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个搭理法?是同意让她捶肩捏腿,还是铺床叠被?”眼镜隐恻测地笑,哼:“要不要我们祝福他们男盗女娼、早生贵子?”
陈然嘴角抽了几抽,然后崇拜地看着眼镜:“眼镜啊,敢用这么劲爆的词形容老大,你威武啊!不过,听我句劝,威武完了,你先去买个屁垫吧,这样可以保证一会儿你的屁股不会灿烂成多彩的花瓣。”
“屁垫?呵呵,陈然,瞧不起我,是不是瞧不起我?不是我不听劝,告诉你,我还真不怕他,我好歹也比他大了三岁,我长得也比他粗壮,我能让他打我身上?要是那样,我专门做的护膝岂不是白准备了”
陈然扑街:“好吧,你有种承认你没种,你有种!”
“错了,这叫识时务为俊杰!这叫人在屋檐天下,暂且先低头。这叫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这叫狗咬你一口……唉,你这智商,先把这两句消化透了,其它的你不懂。”
“狗咬你一口?”陈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呵呵,呵呵:“眼睛啊,要是我没理解错,你说的狗是指老……呵呵……你危险了!”
眼镜这一次有些急眼:“陈然,你什么意思?我们是朋友吧,平时我没帮你吧!难道咱们两个人的玩笑话,你也打算告诉老大去?”
陈然摆手:“等等,让我捋捋……朋友呢,我们都三角了,的确算得上,不过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更喜欢你好我好没事插两刀。帮助呢?也有,可是好像更多的是欺负吧!”
“呵呵,陈然,你不会那么记仇吧,你不会那么不仗义的,是吧!”眼镜讪讪。
“其实我还真的挺不仗义的!君子嘛,来而不往非礼也呀……
“打击报复?”
“那是绝对必须的!”
““卸磨杀驴?
“也可以这么说,我尤其喜欢那个驴字,虽然我知道这是比喻,但是,你还是取悦了我……
“棒打鸳鸯?”
陈然手抖了一下,做了一个擦汗的模样:“眼镜啊,拜托你在说这些成语的时候,先弄清楚这每一个字的意思,别让别人听了去,笑话我们……没操守!”
“操守?什么玩意儿?你有吗?”
“没有吗?没有就没有吧,其实那东西有没有也无所谓!”
既然两个人都认为操守这东西,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便彻底地放下了肖剑跟班的心理包袱,进行了一次深层的交流。
然后两个人一致认定,肖剑这个集美貌、智慧、气质于一体的超烦脱俗的半仙之体,现在开始要坠落红尘,成为世上的一位翩翩少年。
“你说老大这算不算下凡?”
此时,就要“下凡”的肖剑的确少了些那种嫡仙般的傲然,他虽然还是很傲娇的把那个女生冷落在餐厅,可是他已经在范晓晓这里体现了下凡的势头。比如,他直接无视那位娇柔着的女生拉起范晓晓的袖口,让她和自己一起走出餐厅,好像全然没有了拒人千里的傲然。虽然他的身形还是带了些疏离,但是,这已经足以让他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矜贵淡漠地感觉渐行渐远。好像他已经成为邻家的一个太过出众的小男孩。让那些平时仰望着他的男孩儿女孩儿都忍不住驻足,看他那样可爱,魅惑地降落人间。
餐厅里传来一阵阵极尽豪迈悲壮的惊呼。那惊呼里有诧异,有懊悔,有嫉妒,有惋惜。大部分男生发出来的都是口哨,而女生则是后悔莫及的怨言。
肖剑不理睬那些声音,而是直接扯着范晓晓走出餐厅。范晓晓的脑袋几乎都是懵的,她觉着自己像是行走在飘渺的梦幻般的云层里。美妙得让她想要发疯。
尽管肖剑拉住的只是范晓晓的袖口,并没有触到他的手指,但是他指尖的温度已经通过那布料极速热切的传递到范晓晓的手指。范晓晓的手又一次开始了轻微的痉挛颤抖。
那一声声的尖叫和喧闹被抛在身后,校园里的冷风再一次吹向这两个默然净立、惹人猜想的人儿。范晓晓通红着脸不说话,肖剑轻咳了两声,然后轻轻的说:
“你回教室吧,我去趟水房。”肖剑的声音低沉,他看向范晓晓的目光也深邃无边,有些像浩瀚的宇宙,又有点儿像无边的海洋。
“嗯!”范晓晓迷迷糊糊地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也的确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好像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思维和意识,她只知道站在旁边听肖剑说话,听肖剑给他做任何的安排。
她的声音也变得比平时更加的低柔,低柔的好像要把心里那无限的柔情都通过声音表现出来表达出来。
肖剑硕长挺拔的身影好像有磁石一直吸引着范晓晓的眼眸,消失在楼角,范晓晓竟然舍不得移开目光,她一直盯着那楼角。
一路走来,承受着无数的嫉妒和羡慕目光,承受着来自内心的激动与慌张。范晓晓的心跳得太快了,甚至跳到了她的嗓子眼,她捂住喉咙,好像这样可以让心跳回归正常。直到有两个高大的男生出现在她的身后。
这两个人她认识,那是他原来班级的男生,两个都曾经给她写过情书。
“范晓晓!”其中一个皮肤黝黑,有点愣头愣脑,他的声音高昂,带着淡淡的嘲讽:“我说范晓晓,眼光够高的,怪不得瞧不上我们两个,原来是喜欢上人家肖剑啊。”
“走开!”范晓晓不愿听他说话,便低声地呵斥。
“呵,底气挺足啊!看来挺顺利嘛,告诉我,发展到哪一步了?拉过几次手了?亲过嘴儿没有啊?抱过了没有啊?唉,对了,肖剑应该还小吧,也不知道发育全了没有?”
“梁山!”
“唉,校花还记得我名字?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啊!”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别呀,晓晓,别这么绝情呀!好歹同学一场。我还打算免费给你做保镖呢。你想啊,你敢打肖剑的主意,肯定招来许多女生的嫉妒和仇恨,保不齐有一两个彪悍的正想着扒你的皮……”
“要你管?”范晓晓白了他一眼,然后抽身从两人当中走过。
“唉……为你好呢,别不识好歹!”
“唉,晓晓。”旁边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憋不住了,赶紧喊了一声:“晓晓,我们班不好吗?干嘛调班啊!”
“好,好啊!”范晓晓看着那男生烦躁地转来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语塞。这个男生是三班的第一名。在肖剑出现以前。范晓晓曾经对他产生过好感,并且和他秘密地眉目传情了好一阵。
要不是他的成绩下降,被老师查出了端倪,请来他的家长,力数早恋的各种危害,他的家长又对他各种教育和警告,要不是校园里出现了肖剑这个人,她说不定对他还会……
“晓晓,我知道我比不上肖剑,可是男孩子都善变,特别是肖剑,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万一、万一……他看不上你,或者……你记着还有我、我对你永远不变心,更不嫌弃你……”
“嗯,我知道!”范晓晓低声应道。
肖剑来到水房,借了一个男生一些洗衣粉,把自己的手和手绢洗了许多遍,直到手都泡浮了皮,他才停住手,深沉地看着滴滴答答流淌着的水,慢慢把它拧紧。
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的目光变得一片荒芜和冷凉。冷得像门口处的那冰,让他脸上再也浮不上笑容。
每次到期末,所有的音乐体育等副科课时都会被自己班里的主课老师瓜分掉,然后争分夺秒的安排成复习、总结、模拟考试。
第一节课本来是被分到数学老师阆中的一节音乐课。上上一节课的语文老师还没有从教室里走出去,数学老师就站在门外焦躁的等着了。
语文老师也挺厉害一直到音乐课上课铃响起,她才踌躇满志的走出教室,数学老师憋着一口气,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有在走进教室时,用大力摔上教室门,用这种方式告诉学生,自己很生气,让他们都悠着点,不要说笑,不要喧闹,不要上厕所,不要往枪口上撞。
可是,有一种东西叫做叛逆,他们在这些十四五岁的少年的心里,特别容易滋长。他们已经连着上了两节课了,上一个课间就是被英语老师强势地占领的。
精神疲累呢倒是可以用某些形式来延迟和避免的。
可是有些东西真地是忍不了的。
比如,上厕所。面对这个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许多同学已经不能再故作淡定地无视体内的液体的带来的憋涨。因为,因为,疼不是主要的,关键闸门实在有些想要关不住啊!
大有破闸而出,一泻千里之势啊!
于是,有手弱弱地举起来,然后在课桌上晃啊晃。
数学老师一个粉笔头过去,那手委屈地俯了下去。
这边,又有手摇摇晃晃地立起来。
这一次,又是一个粉笔头。那手不情愿地低下去。
也不知是早晨的喝的汤水太多,还是那纷飞的粉笔头雨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反正是此起彼伏,手起手落。把数学老师气得使出铁砂掌的力道,拿着黑板擦狠狠地拍击着讲桌。
“谁要敢再举手,中午多留二十道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