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凡身上的强大之感在下一刻便是尽数消逝,那是一种武者修炼途中常见的现象反噬!
由于玄凡初晋升到驭气境,根基不稳,如今利用熊瞎子那秘宝丹药强行拔升了一个境界,不仅元丹极其粗糙,一触即碎的模样,而且其储藏的元力也是大大弱于同水平的人,充其量只能算作伪元丹境!
玄凡刚才那一击,乃是实力初晋升留下的余势,达到了一种超水平的巅峰,若非熊瞎子伤势濒死,以它那货真价实的妖丹境水平,接下那一招,下一刻怕是玄凡下场与那狼王无异!
一股难以形容的虚弱感从四肢百骸传来,那是一种从强大突然地衰弱所形成的强大落差,元丹中的元气滞涩难通,不仅无法调用,甚至隐隐有逆行走火入魔的感觉,强忍着那股别扭的感觉,玄凡将身上的血腥气洗去换上干净衣裳,取了一瓶熊瞎子的精血默默地向那块洞天福地缓缓行去……那儿的主人十成是那熊瞎子,如今那地方现在应该算得上玄凡知道的最安全的地方了,他要去静养调理生息!
玄凡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了洞天福地的灵药圃,只见那里被生生开辟出了一道数丈宽的道路,赫然是那熊瞎子干的,玄凡将那精血洒在附近,以作震慑之用。做完这些,玄凡苦笑一声:
“这畜生端的力大无比,真凶悍啊,哎,让我坐下,调理下。”
玄凡挑了一处高台盘腿坐下,此时元丹中传出一股越来越猛烈的吸力,一点一滴的蚕食着玄凡筋脉中所剩无几的元气,到得甚至是连那筋肉都是要吸附而去,玄凡慌忙的运转【血月噬雷经】功法吸收天地元气,无奈玄凡此时放佛变成了绝缘体一般,一点元气都提不起来!
玄凡心念一动芥子中蹦出来千奇百怪的灵药灵草灵果,五颜六色,熠熠生辉,玄凡一张嘴,数枚果子都是滚进了其嘴里,入口即化,化为滚滚元气在玄凡意念中直奔元丹而去,而此时的元丹也是活了一般,猛地将那丰沛元气尽数
吸食!
玄凡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胃口!
玄凡大手一拍,数枚果子又是钻进其嘴里,一波澎湃的元气杀到,片刻间被那丑陋的糙粗元丹吸收而去,而那元丹竟是丝毫没有一丝饱和的反应,所有的一切都如泥牛入海,令得玄凡明白了,这分明是个饿死鬼啊!
玄凡看清了这个无底洞,索性不再收敛,那数百种灵药化为一道长河涌入玄凡嘴巴,入口即被【血月噬雷经】霸道的碾碎,化为元气填补糙粗元丹那张巨嘴!而那元丹也不挑食,无论刚性的,柔性的,只要是元气,通通吸收,只不过那速度却是放缓了,慢吞吞的吸食元气,与玄凡僵持起来!而玄凡眉心的酸痒难耐也被与这元丹如火如荼的征战给忽略了。
殊不知这一僵持,便是半年之久!
半年之间,上界大陆不可谓不是风起云涌:
万花学院的掌门万手婆婆收了一位高徒,悉心传授功法,已是闭了死关。而那徒弟也是厉害,据说生有大陆稀少的绝脉,悟性极高,心性颇佳,短短一年时间已然是达到了三元魂武师的境界。不过对于这一届的灵院际会,却是没有传出这关门弟子要参加的一点风声!此次乃是由上届的剑道天才万剑锋带队,由数名护法长老护送而来。
三神灵院的黑心老仙也是收了个了不得的人,据说此人来自下届,对于黑心老仙的功法颇为的亲和,拜在黑心老仙的门下,其实力竟是进境一日千里!
一年功夫,已然是达到了结煞境,几次与老生交手,不仅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到得后来一般老生都是难敌其诡异的手段!此次黑心老仙亲自陪同其爱徒前往点苍灵院,一者参加那灵院际会;一者来觅一头绝世凶兽的兽魂来给他的徒弟结煞用!前来的带队队长是上界老生魔战!
反观太乙灵院下界新来的叫林山的学员却是有些资质平平,初来时未得掌权人的重视,只是化作记名弟子,在一个月
后,这林山竟是凭着一元魂武师的实力孤身闯入了百鬼墓地,那里乃是历代太乙大能身死后的安息之地,其中更是布满了以吞噬死气而生的可怕生物,那块地方连他们掌门师尊都是不敢轻易进去,林山此行,不可谓不是九死一生。
距今那林山已是进去将近一年光景,生死不知!但是其莫大的勇气与毅力依然深深的烙印在众太乙灵院的弟子心中,一柄闪耀着金光的紫色法杖御空而行,其上端坐着一位羽扇纶巾书生模样的俊美男子,那人正在盘膝打坐:
“林山,要想在这狼虎之地脱颖而出,必须要有资本啊,待你从那百鬼门中出来,那边是有了那等资本!”
金光法杖“嗖”的加速飞过,其后数十人脚踏飞剑等类别不一的灵宝紧随其后。
点苍大陆之北,一道壮硕的身影不时地远眺天外,来回踱着步子,不停地发出焦急的叹息”哎,哎~”
其后几道气息凌厉的黑衣人垂首而立,而那当头叹息的男子赫然便是玄凡的大师傅,点苍灵院的太上长老点烛阳!此时其正一脸焦急地负手在背后,喃喃道:该是到了啊!
点苍大陆之西,一枯瘦老人盘坐在一块巨岩上,身后也是数道凌厉身影垂手而立,不错那老者确是玄凡的二师父点残月!其枯槁的面容不带一丝波动,表情麻木的打坐,放佛无事之人。
点苍大陆之南,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闭眼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掐指盘算,随即双目睁开,望着虚无处:越过点苍涧了吗,到了!很明显这人是点苍三魔的第三个点星辰,也就是玄凡的小师傅。
在一片绿草茵茵的洞天,一道身影如老僧入定般盘坐,也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只见其身被尘土和落叶埋没直到胸膛;其容蓬头垢面,认不真切;甚至其乱糟糟的头发竟是被搭了一个鸟窝,窝内不断传来幼鸟嗷嗷待哺的声音。
一道细微的裂缝却是悄然的出现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