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下的民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笑着死的死法不只一种,这是真正的活活笑死!一时间人们眉飞色舞,也从侧面领教到白千夜的手段。
胡亥的笑声在持续着,各国代表的脸都白了,但看到白千夜冰冷的面容,谁都不敢上前求情。
才过不久,胡亥的笑声就开始走调,从中气十足变得上气不接下气,声调也开始抽搐起来,但羊舌实在太厉害,他甚至抽不出空闲来咒骂。
白千夜听得厌烦,站起来准备离开,最后一眼瞟过去,胡亥的身体正抖得厉害。
祭坛下,胡亥的手下可没那么好的待遇,他们全部赤身被绑在木桩上,军法处的逼供专家们正在准备小刀,要把他们千刀万剐。站在近处的民众们已经等不及了,高喊着报仇,激动万分的挥舞着拳头。
白千夜左右巡视一下,敲敲马车的车门,坐了进去。一抬眼,就看到几位女士脸色有些白。
“怎么了?”
“那声音听着真不好受,让人骨头里都在发痒。”姬星空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千夜,我们还是回宫吧!”
“这就受不了啦?他还得笑上一两天才会死,我专门安排人给他加持活力,还每隔一段时间让他休息。”白千夜淡淡的说着,但看到几位女士更加苍白的脸色,连忙换了话题:“我说母亲大人,你也想回去吗?”
李媛媛早已不堪忍受,这时连连点头。
“那好,我们回去吧!留下他在这里慢慢笑。”白千夜打开门吩咐几句,皇家近卫们护着马车离开。
祭坛下,活剐正式下了第一刀,民众一片欢腾。
马车里的白千夜看着车窗外的民众,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这让几位女士有些奇怪。曦瞳开口问,白千夜只说自己这几天有点疲劳而已。
事实上,白千夜心里是在想其他的事。
如果战争结果是自己失败了,今天在此地被胡亥处决,民众们会是什么样子?如果胡亥大派好处,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欢呼战争的结束吧?
对于这些民众来说,正义与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得吃、有得穿、有得玩……他们只惧怕一种东西,权力,绝对的权力!
神犬如是,皇权如是,军权如是,没有任何东西例外……
激动的民众们并不知道,正是他们围观死刑的热切反应,让这位未来的大秦皇帝陛下心里起了波澜。
这件事,对日后的帝国治理方略有不小的影响力。同时,白千夜也放弃以前一些不符合实际的想法,下定决心要制定出最适合国民的法律与权力机构。
有什么样的国民,就有什么样的法律加以管束。想通了这些,白千夜的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行刑当日,和胡亥一起被抓的手下全部被活剐,只有胡亥一人依旧在祭坛上笑个不停,如果那声音还能被称为笑声的话。
每隔一段时间,监督行刑的官员会让他休息一下,让圣境高手为他恢复活力。
而往日威风八面的胡亥,他现在的意志已经被羊舌头彻底摧毁,不住的哀求官员们给一个痛快。但官员们都用东西塞住耳朵,一个个显得无动于衷。
因为白千夜有话,要让叛逆胡亥笑足三天再死。
同时也因为胡亥的笑声太恐怖,各国代表在白千夜离开不久之后也全部跑掉了。
人们都说胡亥的笑声就如同是魔鬼的号哭,特别是在夜里就变得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笑声不停的回荡在安静的夜空里,让临近祭坛的居民人人心里发毛、家家夜不能寐。
还好凤都有全新的灵魂之力屏障,听不到这笑声。但是实力差不多点的人还是能够凭借灵魂之力感受到的。
大小官员第二天都找到丞相大人,希望丞相大人能出面劝说皇帝,早点了结这人的狗命,免得害大家睡不好,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声,听起来真是太难受了!
丞相大人却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事实上,对胡亥的这个死法,他心里觉得非常解气。
“忍忍吧!这也没两天了。”丞相大人对官员们说:“千夜也难得高兴一次,要是心里不舒服,他可找你们出气。”
官员们想想也是,不就三天吗?忍忍就过去了。
皇宫废墟中僻静的一角,厚重的地牢被人猛力拉开,刺目的阳光从硕大的门洞投射下来,瞬间就晃花了两个犯人的双眼。
这两个人被固定在一个铁制的架子上,根本无法避让光亮,只微微的侧了侧头。往日华丽的衣袍上裹满了污秽,精细的首饰早已不见,苍白的双颊深凹下去,一队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灵气,眼神中只剩下些许麻木。唯一能看得出来的,这是两个老人。
两个士兵转动绞盘,把两个老人连人带铁架拉上来,之后除去刑具,拖到军官面前。
一位圣境高手上前仔细检查了他们两个人手臂上的灵魂之力的封印,确认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
“是他们两个人,没错。”圣境高手把命令递给看守军官,转头对他们两个人说:“跟我走。”
两个人低着头,没有回答圣境高手的话,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跟在后面。
一行人转过皇宫中的重重楼阁,向后宫走去,一路上,两个人紧闭的眼缝逐渐适应了阳光,也开始辨别着身边的景物,皇宫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他们当然知道自己是走向哪里。
如果是执行死刑,应该是从前宫正门或者后宫侧门出去,不用经过后宫皇族庭院。走到这里,自然是有人要见他们,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白千夜,一定是白千夜,只有他,才会在这个时候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用残忍的手法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取乐。
木讷的眼神中里充斥着戒备,两个老人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这是皇宫的供奉吗?比街上的一个乞丐都不如吧!
两个人的脚步停在一个喷泉边,第一次开口说了话,声音不高但语气坚决:“我要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