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东那片红灯区,眼前又是一片黑虎帮的帮众在守株待兔。对于这些帮众,糜贞儿俏脸寒霜,抖擞马缰,如前世开挂的富二代在闹市飙起车来。虽然闹市障碍颇多,然而仗着技术过硬的车技和浑然不要脸的超高心理素质,马权只感觉一路腾飞在云端。
可惜,虽然白雪有着前世法拉利的价格,但舒适性却连前世的奥拓都比不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马权,本来就是一个屁股娇嫩的娃,又被白雪驮着狂奔,没几分钟就感觉屁股被颠成了八瓣儿。
可已然如此,糜贞儿还像发了神经一样,不停变向操纵着白雪碾压那些泼皮,有时遇到那些侥幸扑逃的家伙,她甚至还会倒车再回碾过去,直让马权已经这女人也是从前世穿越的富货。
终于一次,糜贞儿又突然变向,唬得马权不由下意识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我靠,那小腰好纤细、一点赘肉都摸不到……
糜贞儿明显娇躯一震,怒斥道:“放手!”
马权只好改为抓住马鞍,却又触到糜贞儿的臀部:我靠,弹性好惊人……
糜贞儿要气疯了,谁知一走神,白雪险些撞上路人,她赶紧专心驾驭,尽量把身子往前贴,不要被那双贼手碰到。
好在白雪这款跑车速度就是快,转眼便出了城东门,向着熟悉的城西去驶去。那些泼皮仍旧穷住不舍,可毕竟不怎么熟悉地形,三拐两绕下,便再也看不到那一袭白衣飘飞的身影。
终于有惊无险到了糜府家门,糜贞儿猛地一拉马缰,白雪便恢恢叫着人立起来。马权本来就相当于悬空趴在白雪背上,这猛然一下,他当时就大叫着双手乱抓起来。糜贞儿本来想报复一下马权路上的无礼,可想不到马权反应那般迅速,慌乱之下一把又揽住她的腰,生拉硬拽地将她也一同扯下了下来。
“哦!……”一声闷哼,马权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还未起身,一只素手迅速又从他眼前闪过,紧接着马权脸上就荡起一声清脆的回响,一巴掌被糜贞儿扇在了脸上。
“你为什么又打我?!”城隍庙被糜贞儿揍了一顿,马权觉得不冤,可这一次他是真怒了。虽然糜贞儿刚才还救了他一命,但这不能成为糜贞儿这位大小姐随意打骂他的理由。
“欠揍!”糜贞儿愤怒的吐出俩字,顿一下看到马权眼中分明的怒色,又画蛇添足的解释道:“小小年纪,竟然去那种地方!”
“哦……”马权才明白过来,可脑子一转就觉得不对劲儿,
开口说道:“王婶儿昨天又跟糜叔吵架了。”
“……”糜贞儿一下被马权弄懵了:“王婶儿跟糜叔吵架,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小小年纪去那种地方,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马权是糜家的合同工,糜家这么人性化的豪门,对于合同工的管理可十分人性化,只要你不是约了人家姑娘没给钱,哪怕他猝死在姑娘肚皮上都不会干涉。
“你,强词夺理!”糜贞儿半天也反驳不了马权这番话。当下气得俏脸通红、银牙直咬,最后一跺脚牵着白雪就进了糜府。
刚到门口,就听马权又是一声大喊:“等下!”
糜贞儿回头,愤怒的神情表明她再也不想同马权多说一句话。
可想不到马权却深深躬下身子,恭恭敬敬对着糜贞儿行了一礼:“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糜贞儿一愣,忍不住道:“刚才那般伶牙俐齿,现在为何前倨后恭?”
“一码归一码,是非恩怨小人还是分得清的。日后小姐若有差遣,小人定当全力以赴。”马权再行一礼,随后擦着糜贞儿的身子,连正眼儿都不带瞧的先糜贞儿一步走入了糜府。
身后的糜贞儿美目微微一闪,张了张口,最后最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在后院的路上,一双明眸却不由时不时向马超身后张望两眼了。
这一切被内院执役单烁枫单大侠看在眼里,对马权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没待马权回到自家的蜗居里收拾一下,他就屁颠颠的跟了上来,拉住马权的手亲热说道:“大侠,您刚才这一招真是绝啊!我之前总以为追女生就是要千依百顺,死缠烂打才能俘获芳心,可看大侠这般手段,简直,简直天生就是情场杀手啊!”
单烁枫‘啧啧啧’连连摇头,最后猛然将马权推到床上,吓得马权都捂住了双胸,可随后却又听单烁枫说道:“大侠,我拜您为师吧,这泡妞的绝学,您就传与徒弟吧!”
“等会儿,等会儿……”马权当下就被震惊了,赶紧扶起单大侠,斜着眼问道:“您艳名远播…哦,不,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单大侠,竟然还期望爱,情……?”最后两个字,马权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带着浓浓的疑问崩出来。
可想不到单烁枫大侠一听这句话,双眼顿时迷蒙出了泪水,站起身走到窗前,声音哽咽如情圣一般带着嘶哑的磁性轻吟道:“深深的夜里我不想睡,谁不愿找个人来相陪?郁闷的时候不敢醉,因为我会发现自己流了泪。数着岁月带给
我的伤悲,最后看着自己的心孤单煎熬成灰……”
一番话未说完,马权这时候已经彻底惊呆了:我靠,可怜这位单大侠没活在前世,否则,至少也是位金牌作词家啊!
“单兄真想从我这里学这泡妞之法?”马权被感动了,不知不觉脱口就问出了这句。
可单烁枫一听这话,立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登时跑到马权面前闪着猥琐的目光,痴痴地、迫不及待地狠狠点着自己的头。
马权心底暗笑,随后虎躯一震,朗声吹嘘道:“这泡妞其实很简单,重要的就是一个气场,所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男人就要有个大老爷们儿的样子,对付女人,你就让她在你的气场下乖乖做个小女人。认识一开始,你就得给她打好底子,不然以后她还不反上天去?”
单烁枫初听这一别开生面的讲解,颇感新鲜之余顿觉一股暖流汇入心头,赶紧拿出纸笔,快速研好磨记录下来,生怕错过马权口中一个字。
“这男人啊,要在女人面前得说一不二,你叫她往东,她不能往西,你叫她撵狗她不能打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老话儿你听说过吧?就是没错,也得找错时不时的收拾她一顿,你看会不会拜倒在你英武的雄躯之下?”
写着写着,单烁枫的笔就疯了一般了,一双眸子变得闪闪发亮,最后写完马权说的这个结尾,那眼中仿佛有一种异样的光芒在闪动:“师傅,竟,竟然会是这样?”
“当然不是!”马权一巴掌就拍在单烁枫的脑袋上:“你要真这么做,跟未进化的大猩猩有啥区别?那些武艺高强的侠女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人,你本来自身条件就差,还敢在她们面前充大瓣蒜,不被她们一剑劈了当柴火烧才怪!”
“师傅……”单烁枫这时都想哭了,委屈得不行:“师傅,您老人家别闹,快快告诉徒儿吧!”
“真想学?”
“真想学!”
“想学就先把为师交代的事儿办好再说!”马权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向我汇报那丁狱卒的行踪!”
一听这话,单烁枫脸色登时严肃起来,古怪说道:“师傅,您还别说,那丁狱卒好像要出远门。今天罕见地告了趟假,回了家后却也没收拾太多行礼,只是翻出了出城门用的路引。”
“路引?”马权凝眉一皱,忍不住也走到了窗前,拍了拍胸口间那枚金属牌,喃喃想到:好像城外是有一处地方,一直被自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