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下了吩咐,令我二人去追查林灵素的下落。”那背负双枪的男子,沉声开口说道。蔡京当真会给他们出难题,连林灵素具体的方位都没有,这天下之大,他们又能去何处找寻?
说罢,他从袖中逃出来一张卷轴,缓缓展开,上面却画着两个人。一个面容清俊,穿着一身道袍,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另一个人却是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女子,一身蓝色宫装,虽然还带着青涩之气,却已经有倾国倾城的趋势。
王曜景的形象没法被法术拓印下来,但这张卷轴却是蔡京令京城著名的画中圣手所绘,那人恰好也见过林灵素,便勾勒下了他的形象。
就在画卷展开之际,站在人后的一个汉子忽然惊叫了出来,“这……这不是伤了头儿的那个妖道吗?”
汉子对破庙中那道人的印象很深刻,至于其身边的那个道童,也与这画中女子的样貌一般无二。
莫非,那两人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林灵素被追捕,是源于太子和太师二人的私令,并非朝廷官方签署的拘捕文书。但在他的理解中,这就是朝廷钦犯。
“什么?那二人就在附近?”背负双枪的男子双目一瞪,眼中流露出喜色。莫非这就是天意?只要能抓住妖道,他们身上的压力就大大减轻了。
至于那妖道会施展妖法之事,对他们而言反倒不值一提。因为这是一个常识,道人术法再厉害,也顶不住朝廷法度。
只要大军一起,任你神通盖世,也得修为损伤大半。除非是遁走,否则就要被活活射杀,连转世机会都没有。似那些纯阳真人,平日里也只在洞天享受清福。
呼延灼在京兆府当官,完全可以借助他的力量,至于文官衙门会不会阻拦,他们有太师书信,完全可以便宜行事。
“这道人害的王英贤弟至此,我定然不会放过此人。”呼延灼也早就听说过林灵素之名,这人的评价好坏参半,但对于朝廷官员而言,这等只会蛊惑皇帝野道人,都不是好东西。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点齐兵马,免得跑了此人。”呼延灼做事雷厉风行,当即大声的说道。
呼延灼在当地的地位稳固,浑不似董平在雄州那样近乎被架空。所以只是一刻钟的功夫,他就领了五百人的精锐过来。
这里靠近边关,士兵的精锐程度也远远不是其他地方能比你的。五百士兵人人穿着皮甲,或是拖着朴刀,或是持长枪,一个个身上都散发着精悍之气。
虽然大宋文弱,但步兵水平却一点不弱,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精锐。这些士兵更是边军中精挑细选的精英,一旦配合得当,便是纯阳境也一同给斩了。
纯阳境玄妙高深,已然是真仙一流,可在庞大的朝廷势力面前,却丝毫不能占据便宜。自古以来,修道者对付朝廷,都是以诱骗、算计为主,没有几人敢亲自下场战斗的。
“出发!”呼延灼骑跨在一匹枣红大马之上,身着锁子甲,手持钢鞭,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充满了扑面而来的煞气。
似双枪将董平与小李广花荣,二人也是骑乘大马,跟随在呼延灼的身后。
无论是年纪还是地位,呼延灼都排在二人之前。再者他们现在需要依仗呼延灼的兵力,当然自愿听从对方的调遣。
这五百多人,一拥往破庙的方向而去。破庙距离京兆府也并不是很远,在快速赶路之下,只用了一个半时辰,便到了这破庙所在的山下。
“嗯?”王曜景本来正修行,忽然间心血来潮,心湖泛起波澜,但仔细的感知,却又什么都感知不到,好似这就是他的错觉而已。
但是,修道者向来都是相信直觉的。
王曜景的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他的念头飞速运转。心血来潮这事,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他既然算不出来,那肯定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干扰了他的运算。
此方天地,能比王曜景更高的存在,应该只有天命了吧。
“天命……莫非是梁山众人?”王曜景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念头,梁山众人拥有妖魔煞气命格,是天命的负面气息所化,他们若是想要攻击自己,自身的确无法感知到。”王曜景的心中若有所思,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
现在摆在王曜景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迅速的遁离,不跟梁山众人正面冲突。这些人投降了朝廷,有国运加持,再加上乱世命格和数量巨大的军队,这对王曜景而言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另一个选择……
王曜景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光芒,虽然耶律棠学习武道不过半天,但现在实力比之前却提升了太多。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她会进入实力提升的快车道。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蒙元武道之所以昌盛,也与整个天下都崇尚勇武有关。真正的武者,也只有不断经历战斗的磨练,才能走到巅峰。”王曜景心中念头升起,然后便叫来了耶律棠。
他将事情与耶律棠一说,耶律棠便欣然答应了。
她的气力提升了这么多,体内时时刻刻涌动着精力。正是这种感觉,让她战意在熊熊燃烧,似乎天下的任何敌人都是土鸡瓦狗。
“既然你要战斗,我便送你一套铠甲,免得受了伤。不到万户境之前,你必须身着护甲。”王曜景见耶律棠已经有些膨胀,便叮嘱了一声。
武道虽强,但也是**凡胎,一旦遭遇刀兵伤害,也必然会受伤或者死亡。唯有到了万户境,战场上的箭矢和刀枪才伤害不得。
在说话之间,王曜景便一掐手印,一团火焰化作了一条蛟龙,在半空中飞舞。他伸手一抓,一块金属便自洞天中飞出,被火焰蛟龙给咬住。
蛟龙的双目中带着灵性,浑身火焰腾腾,那块金属边迅速的融化,变成了一摊液体,而内部的杂质在一瞬间消失。
“呲呲。”金属液体忽然间炸开,变成了一根根的丝线,在半空中飞舞交织。金红色的光芒闪耀,场面既神奇又震撼人心。
须臾之间,一件金红色的甲衣便逐渐的成型,静静的悬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