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月面红耳赤,实在拿这个无赖无可奈何,而潇洒根本不知道,这个才学、家世和相貌绝顶的女人,在整个擎华大学的影响力丝毫不比他在蜀大的影响力差,这口无遮拦的话下,路过的一群学生立即认出她来,早已无地自容,带着绯红的脸色,恢复平时那股冷漠气息,带着眼镜,披散着长发就向学校里面疾走,生怕沾惹上这个家伙身上的晦气。
潇洒则是耸了耸肩,雷死人不偿命的追着她的步伐大声吆喝:“亲爱的,难道擎华大学的美女都是地摊货,晚上上了可以不给小费吗?我随便找个妞儿砸的钱都是几大万啊!”
说完话后,哧溜一下就跑到了无地自容的秦依月身边,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擎华学子。
“妈的,那个男人是谁?嚣张成那样?我干,现在找人揍他,他妈的,几万就了不起么?老子哪次泡妞不是几十万的来回?靠!”听着声音,多半也是一个大家出身的富家二世祖。
“你没听到么?那男人说他是冰山美女秦依月的男人,你耳朵聋了?”沉默半晌,那人突然嘶吼道:“我靠,那家伙竟然是秦依月的男人?我操他妈的,他也配?快点打电话叫人,弄残废了再说,要是他还敢接近秦依月,直接宰了。”
“你们两个,消停一下行不行?”这群人中一个身着白色休闲名牌衣服地女生冷冷地说道:“在京城这种地方,你们觉得官要做到多大才算权倾天下?要富足到哪种地步才算得上富家四方?你们知道有多少红色后代的高干子弟吗?有多少隐世家族的子弟吗?”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听到这女生的话后,明显收起了他们的飞扬跋扈。
“那不就对了!”女生轻啜着说道:“秦依月连京城市长的儿子都拒之门外,甚至连军区一个大校向她求婚都直接拒绝,而且态度强硬得令人发指,那个大校回到军区以后,非但不敢发作,还上秦家当门道歉,这样一来,你们不难看出这个男人有多厉害了吧?或者他是一个很强的红色后代呢?你们认为,凭借着我们司处级别的父母亲,能够与之抗衡?不要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吧!要想得到秦依月,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潇洒听到这个女生的话,或许就会为她这种大相捷径的猜测而正视擎华大学学生的能力,也会重新正视秦依月的身份。可惜,这厮纯粹精虫上脑,或许是没有柳晴儿和慕容阑珊存在的原因,心情放得格外的开,无拘无束下,本性完全暴露出来,眼光和心思彻底放在女人身上,此时正与秦依月并肩而行,带着邪笑,看着她绯红欲滴的脸色,心中一阵自鸣得意。
“不要和我说话,请你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要泡妞就去泡,和我无关。现在我要到哲学系听课,整个擎华大学那么大,美女那么多,只要你站在学校中央大声一吆喝,说一声你是潇洒,保准有美女自动投怀送抱!”潇洒正待说话,秦依月已经抢先一步。无论她和潇洒现在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至少两人不但有肌肤之亲,甚至连最后一步都做了,却当着自己的面要去泡妞,这种事情,对于自负的她而言,无疑是在无形中的莫大羞辱。
“吃醋了?我还以为你食古不化呢,难怪外冷内热,昨天晚上在床上比我还激动!”潇洒笑着说道,点上香烟,轻佻地朝着她吐起烟雾来,对于秦依月严厉禁止自己跟在她身后的话题不置可否:“不跟着你我跟着谁?好歹你昨天晚上爽完了,今天就想抛弃我?”
“你想死啊?声音小一点行不行?”刚好几个学生路过,仓促下,秦依月捂着他的嘴,扬起粉拳说道:“算了,反正和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你要来就来吧。但是前提先说好,管好你的嘴巴,不要随便插嘴,最好?最好离我远一些,坐在那里动都不要动。”
大学生活的无拘无束已经成为一种学生时代的时尚生活,而擎华这种一流名校当中,旁听的人也的确不少,也不差潇洒这么一个,再则说,就算鱼目混珠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那些讲师并非每一次上课前都要清点人数。当两人到教室的时候,刚好开课,无疑,秦依月以及跟在她身后的潇洒俨然成了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谁曾听说过秦依月这个冷漠到骨子里的娇媚美女交往过男朋友?而现在不但有个男人出现,举止还有些暧昧,这就不由得教室内的学生感到震惊了,纷纷猜测着潇洒到底是什么人。
而潇洒的表现实在有些辜负大众的期望,一如读书的那种脾性,也不顾秦依月对他挤眉弄眼的大使眼神,坐在她旁边,趴在桌子上,捂着脑袋就呼呼大睡起来,看得那些学生一个个张口结舌,心里不禁想到:秦依月就找了一个这种货色的男朋友?
秦依月哪见识过名声享誉全四川省,同时波及着数个名校的家伙,竟然是一个贪吃贪睡而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流氓的家伙,整张脸一阵白一阵青,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惊来,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直视着那个四十来岁的副教授,叫做韦徵青的女人,心中对这个恩师佩服不已,博学的知识,广阔的见识,自然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老学究所能比拟的。
“好了,今天这趟课,我们没有多少讲义,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哲学,原本就是经过不断的交流,辩驳,从而升华到一定的高度,只有集合大家之言,才能够真正寻找到真理这种东西,好吧?哪位同学先来?”韦徵青英姿勃发地问道。
“我先来!”秦依月已经缓缓站起身来,依旧是那副冰冷十足的样子,半侧着眼眸看到昏昏沉睡的潇洒,再联系到这几天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由得有感而发:“请问一下韦教授,真理到底是什么?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掌握真理!”
美女说话,哪还有老师说话的份,一个个带着献媚的男生早已跃跃欲试,其中一个眼镜男站起身来,带着迫不及待的口气说道:“利奥塔说过,科学性的语言游戏希望使其说法成为真理,但却没有能力凭自己的力量,将其提出的道理合法化。我认为合法化就应该是真理。至于掌握着真理的人,应该是国家元首,宗教信仰中最高权利集中者。因为这部分人,在推动历史的时候,又在改变着历史,同时,就能够缔造出真理。”
见秦依月没有说话,甚至微微皱眉,所有人都知道刚才那家伙踢到了门板,谁都知道秦依月并不是一个权力崇拜者,显然刚才那家伙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经过短暂的沉思,一个男人站起身来,从容地说道:“引用卡西尔的一句哲学名言来说,科学家在思想中给予我们以秩序;道德在行动中给予我们以秩序;艺术才在对可见、可触、可听的外观的把握中给予我们以秩序,而世界不变的法则就是秩序,遵从规则,无疑就是一种真理的体现,当你随着秩序而转动的时候,真理其实已经掌握在你的手中,秦依月,我说得对吗?”
“对你妈个头,简直就是狗屁。那我问你,当你所谓的秩序被打破的时候,你还会觉得你所信仰的这种真理,还牢牢实实的禁锢在你的手中?”前半句粗鲁,而后半句则是一针见血,让所有人震慑不已,谁不知道哲学系的人通常都如同含带着诗意的文人雅士,相互之间彬彬有礼,带着一股儒雅,用冷眼旁观的态度分析着一切,显然这个说话的家伙无疑就是一个离经叛道者,更对他这种毫无顾忌的破口大骂感到一阵反感。
当他们看清楚人影的时候,不是潇洒还能有谁?只见这厮已经缓缓的站起身来,双手放在兜里,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用着强烈的侵略目光,对其他异样的眼神熟视无睹。
“请问这位同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好像你面生得很!”韦徵青经历过六十年代以后的各种生活,她的学术思维就是建立在这种离经叛道天马行空的思维上,非但没有觉得潇洒的话太过唐突,反倒是让她有些感兴趣:“你能不能诠释一下秦依月同学所提出的问题呢?”
“我是蜀大的学生,老师你好!”潇洒从容的说着,姿态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周围的人一听潇洒桀骜不逊的话,竟然是蜀大的学生?经过刚才言语的刺激,不由得猜想到,这个男人,是来惹是生非的?还是来挑场子的呢?
随即一顿,带着儒雅的跋扈笑意说道:“苏格拉底从不著书立说,推崇‘无拘无束的辩论或讨论‘。比较出名的一句是,他被法庭判死刑后安详地说——‘死别的时辰已经到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我去死,你们去活。哪一个更好,唯有神才知道了。’所以,我认为,世界的中心集聚到自我的一点上,践踏或者埋没着一个个拥有发言权的男人女人,蔑视一切道德礼法,就是真理。当世界都在围绕着你转动的时候,真理难道没有掌握在你的手中?”
韦徵青听到潇洒的话后,眼神中闪烁着灼热的目光,听到这个有些苟同与那个蜀大新生开学典礼张狂的话语,心中有些微微震撼,下意识问道:“莫非你就是蜀大的潇洒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