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初成做的第一件事儿,竟然是偷/窥了糜乐儿的洗澡,这样的人生污点,让马权在心中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 但他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第一次行此大事,竟然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这简直没天理了!
尤其有了单烁枫那位前车之鉴,马权一定肯定绝对明白自己今后的痛苦遭遇。所以,他连头都不敢回,拼命使用着自己初成的神功,还爆发出了比刚才还快了一丝的速度,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凶险之地。
甚至,在半路的时候,他还突发急智,扯下自己身上的抹布做了一块蒙巾遮住了自己的脸。目的嘛……只能说,单烁枫同志那一番江湖如此黑暗的谆谆教导,此刻终于有了明显的成效。
然而,那人似乎对捉到马权胸有城府。此处又是城内禁地,屋顶之上一览无余毫无阻碍之物。更主要的是,从她的追赶路线上看,似乎比马权还熟悉这里的环境!
由此,即便马权东奔西窜动如疯兔,可逃着逃着他就渐渐发现不对劲了。身后那妞,非但没有像他一样显现出力竭委顿之色,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还渐渐拉近了!不错,从刚才一声轻喝当中,马权已经听出身后追赶他的人是位侠女,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前几日见过那个脑残的侠女中,竟然能有轻功如此高明的英雌!
无奈之下,马权越过一间瓦房之后,急速绕了一个圈后就回头向糜府跑去。身后那妞看到马权竟然又自投罗网,不由傲妙一笑:“原来只是一个初出茅庐没经验的小贼……束手就擒吧!”
话音刚落,马权突然感觉背后那妞好似又突然爆出了什么绝招,原本就疾如飞鸟的速度猛然又迅如流星,身后寸寸压迫过来的劲风时刻在提醒着他,那妞的离他越近越近了!
当下吓得马权的小心肝都好似要跳出胸膛了,他可清楚知道,自己目前就会一些轻身之法,对于江湖格斗武艺仍是一窍不通。一旦被那悍妞近身,自己至少也会脱层皮。并且,从那些脑残侠女得来的恶劣印象来看,一剑刺自己个透心凉也是极有可能的!
女人,从来不是擅长跟你讲道理的生物!
然而,就在此危机关头,马权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倒流时,一股从丹田而出的暖流竟自动又溶入他那已经酸胀的双腿上。瞬间,马权感觉自己好似爆发了小宇宙,脑中蓦然回忆道那本秘籍上提到的提速之法,双腿自然而然一阵颤动。随后两条双腿飞速爆力,竟然奔跃出了
比之前至少快上一倍的速度!
身后那妞传来一声不敢置信的‘咦’字,她只见淡淡的月色下,马权的身子几乎变成了一道虚影,有如离弦之箭般极速窜跳,两人之间的距离竟诡异般地迅速拉远。
然而,这一做法恰恰又激发了那位侠女的傲气,再度深呼一口气后,她仍旧迈动起灵活的身影,如一只迷蝶灵闪跳跃着死咬着马权不放。
“我去你大姨妈的,小爷又不是看了你的身子,你这么不依不饶作甚!”马权这时简直就要爆粗口了,他实在不理解江湖那些闲人爱管闲事的臭传统。可就是这一气怒,他陡然感觉自己丹田之内的暖流一下有些失控,眼看面前就是自己最熟悉可爱的蜗居,可偏偏就是此时眼前突然一黑,随后一个没看稳脚下,直接从墙头上栽了下来。
倒地之后的马权只觉喉头腥甜,两眼金星乱冒。可在生命的刺激下,他仍旧迅速翻身起来,随后捏了一颗地上的石子,躲入墙角一阴影下。待耳际终于听到轻微的落地声后,他用尽全身余力,将手中的石子朝着糜家后院狠狠弹去。
清脆的声响,立时让墙头上的侠女警觉,顾不得仔细检查这间小院的动静,飞身朝着那石子落地方向飘去。马权这时身心俱疲、吓得冷汗直流,猛然一把推开自己的房门,有气无力地唤道:“单大侠,帮个忙,帮我将身后一个悍婆娘引出去……”
可这句话说完之后,马权发现屋里没一丝动静,最后看了看平整的床铺,不由大骂一声:“他娘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在这里混吃混喝,真有事儿了,倒看不见你人影了!……”
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马权早就知道这一点。并且,他同时还知道,能解决问题的只有智慧。
迅速脱掉身上的便装藏在床底下,又换上一身单衣睡装,再将自己头发狠狠搓揉弄得跟被人强/暴了一般后,马权一股脑儿就钻入自己的床铺。顺便,还狠狠滚动了几下,弄得床铺也看起来凌乱不堪。
这下,即便有人闯进来,也不可能将他同刚才那个采花大盗联系起来。并且,马权还决定好了,一旦那傻娘们持剑逼问自己,自己第一个就把单烁枫的事迹贡献出来,将这个屎盆子狠狠扣在他头上!
反正,这个家伙早已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再加这一条,恐怕对他的名誉有没啥大不了的……
果然,就在马权刚做完这一切后,院门外就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马权的小心脏立时
随之扑通一跳,不过,他知道自己此时必须装出睡熟的样子。只是他两只不安分耳朵,却悄然竖了起来,片刻不想放过院外任何的风吹草动。
此刻寂静的蜗居小院中,淡淡的月光斜斜地照在一袭窈窕女影的脸上,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身量却已经出落得高挑婀娜,纤侬合度。一件寒白如雪的交领中衣,更显得她脖颈修长。
如丝的长发简单单绾在脑后,乌黑的刘海垂在雪白的额前,一双如秋泓静水的眸子缓缓扫视着院落,挺翘琼鼻上的一对好看的娥眉微微蹙起,直至目光落在院落正中的房门时,她那圆润嫣红的樱唇才慢慢绽放一抹笑意,惊艳如月色洒下万丈清辉。
少女单手擎剑,微一弹鞘,利刃呛啷一声弹出半尺,如葱管一般的指肚轻轻拭过锋利的剑锋。少女身上一股无形的杀气已冲霄而起,漫过了这院落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
屋内的马权身体猛然紧绷起来,他已感觉到那少女渐渐朝着自己的房门走来。可他却要在心脏不自觉加速跳动下假寐,同时,还要努力忽略身体渐渐感受由那杀气幻化出来的冰寒侵袭。
这一切,毕竟要求过硬的演技。马权承认他曾经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可那种瞬间进入另一个人状态的演技,真不是他的强项……
终于,房门被轻轻推开,黑暗当中的马权只能尽快控制着让自己的呼吸平缓。可当那股杀气逐渐逼近自己,甚至脖颈上都可以感受到那冰凉的剑刃时,马权最后还是感觉,自己已经起出鸡皮疙瘩了,真心装不下去了……
然而,就在马权即将装作猛然惊醒胡搅蛮缠一番时,房外的月光却终于照入房中,让屋内的少女开始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当她看清马权的面容后,立时猛然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惊呼了一句:“竟然是他?!……”
也就是这一瞬,少女突然感觉身后有异,猛然回头,只见清冷的月色下,一人身着便装、负手而立,面上带着一抹蒙巾,正冷漠地望着屋内的所有一切。
少女当即一言不发反身一剑冲去,可那身影却模糊一晃,瞬间从原地消失。立在院中的少女再一抬头,只见那蒙面人已然飞上了房檐……于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流星西坠,迅速消失在糜家大院。
而已经被冷汗湿了一身的马权,则艰难地翻身望了一眼房门,幽怨叹息了一句:“姑娘,幸好你走的是时候。否则,你就会看到,小爷马上就会被你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