的压力也不小啊。”
其他人听到洛正阳这番话,也是频频点头,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洛正阳看着他们的脸色,无奈地说道:“你们或许不知道啊,潇洒那个小家伙,当着我的面,就那么将了我一军,一个蚂蚁和糖的小故事,其中的道理倒是让我受益匪浅。”
“所谓活到老,学到来,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潇洒这个年轻人的心智,只怕你们在场的各位都要汗颜,老实说,教书育人,我教了整整五十年,他这种学生,我总共碰到两个,一个是远在北方叫做许翊浚的小家伙,另外一个就是他,一个善于阳谋,带着一股威慑的感染力,让人不自不觉跟着他的步伐而走。而潇洒这个年轻人呢,怎么说呢,不怕众位笑话,刚开始接触的时候,竟然给我一种害怕厌恶的感觉,因为这个小家伙身上的气息实在太邪,邪得让人不敢正视,张狂得让人有些难受,但是如果你忽略他的智商和实力,实在太可怕了。你们都该知道吧,那个叫榔头的团级干部,部队上数次搏击冠军,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浑身关节错位,找不到一丝伤痕,你们觉得,对于这样一个出常人太多的学生,用一般的办法,有用么?只怕适得其反啊!”
听到王国志的形容,办公室内的老师,心中都不由得一紧,潇洒,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学生?凝重的气氛下,也没有提出更多的意见,时间匆匆划过,洛正阳抬起手表一看,竟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眼神微眯,正在打着盹儿的王国志轻触肩膀,压低着声音问道:“王老,这都过了半个小时了,潇洒那个学生,怎么还没有来?”
王国志一顿,随即转醒,看了看时间,也带着一脸古怪的神色说道:“我给他说过这个时候赶到校长办公室来啊,难道这小家伙又放我鸽子?”
随即释然,有些倚老的站起身来,叹息着说道:“大家散了吧,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又能在他那里讨着一支香烟抽了,这人呐,一旦上了瘾,改不了这种劣根咯!”
听到王国志的话,周围这些都顶着教授头衔的老师,纷纷愕然。
拒绝了洛正阳的陪同,王国志一个人走在校区内,看着周围学生脸上带着的笑容,一边微笑着点头和学子打招呼,一边计较着潇洒这家伙的想法。或许对一个人越感兴趣,就越容易钻牛角尖,他也没能例外。也或者,他在破析着他口中那个叫做许翊浚的男人,与潇洒两种不同人格,却顶着同样十字光环的两个青年才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佼佼者!
“王副校长!”刚刚下楼,走过他一个必经的转角,一阵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国志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股笑意,看着倚靠在墙头,双手放在兜里,带着一脸惬意的潇洒,笑着摇了摇头:“潇洒,你倒是惬意啊,我这把老骨头在校长办公室内等了你这么久,你竟然在这里打时间,小日子倒是过得有模有样,这个态度可不是一个学生应有的哦。”
潇洒邪笑道:“王副校长,你这话就说得有些差了。要是小子不知道轻重,真的目中无人的话,我也就不在这个地方等你了。我只是怕校长办公室是个鸿门宴,有我在,怕是解决不了事情,那群教授还受不了我这份脾气,反而让局面闹僵,你说对不对?”
“就你小子滑头!”王国志没好气的说道,潇洒的话中倒是说得丝毫不差,不由得对潇洒这种审时度势的态度更加增添了几分好感,并排着站在一起,也不觉得别扭,带着一脸责备的神色说道:“潇洒,我们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吧?你这老是王副校长、王副校长的,我老头子听着别扭,要是你看得起我,叫我一声王老,看不起我,叫我一声王国志也成,至少给我的感觉,还能说明你没有把我这个做长辈的当做外人吧?”
“王老,你可别生气!”潇洒打趣地说道:“要不,来根儿烟?”
王国志哈哈大笑:“这敢情好,就等着你开口呢,我就是拉不下这张老脸哟。”
一老一少就在这个有些吵闹的校区口沉默着吞云吐雾,引得一群学生诧异不小。
“潇洒,要不要到我老头子家里坐坐?”王国志侧着眼眸,看着潇洒笑着问道。
“嗯!”淡淡的回答,潇洒平静的脸色下,心中一阵抖动,他知道,自己和这个智慧绝顶的老人,终于又拉近了不小的关系,欣慰,没有丝毫做作的欣慰。
推门进入房间,潇洒不由得感叹起来。看一个人的涵养,除了从举止气质反应出来,房间的布置更能够凸显得淋漓尽致。先,映入眼帘的是整个带着古朴的装饰,和慕容阑珊在洪城紫枫公寓的布置倒是有些苟同,但是墙壁上谨严有序的山水图不多,但是总给人一种被书香气息包围的感觉。客厅不算太大,一把老爷椅,还在随着习习热风,唧嘎唧嘎的摇曳着,几个花瓶,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整个布置以白灰色为主,显示着淡淡的宁静。
一杯清茶,清新的袭人气息,让潇洒有种鼻息的错觉,轻嗅着茶香,轻轻吮吸一口,微眯着眼眸,茶水从舌头直至舌苔,刺激着味蕾,如余音绕梁般细细品味一番才咽下肚,随即睁开眼睛,带着一股震惊地笑意说道:“王老,你这一手功夫,实在让我羡慕不已啊!”
王国志眉头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莫说,你会品茶?”
“那种能够品得出高境界的东西,我还差着火候呢,和你比起来,更是大有不如了,我也就对茶道有少许领悟而已。”潇洒谦虚地说道:“泡绿茶选玻璃器皿,喝花茶以细瓷盖杯为优,而你这极品乌龙,盛器用宜兴紫砂壶,更是上上之选,从这点看来,就有太多让我自愧不如的地方啊!《茶经》上有记载,分为: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就;十之图,十个部分。而茶之源,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茶之图,以绢素或四幅或六幅,分布写之,陈诸座隅。”
好!”王国志待到潇洒把话说完,眼神中带着赞许的震惊神色,竟然连连说出三个好字,拍击着手掌,有些失态地说道:“潇洒,没想到倒是我这个老头子小瞧了你,能够把《茶经》精髓研究得如此透彻的人,只怕放眼整个中国,也不过十个,你这不是摆明了埋汰我么?来,你看看我这副自己写的字体,看看你有什么感触。”
王国志带着一脸的兴奋,不由分说拉着潇洒的手臂就向书房中走去。
“来来来,就是这幅,你看看有什么端倪没有?”王国志带着一脸期待看着潇洒。
潇洒顺着他的手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一副狂草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挂在墙壁,占据着最显眼的位置,字体苍劲有力,龙走蛇形,充满着一股霸气,特别是其中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开篇,更是充满着一股豪气,但是,略带思索过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不由自主地说道:“王老,我能不能指出你这副字的败笔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