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已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他的亲妹妹,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搞错了。
可惜,她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
“太子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夏晴萱仿佛没看见太子眼里的失落,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太子哥哥,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还算数吗?”
太子的眸光瞬间冰冷下来,曾经,不是他跟萱儿这样说,而是萱儿这样跟他说:太子哥哥,我是有福气的人,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说,好啊!他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保护萱儿一辈子,却没有说出来过。
大概没人会想到,他们兄妹之间的角色会这样反过来。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快点把我带出去啊,回头你一定要把那个什么董新阳革职抓起来,为萱儿报仇,他太可恶了,居然污蔑我!”
太子只是平静的说道,“萱儿在哪里?”
夏晴萱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太子哥哥,我就在你的面前啊,你怎么了?”
“你心里清楚我在说什么,真正的萱儿在哪里?”
“太子哥哥?什么真正的萱儿?难不成你怀疑我不是萱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不是萱儿我是谁?”
太子终于失去了耐心,“你若把萱儿的下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夏晴萱终于不再装傻,忽然发出一阵冷笑,“夏擎天,有本事把我杀了啊,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再见你的萱儿妹妹,不仅如此,只要我出事,我的人一定会把你的萱儿妹妹送去青楼。
啧啧,大夏国的福星公主居然在青林里卖身,想想就好玩。”
夏晴萱的话让太子非常恶心,真是侮辱了萱儿妹妹这一张脸!
太子忽然非常想把着一张脸给撕下来!
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刘宏,把这样脸给我撕下来!”
认识玉桂那样的高手,太子猜想,眼前这位夏晴萱或许用了易容术。
他的话音落,夏晴萱却有恃无恐的笑了,“夏擎天,你若敢撕,一定会后悔!”
“撕了!”
夏晴萱被两个狱卒押着,刘宏果然在她的发间找到了一丝痕迹,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张脸。
太子想想就愧疚,这个人顶着萱儿的脸骗了他那么久,他居然没有发现!
要不是林长生提醒他,现在他都被蒙在鼓里!
“你是若兰?”
太子依稀记得,若兰是萱儿妹妹的婢女。
“夏擎天,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若兰笑得很放肆,“是不是,你早就对我情根深种了?”
太子差点被恶心到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萱儿妹妹在哪里?”
“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样?夏擎天,我也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放我出去,我一定会让全城的人都知道,福星公主其实就在青楼里卖身!”
若兰笑得非常的肆无忌惮,太子的瞬间沉到谷底,“你可以试试,是你的人发现的快,还是我的人动作快!”
不光是若兰可以化妆成为夏晴萱,玉桂也可以!
他可以跟穆九借玉桂一用。
“哈哈哈!”若兰放肆的大笑,“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反正来这里之前,我也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太子瞳孔紧缩,若兰什么意思,什么叫来这里之前?难道进宫之前她就是细作?
若真的是这样,细思极恐,宫中还不知有多少宫女是细作!
毕竟,每年选秀出来的宫女,只有一副画像,而画师是可以收买的。
而且不是每一户人家都希望女儿进宫的,恨不得有人的顶替,总有胆大的接受了细作的蛊惑。
“夏擎天,害怕了吧,我告诉你,宫中有的是我的眼线,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若兰非常的得意,“福星公主是否要接客,就看你的表现了。”
太子给了刘宏一个眼神,后者掐住若兰的脖子。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刘宏才放开她。
若兰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在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之后,笑得更加的放肆,“夏擎天,有本事把我杀了,杀了啊,杀了我之后……哈哈哈……”
太子哼了一声,“不杀你是留着你还有用,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天牢门外,皇后眼泪成河,转身就走。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陪伴了她几个月的女儿居然是一个假货!
她想进去给她几巴掌,又担心坏了太子的事,只能离开。
仅仅半个月,京城里的疫情就蔓延到了洛城,一个月以后,又蔓延到了相邻的城市。
到处都是感染病人,到处倒是无钱医治的病人,甚至,有些尸骨就在路边没人收尸,天气炎热,苍蝇乱飞,疫情传播得更快。
短短两个月,整个大夏国变成了人间地狱!
穆九被夏枥皇软禁在皇宫里,只能传信的方式和白盛沟通,对于霍乱的研究也有一点点的进展。
两个月,林长生每隔十天就会让骄阳送信保平安,穆九虽然过得不自由却非常安全。
太子借了玉桂,伪装成为夏晴萱的模样,在公主府住下,开始查皇宫里的细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下子查出十几个来。
而且他还不能确定,宫中是不是还有其他隐藏得更深的细作。
这一次,就连夏枥皇都坐不住了,开始大力的调查细作一事。
北方,大夏国和北狄国的边界。
孙将军和大儿子孙泽晗被边城已经一月有余,城内的粮食所剩无几,若再无法补给,只怕这样下去,北狄国人不破城,他们也要活活饿死!
正当孙家父子一筹莫展之际,林长生出现了,带着五千精兵偷袭了北狄国的粮仓。
北狄国今年本来就粮食颗粒无收,军饷非常紧张,被林长生偷袭得手以后,所剩的粮食已经不能支撑他们一天。
无奈,北狄国的将军只得把他们的人召回,重新商量对策。
边城解围,孙将军带着一众战士出城迎接林长生。
因为药厂的关系,一帮人早就认识这个素未谋面的林将军,加上又解了他们的困境。
整个北方的军队对林长生都非常的尊敬,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人人都想送点礼物给林长生。
仅仅来两天,林长生就跟边城所有的官兵打成一团,气氛非常好。
两人乘胜追击,联手又打了北狄国一场,北狄国不敌,只得狼狈逃窜。
却没有真正的收兵离开,而是一直在边界线上徘徊。
回去是死,说不定留下来还能有一个机会,北狄国的士兵非常顽强,且战且退,甚至用了迂回战术,孙将军的人才过去,他们就跑了,但孙将军的人一退,他们又来了,边界线那么长,孙将军的人无法分出足够的人镇守每一个地方。
战争变得异常艰难。
营帐内,林长生、孙将军、孙泽晗以及一位副将相对而坐。
“将军,北狄国多为游牧民族,种植的粮食本来就少,如今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肯定不会罢休。”一位副将额头上的横纹皱成了竖纹。
知道不能说丧气话,但没有士兵在场,孙将军也不得不说了一句实话,“这一场仗会非常难打,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
他们没有粮食可以破釜沉舟,我们也需要为我们的亲人抛头颅洒热血,不想我们家的家人饿死,就一定要守住边疆,守住每一座城池!”
林长生被孙将军的热血感染了,难得主动的发言,“我们一定能守住城池的。
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参考。
几十年前,北狄国是由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后来有一个部落太强大,灭掉了十几个部落以后,逼迫其他的部落降服,组成了北狄国。
我想,不是每一个部落的人都心服口服的,加上现在北狄国皇家不能拿出足够的粮食应对蝗灾,总有人一直在偷偷的等待翻盘的机会。”
孙将军不愧是多年的老将,林长生只一句话,便懂了他的意思,却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若有这么容易,我们也不用每年都处处小心,以防北狄国来犯。”
孙泽晗年轻气盛,和父亲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爹,你不容易,不代表着我们也不容易,我想和林将军试一试!”
林长生接过话说道,“是呀,试一试,说不定就能成功了呢!”
孙将军有自己的坚持,“万一你们出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林长生摆摆手,“孙将军,人在求生的时候总能爆发出强大的意志力,北狄国的士兵现在暂时打不过去,但以后呢?
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或许会战到最后一刻,战到最后一个人,这样的军队是最可怕的,就算到了最后我们侥幸胜出,但我们得损失多少士兵的性命?
明年呢?之后的每一年呢?若能帮助一位部落长坐上皇位,签订和平条约,我们能安静十几年。”
孙将军犹豫了,林长生说出来的话太诱人,他不得不考虑考虑。
“让晗儿去,他未成家,没有牵挂,你不一样,你有妻子,她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