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族老赶到了,推开祠堂的门,对袁术和程允大喊道,“祠堂重地,哪里容得你们两个小辈撒野,还有外人!公路,我袁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肖子孙!”
程允当时就怒了,“肖不肖你们说了算?有些人总喜欢倚老卖老,你以为我们以前尊重你,是尊重你的年纪?”
不等袁家族老们开口,程允抢先说道:“我从来不会尊重一个人的年纪,只会尊重一个人的品行。”
“项橐七岁可以教授孔子,我尊称他一声上师;曹节活到了七十多岁,我照样骂他一句老狗、老贼,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辩驳一句你试试?”
“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就殉道了,他是我辈楷模;有些人苟活百年,却不知自己老而不死是为贼。你和原壤有多大的区别呢!”
袁家族老差点背过气去,这小子这一通伶牙俐齿的大骂,简直让他羞愧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族老甩开前来扶他的乔蕤,“你,你,咆哮祠堂,家法处置!”
程允远望,原来是袁逢袁隗等人回来了,袁逢此时心情不是很好,见到族老在这里撒泼,冷哼一声,“二哥这是要家法处置谁啊?家主位置给你好不好?你想处置谁好省得有人不喜欢听。”
族老当时就慌了,这是要逼宫啊,连忙解释不敢,“既然周阳回来了,我就不多过问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先走了。”
袁术看到袁逢回来,上前就是跪下磕头,给袁逢看得一愣,“公路,你这是怎么了?没事的别担心,我不会族规处置你的,至于文应,族规也管不到他身上。”
袁术听到他父亲对他的庇护,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父亲,孩儿不肖,让您费心了,我以后一定会听从您的教诲,做一个对袁家有用的人,袁家的荣耀,我会放的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袁逢感动的老手直颤,“好,好啊,好!次阳,听见吗?这是公路说的,公路懂事了!”
袁隗欣慰地笑了笑,“公路能有这个心,我们这当长辈的可是心里面落下了一块大石啊,百年之后也能够放心把袁家交给你们呐。”
袁逢把袁术拉了起来,“唐周的事情还要我们帮他兴办后事,让他回到祠堂供小辈们祭拜。等之后,父亲举你为孝廉,你也要努力上进,报效国家。”
程允不想打扰袁家人了,毕竟人家家中有变故,“袁大人,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让人去叫我。”
袁逢点头,程允行礼告退,还没走远,袁术大喊:“文应!我答应!你答应我的!”
程允停也没停,头也没
回,摆摆手,就回家去了。
管亥正在院子里面的藤椅上躺着晒太阳,雪刚化完不久,太阳晒着很舒服的。
看到程允回家,管亥从藤椅上跳下来,“少爷,你回来啦!”
“嗯。”程允心情也不算好,径直往屋走去,不过刚刚开门,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管,你马骑得怎么样了?”
管亥一脸问号,“就...就那样吧?”
程允摇摇头,这个人离了土就像鸟没了翅膀,除了任人宰割没有其他一点作用,连送个信什么的都不如个普通斥候。
“行吧,真是强求不得。”
马元义的处决方式很快就被京兆尹判定,和之前一样,车裂,也让程允很是质疑他究竟能否改变历史,想了想,现在徐庶等人在洛阳做官,蔡琰也是他的未来夫人,应该算是可以改变吧?
不多时,巨鹿张角带头造反,自称天公将军,他的弟弟张宝张梁分别称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各地恶人头领纷纷响应,称黄巾三十六方渠帅,一时间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三月戊申日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
京都各关口也都任命了都尉进行防守,程允特地和程普等人说了,这件事不掺和,即使卢植那边再加深误会也没关系。
皇甫嵩上谏请求接触党锢,中常侍吕强也十分同意,并言及党锢之祸积怨已久,如果不解除,恐怕党人与黄巾同流合污,汉灵帝这下怕了,赶紧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于是灵帝下令,让公卿众人推举有才能的人来公车署面试,还要捐马匹武器资助他们。
对于主战事,任命了卢植为北中郎将,率领北军五校负责北方前线,与张角周旋,还配了一员副将宗员,卢植带到洛阳的张等人只有董昭做了将军长史跟随卢植北上,想到这里卢植就是一通骂,程家的小白眼狼。
南线是两员大将,皇甫嵩和朱,分别任命为左中郎将和右中郎将。
皇甫嵩及朱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朱这边还特意招募了下邳猛人,乌程侯孙坚为佐军司马,带着招募的乡勇和淮水、泗水精兵千余人帮助他一起。
皇甫嵩这边没有什么人可以去帮忙,程允特意找到张,让张带着手下精兵暂时帮助皇甫嵩。
本来张是想跟着卢植去硬碰硬张角主力的,为阿哥报仇,可是程允再三保
证,跟着皇甫嵩也有机会,才勉强答应了他。
程允帮张打点好,到临行前,还让管亥带来了一个锦囊。
“本来我家少爷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的,这样的话就不至于用锦囊了,可是我不太会骑马,如果遭遇战和运动战,太危险了,少爷不放心,所以我就留在洛阳了。”
管亥大大咧咧地拍着张的肩膀,“我家少爷说了,这个锦囊一定要等很危急很危急的时候,由你亲自送给皇甫将军,阅后即焚,要是被他人发现,你就对不起他。”
张直翻白眼,“那你怎么不直接给皇甫将军还需要我转交?还是到危急时候再转交?”
“哦,我家少爷还真说了,”管亥挠挠头,“他说我说话莽撞,你肯定有此一问,特意解释了下,皇甫将军也把他当做了宦党,不一定信任他,但他信任你,你也信任他,若皇甫将军问是谁给你的锦囊,到时你也别把他透露出去,就说是卢将军念旧情给你的。”
“文应神机妙算。”张沉默一会儿,“你告诉文应,我答应了。自己保重。”
说罢策马入营,管亥撇了撇嘴,还是得走着回去。
朱带着的两万精兵,在黄巾大部面前竟然显得不堪一击,人家黄巾也不讲求阵前斗将,就是一股脑往上冲,裹挟着没武器的那些流民直接冲阵,朱难以抵挡,退守长社。
皇甫嵩收到朱的求援急报,赶紧带着自己这边的两万人赶去支援,也幸好两军离得近,在黄巾渠帅波才围城前得以入城支援。
长社城池虽然并不牢固,但黄巾因为攻城器械的缺乏,一时之间也没法打破长社的防守,城门都已经被堵死,城墙上檑木滚石金汤都预备的很整齐,靠城门的民居都已经被拆了,城内百姓都往城中间搬去。
当传令兵拼死把信送到洛阳的时候,曹操带着麾下将士已经整装待发,灵帝正愁没人为国分忧,当即拜曹操为骑都尉,命他驰援皇甫嵩。
而这边张觉得大军被围,情况已危急,此时就是机会,偷偷找到皇甫嵩,把锦囊拿出来给他看,并且按照程允教他的说法,说明是卢植所写,皇甫嵩并没有什么质疑,因为他一直在北地,对卢植和程允等人的私人关系还停留在教授程咨等人的时候呢。
皇甫嵩小心地打开了锦囊,里面只有四个字,“天干物燥,”皇甫嵩皱眉,难到怕黄巾用火攻?烟熏城池?黄巾要是有这种智者,仗不用打了,那是?
张凑上来看了一眼,眨了眨眼,“将军,黄巾是林外扎营,多草地,无河流。”
皇甫嵩抚掌而叹,“是极,,升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