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跟在后面的秦依月也没有追上来,而潇洒则是直接回到紫荆别墅区,看着天色已晚,两女房门虽然开着,看到她们雍容的睡姿,心生怜爱没有去打扰,反正房间多,随便找了个房间就让杨恩鉴滚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进入了睡眠,只是那张脸上带着莫大的寒霜。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显得清净了许多,潇洒深居浅出,晚上自然是夜夜笙歌,白天则是捧着马利奥?普佐所著的最出名的腹黑书《教父》,研究着黑手党教父维托的经历,甚至达到痴迷的地步,或者捧着最不屑的《圣经》,仔细的阅读,一边寻找着反驳的论点,原来一本堪称西方世界精神食粮的东西,到他的嘴中说出来,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雷人的狗血。
打电话回家征求母亲的意见下,天机诸葛那小妮子早已兴奋不已,已经提前几天来到省城,加上同是怪胎的帝天骄,一个活泼,一个沉着,自是擦起火花,在天机小公主的‘强权’下,她的旗下有光明的增添了一个足以让世人震惊的小弟。
当得知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只有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破格参加大学考试的情况后,再次在平静了两个月的蜀大掀起狂澜,更多的则是唏嘘不已。但是成绩一出,这群煽风点火的家伙立即闭上了嘴巴,双双考入蜀大不说,天机诸葛竟然直接选择了大四,而年纪尚小的帝天骄也选择了大二,这个结果,别说其他人接受不了,就连潇洒这个所有人眼中的怪才,也不由得一阵喷血苦笑,看着柳晴儿和慕容阑珊那副打趣的神色,摸着鼻子半晌才缓过气来。让人不出所料的是,这两个小家伙立即成为蜀大的风云人物,潇洒早已淡下的势头再次被掀翻起来,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早已盖过了他当初的声名显赫。
慕容阑珊当时问过潇洒,两个丫丫学语的小家伙都已经直接跳到上面去,他会不会直接选择毕业,她自然有信心相信潇洒的轻而易举,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大抵如此。
潇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照常下去,现在他已是分身乏术,大学生这个身份无疑就是一个幌子,或者说是一个追逐美女游戏花丛的屏障而已,丢掉?舍不得!
“叮铃铃…”一阵铃声响起,将潇洒从腹黑的权术当中抽回状态来,有小半刻失神,看着手中早已燃尽的烟头,不由得一阵苦笑,掏出电话一看,带着茫然的语气,接通电话说道:“妈,是不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打电话?”
“儿子,我和你爸爸今天就要到省城来了,在蜀大见面,就这样啊!乖儿子!”电话那头,刘玉贞显得很兴奋,声音也很急促,很快就挂断,丝毫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
潇洒大惑不解,为什么父母会突然这么着急来省城,看着明媚阳光下的柔和大地,嘴角勾起一个邪笑:“难道是因为爸的关系吗?不管了,反正一家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玛莎拉蒂,杨恩鉴的这辆跑车自然又成了潇洒的代步工具,穿着一身白色休闲的地摊货,将不算太多的胡须刮了刮,看着反光镜内炯炯有神的精神状态,长出一口气,点上一支香烟,朝着蜀大的方向狂奔而去,掀起一阵旋风,咋舌的速度让无数人惊骇——这就是浪子归心?
超级跑车和低廉的衣服,潇洒永远有着天马行空的思想,一种放荡不羁的洒脱,或者是一种藐视一切道德和礼数的存在,天生反骨当中,对儒家学说那一套更是不屑,通常他会觉得,将世界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任由它转动,比它转动的时候任由自己去掌握要真实得多。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些异样的眼光实在算不上什么。
倚靠在车头,默默地抽着香烟,随着袅袅烟云腾升,没有了披肩长发所形成的邪气,以一副简直不菲的眼镜作为伪装,一种颓废的忧郁中,带着儒雅的斯文气息,配合着他一米八的个头,没有文人雅士那种病态的美感,却多上几分男人应该有的些许霸道,气质引诱着女人犯罪的同时,甚至能让人忽略他本身那张极其普通的脸,这就是几年下来的熏陶!
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风尘仆仆的两老!
刘玉贞依旧是那身不算华丽的保守打扮,长发束在脑后,身材不臃肿,相反还显得苗条有致,若非发鬓已生白发,脸上多了岁月磨砺的浅浅皱纹,只怕也是一个美艳芬芳的妙曼女人,潇洒甚至想过,自己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应该漂亮到哪个高度,是不是比柳晴儿和慕容阑珊都要更甚一筹?当然,这已经无从考证,因为小时候潇洒翻遍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任何一张他们年轻时期的照片,甚至,在他的记忆中,都未曾见到过自己的父母踏出洪城过,这次是第一次,他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而潇燃这个有着伟岸背影的父亲,依旧是一身干净整洁,却看不出任何优美线条的粗布青色衣服,寒酸,就是他平凡的最真实写照。但是潇洒却明显的感觉到一丝不同,这个气质消沉的父亲,那双眼神中已经开始流露出丝丝神光,虽然不多,却格外犀利。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孔武不凡的感觉,修长的手臂,不由得让他回忆起小时候,父亲为他撑起一片大大天地那种傲视一切的情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不曾忘却。嘴角勾着微微的弧线,明显是一种鄙夷的不屑,睥睨着这个天下吗?潇洒甚至想知道,为什么整个中国黑道,只流传着爷爷潇定天的神话一生,而自己这个父亲却籍籍无名,甚至连名字他潇燃这两个名字都从未听到过一次。
潇洒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父亲差,相反,他一直觉得整个黑道都对他有种忌讳莫深的感觉,那种强烈的直觉,甚至比爷爷潇定天创下的丰功伟绩还要动人心魄。他不解释,潇洒也不问,因为他始终相信,护短的潇家男人,都应该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视着苍生!
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有默默相对的眼神,有些东西已经不言而喻。
潇洒驾车,直接开往紫荆别墅区,坐在玛莎拉蒂里面的父母,不但对这款跑车没有多大的热衷,就连紫荆别墅区这种军方建造的豪华居住地也仅仅是看着潇洒露出微微错愕的不解而已,像是极其熟悉这里一般,直接走入别墅里面。
“这里有几个人住?”这是潇燃从见到潇洒后的第一次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股磁性。
“三个!我、晴儿还有慕容姐姐!”潇洒说道,隐瞒?他不会,因为这是他父亲!
潇燃自顾自地坐下,微躬着的背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开口道:“就是慕容世家的那个大女儿,慕容阑珊吧?不错,能够将那个女孩子追到,倒是没有辱没潇家男人的秉性。但是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让晴儿掉下一滴眼泪,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潇洒微微一怔,明显感觉到父亲那股让人惊骇的杀机,仅仅一闪而逝,背部已经生起一股巨大的寒意,他从来不会怀疑父亲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哪怕是有这种虎毒食子的威胁。随即一笑,想到那个梦寐中依然带着幸福笑容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父子间如出一辙的邪笑说道:“放心吧,我要为晴儿建造一个属于她的天堂,作为潇家的男人,道出一个承诺,我就应道背负着这心甘情愿承受的一世枷锁,一切功名利禄不过浮云袅烟,为她,我都可以舍去!”
潇燃眼神复杂的凝视着神情坚定无比的潇洒,带起一阵莫名的叹息,点上香烟,足足抽了大半包才把手,站起身来,凝视着门外湛蓝无疑的天空,沉声说道:“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而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乾龙也,故为潜龙勿用,儿子,你知道其中真正的含义么?”
潇洒沉思着,看着父亲眼神中的凝重神色,心中一暖,说道:“在潜伏时期还不能发挥作用,须坚定信念,隐忍待机,不可轻举妄动;时机未到,如龙潜深渊,应藏锋守拙,待机而动!爸,是这个意思吗?但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难道用剑走边锋,当真不能问鼎天下?”
潇燃带着一丝赞许,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剑走边锋?当然可以,潇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办不到,即使水中影,镜中花,篓篮打水,照样也能托起一汪波涛汹涌的大海!但是你要记住,潇家的男人,最容易过的是情关,最难过的同样也是情关,言尽于此,自行把握吧!”
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好了,今天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你以前怎么生活还是怎么什么,我不会打扰你。我和你妈走了,这种地方,不适合我们!”
“爸,难道你是嫌弃我一手创下的基业吗?”潇洒脸色惨变的问道,无论自己做得有多成功,无论自己如何睥睨着天下众生,玩弄着世人,得不到自己亲人的认可,又有什么用?
“嫌弃?”潇燃转头说道:“就算是你身上的一丝毫发都是我一生价值连城的不世之宝,纵有江山,我也放逐不取。放眼天下,谁敢小觑我潇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