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这声喊从着眼前这位绿衫女子口里出来,陈诺几乎是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刚才看起来明明还凶残无比的‘母老虎’,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突然变得乖顺了下去。这声发嗲的‘哥哥’,让陈诺实在受不了,不由得手扶刀,往后连走两步,重重吐了一口气:“姑……姑娘,这声哥哥……当不起,当不起。”
绿衫女子嫣然一笑,翻了他一眼,说道:“哥哥,你看奴家这身……是不是帮帮奴家,奴家好难受啊。”
绿衫女子上身连同臂膀都被绑缚着绳索,绳索将她一身衣服隆起又塌陷,笔走龙蛇,将她身体本来凹凸的曲线全都勾勒而出,沟壑纵横,说不出的诱人。特别是她此时挪动身躯时,那胸前一对傲然颤动……颤动得陈诺心下都是不由跟着一抖。特别是她……她此时张开着双腿,虽然大腿基本被绿衫所掩盖住,然而不能掩盖的是她脚踝处惕然而上,侧漏而出的白皙之美。且,只要联想到她此刻身下多半只有蔽膝护体而无一物遮羞,上衣撩开门户可直对他时……陈诺开始觉得喉咙干了,想喝水。同时,邪恶的念想,几乎完全占据了他的理智,使得他脑子顿时活泛起来。
“哥哥,你就眼看着奴家受罪,不理、不疼惜奴家么?”
绿衫女子软糯得发嗲的声音再次在陈诺耳边响起。
“奴家?”陈诺本能的一动,想道:“这声‘奴家’的确是妙啊!”他走上前来,义正言辞的说道,“哪里能呢?典韦这家伙不知道疼惜你,把你绑了,哥哥我可不能见死不救!”说着,跪坐在榻上,问道:“绳索的结在哪里呢?”绿衫女子将大腿一缩,腿膝下一弯,屁股往前挪了两挪,肩膀再次扭动,与陈诺说道:“在奴家身后呢。”
绿衫女子的身后背对着屏风之壁,她自己一时无法转身,只能的等待着陈诺凑上前来替她解开。
陈诺轻哦了一声,倒是没有犹豫,立即俯身上前,不想顿时被绿衫女子一身的香气所袭,差点就要晕眩过去。他到底不是急色之人,眼看着这么一莽撞,与她脸蛋相对,只差一寸距离就要被她唇瓣碰到颊下,不由尴尬的一红。此时,两人鼻息咻咻以对,相互热气可触,气氛颇为暖昧。陈诺脑子一轰,本能的眼睛往下看去。
一对傲然坚挺,随着气息起伏不定,有如浪涛,让人更增遐想。
“哼!”
绿衫女子鼻子一哼,看向陈诺。陈诺,尴尬的咳嗽两声,连忙收回眼睛,身子外后撤去,不敢太过靠近。同时,他手往她身后摸索,却是别过头去,不去看她。他两的距离倒是拉开了,可这样瞎摸也无法确定绳索的结到底在哪里,只能是捏一处,问一处:“是这儿吗?”“嘻嘻!哥哥,你抓哪里呢?”陈诺也不知道抓了哪里,用手一捏,随赋其形,再捏,手感不错。他这么肆无忌惮的一通拨弄,倒是有点忘乎所以的味道,等到他突然反应过来,眼睛一起,看到手上所抓,顿时尴尬不已。
“咳、咳!”
陈诺一只手恋恋不舍的从着人家香.臀处缩了回来,一眼也不敢再去瞧那绿衫女子,心虚的说道:“这……姑娘不要着急,我已经找到绳索的结了,这就为姑娘解开。”,绳索结被打开,陈诺轻吐一口气,就要说一句场面话,往后退开。不过,在绳索松开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此女子如此乖巧任我施为,实在是有点奇怪啊!”事态反常……必有妖。当他心下一紧,预感到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的时候,他的一只肩膀……
“啊!”
陈诺差点就要痛喊出声,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咬着牙,忍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是恩将仇报可知……啊……”虽然已经进入秋季,然白天仍是热的很,陈诺只穿了内外两件薄衫,被她一口牙齿咬下去,又狠又毒,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种钻心的痛感,甚至让陈诺片刻有点晕眩的感觉。然而,绿衫女子听到陈诺的叫,仍是不松口,甚至将双臂往陈诺肩膀一囚,企图将陈诺双手也给控制住。陈诺,痛得牙齿打颤,片刻能深深的感受到被她咬陷下住的肉,大概就要脱离本体了。他鼻子一哼,叫着:“你是女孩子我不跟你动手,快些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更加带劲的啃咬。
“糟糕!”
陈诺气劲上来,还想要翻身,却发现双臂被她给囚住了,不能活动自由。他鼻子一哼,手臂往外撑去。然而,顿时受到绿衫女子外力的压制,使得他手臂动弹不得分毫。陈诺心下轻咦一声,也没有想到此女子劲力却是不错。虽然不错,但他是大男人,总不能输给一个小女人啊。试图挣扎了两下,见仍是无法挣脱开,他
怒气升腾,大喝一声:“起开!”
轰,一股大力往绿衫女子胁下直撞,绿衫女子终于阻挡不住,一声轻啊,牙齿从他肩膀上松开,身子往旁边一滚。陈诺趁机从榻上下来,往后连连退走两步,恶狠狠的瞪视着她:“你……你属狗的呀,怎么就咬人?”
绿衫女子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扫视着陈诺,见陈诺脸上神情丰富,分明是吃了大亏,她看到这里是吃吃一笑,拍手笑道:“你这坏人,占了本姑娘的便宜就可以装作没事的么?哼,本姑娘咬你,已经算是轻的了,要是惹怒了本姑娘,哼哼……本姑娘叫你好看!”
陈诺忍者痛没有去查看肩膀上的伤,只是鼻子一哼,拍着衣服,说道:“算了算了,你这小姑娘不识好人心,我给你松绑,你还要恩将仇报,我也不与你计较。我问你,你这小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绿衫女子鼻子一哼:“哼,你这是在打听本姑娘芳名么?我为什么要告诉呢?还有,我哪里来,你不比本姑娘更加的清楚么?对了,那个恶汉在哪里,他居然敢虐对本姑娘,本姑娘要让他……”陈诺眉头一皱,说道:“算了,你这种没名没姓的,我问你作甚?你不是要见你口中的恶汉吗,好吧,我现在就找他来,让他来拷问拷问你。”
陈诺说着,作势要走。绿衫女子见来,赶紧爬起身来,说道:“谁说本姑娘没名没姓了,本姑娘告诉你,本姑娘的姓可大了,徐州糜家之主糜竺乃是我哥,本姑娘乃……”
“糜贞?”
陈诺几乎是脱口说出这句。其实,早在典韦跟他述说此女子之时,他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而此时,当她将糜竺抬出来,他本能的一口就确认下了。绿衫女子听陈诺叫出自己名字,脸上一红,随即愕然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女子闺名在当世一般是家中人称呼,外面鲜有知道的,而且,他与陈诺也是第一次见面,他知道,更加让她不解了。
听到绿衫女子这么一问,陈诺也就立即确定下,这个女子正是糜贞。那个历史上,曾为刘备夫人的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且因为典韦闯入糜府救人,被他‘顺手牵羊’牵了回来。陈诺一想到这件事情,有点哭笑不得了。误抓了糜竺的小妹,不知道他这个徐州首富是什么个想法?而糜贞在他手上,是福焉是祸焉?是福?一点也瞧不出,她这么蛮横。是祸?好像也不见得。还别说,像她这么有身份的人,将来或许还能真有用得着的地儿。
只是,现下该如何处理?
“咳咳!”
陈诺听到糜贞的质疑之声,方才一笑,心里的火气也顿时没有了。倒是让他看到糜贞突然紧张的神色,遂使他有了揶揄之意,眼睛一转,说道:“我知道又有什么好稀奇的,还不是因为我此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贞儿你……”
“贞儿?”糜贞浑身一震,随即一咬牙,嘿然笑道:“好个‘贞儿’,岂是你这纨绔子随便乱叫的?看招!”抓起一只方枕,对着陈诺抛掷过去。陈诺嘿嘿一笑,伸手将枕头接过,正要再开两句玩笑,那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叱:“典将军,还不让开,某就要不客气了!”
“是雪儿!”陈诺身子一动,看了糜贞一眼,心下暗道糟糕:“这要是让雪儿看见我跟糜贞独处一帐,还不知她怎的误会呢。”想到这里,立即喝令糜贞:“你给我老实呆着,这帐外都是本将军的人,可千万别想跑!”匆匆交代一句,在赵雪没有冲进来之前,立即长身而出。嚯啦,帐门一掀,往外一站,叫道:“典君,放雪儿进来!”
典韦听到陈诺有此吩咐,也立即应诺了一声,放了赵雪过去。
赵雪,对着典韦鼻子一哼,方才跑到陈诺这边,向陈诺叫道:“大哥……将军!”陈诺一点头,问道:“雪儿这么急着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赵雪一点头,说道:“是啊!将军,刚刚接到消息,齐国东平陵昨日遭到一部黄巾余孽袭击,如今这伙贼人已将东平陵整个城池都包围了起来。”
“黄巾余孽?”陈诺一愣,眉头一锁:“青州黄巾自管亥死后,不都是散了吗,如何又哪里冒出了这么一股黄巾?”赵雪说道:“将军不知,这股黄巾之前一直隐藏在泰山一带,且人马也有数万人之多。眼下突然出来,可能是因为将军移师昌国,距离东平陵较远,便以为有机可乘,是以突然发兵攻击我东平陵。”
陈诺眼睛一转,点头道:“我知道了,自我拿下东平陵之后,便将附近的粮草运往此地,以做统一调配。贼人应该是眼看着快要过冬了,粮草不济,这才冒险行此事,欲在本将军手中夺粮。嘿嘿,数万黄巾……”陈诺眉头皱起,如今昌国未下,田楷未灭,他这里不可能抽身去对付他们的。虽然他并没有将这股
黄巾放在眼里,但若是因他出兵,将东平陵围住不放,则他粮道也就受到阻滞,这却是他不愿看到的局面。所以黄巾之祸,不能不尽快除之。
赵雪虽然心急着黄巾之事,但她更关心的是陈诺。此时,她见陈诺背过身去思考着这件事情,也没敢打扰。然而,细心如她,当看到陈诺鬓边的乱发时,心里也起了疑惑。她知道,她的大哥哥陈诺,不管在什么时候也是注重仪容的,不可能像此时这般看起来邋遢。再仔细瞧瞧左右大帐,沉寂一片,好像都是空的,她的疑虑更甚了。片时,她将眼睛扫向典韦。典韦仍是戒备的站在远处,并没有过来,这就更加让她心里起疑了。她眉头紧蹙:“大哥哥一个人在帐中干什么,且他还支走了其他人,更让典韦在数丈远处阻挡着一切来人,就连我有要事,这厮仍是不肯轻易放行。难道,难道大哥哥在帐中见什么重要的人?”
赵雪想到这里,眉头一挑,不由的往着帐内望去。
陈诺,忽然看到赵雪疑惑的神色,心下一沉。此事不好解释,也不想引起她误会,便即一笑,拉着赵雪道:“雪儿,这件事情我想了一下,我想我此时不能抽开身,但黄巾之事不可不管。这样,不如雪儿你代我去走这一趟,将此事处理了,雪儿你看可好?”赵雪思绪被他打断,刚刚点头,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轻啊一声:“将军,你说什么?让雪儿去?”
陈诺哈哈一笑:“是啊,难道雪儿不同意吗?不管你同不同意,雪儿你先跟我回帐下,咱们再详细商议此事可好?”眼看着就要将赵雪诓骗走,赵雪也是想着黄巾之事,也就一点着头,就要跟陈诺走开了。然而,也就在这时,陈诺身后大帐一掀,走出一个人儿来。
绿衫,束腰,鬓乱……一女子。
赵雪一愣,看向陈诺:“将军,这是……”虽然鬓乱,却是乱得很是有美感,且其女子绿衫束腰,蛮腰可爱之极,很是讨人喜,就连赵雪也被她的美感顿时一窒。陈诺,尴尬的看了赵雪一眼,眼睛对着糜贞狠狠的一瞪。
糜贞可不管,哈哈一笑,说道:“啊,你们刚才是说打仗吗,可以带上我一个吗?”
赵雪终于从惊愕的状态回过神来,且将眼睛看向陈诺,表示出疑问。陈诺,尴尬一笑,搓手道:“这个……雪儿……”他这边还没有解释呢,糜贞就将一对灼灼的目光盯着赵雪上下身打量着,直看得赵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糜贞看了一时,突然对着赵雪嘻嘻一笑,拉住了赵雪的手,说道:“你叫雪儿对吗,你刚才说是要去东平陵攻打黄巾?可不可以带上我呢?”
“啊?”赵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陈诺立即对着赵雪咳嗽一声,用眼睛示意了她一下。赵雪,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将糜贞抓住她的手缩回,刻意做粗声大嗓的跟糜贞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本将军是男的么?岂可乱抓乱挠?还有,我叫赵雪,不是雪儿。”
糜贞听来,眼睛一起,看了陈诺一眼,随后哈哈一笑,又复抓起赵雪的手,说道:“你不是男的我还不抓呢,我女孩子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赵雪是吗?我叫你雪儿也没有什么不对啊?”赵雪被她抓得不放,此时被陈诺看在眼里,不由羞燥得无藏身之地。但在心里,隐隐有一股自豪之感。陈诺在旁看来,呵呵一笑,说道:“赵雪将军也是啊,人家女孩子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要说吃亏,那可是人家呢。”
赵雪没好气的翻了陈诺一眼。
糜贞拉着赵雪,与陈诺说道:“怎么,将军你是在妒忌吗?你想让我拉,我都不拉呢,就气死你!”陈诺鼻子一歪,呵呵说道:“你这小女子,被你差点反客为主了。怎么,你现在抓住赵将军不放,便以为赵将军能保护你吗?哼,你想也别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呆着。”糜贞鼻子一哼,抓住赵雪的手不放,跟赵雪道:“雪儿,小女子我可是羡慕你得紧呢,你要是出去打仗可千万一定要带上我,好不好,好不好呀?”糜贞抓着赵雪的手,眼睛里似欲炫泣,看得赵雪心里一动。
赵雪,这时将眼看向陈诺,问道:“将军,这……她到底是谁呀,如果可以,我看能不能就将她一起带过去?反正雪儿……”
陈诺也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大概军中除了她还有祝融青衣外就是男人了,不免有点孤单的意思。她也一定是因为糜贞哀怨的神情,从而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将她带在身边为伴。陈诺想到这里,看了糜贞一眼,刚才还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呢,将她交给赵雪倒也不错。若是让她跟了赵雪,反正以赵雪的机警应该不会误事。再说,就算糜贞想要趁机从赵雪手上溜走,有他暗中派人盯着也不会让她轻易如愿的。
陈诺想到这里,向赵雪一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