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带着部众一路追过去,过了一里也没有追上,张梁等人撤退的太快,皇甫嵩的军队想追,却被黄巾逃兵阻碍了进军速度,只能咬牙杀敌。
“将军,这样不行啊,”韩浩凑到张面前,“黄巾军队太多,皇甫将军他们被阻碍的厉害,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截住他们啊?”
张把地图拿出来,“他们现在前往的方向是漳河方向,我们距离上游比他们距离河道要近,所以我们快马加鞭,赶到上游,截住水源,等到他们看到水浅,想要渡河的时候,开闸放水,让他们没法渡河,就可以杀将出去,一战而毙。”
韩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还不明就里,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盔上,“你笑什么?还不赶紧行军?”
韩浩上马忍住笑,“将军,这条河也叫漳河,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将士听到这句话,也笑的前仰后合,张脸色黑了下来,不过也笑了,“既然这么有缘,定会庇佑我们大获全胜,兄弟们,走了!”
果然如张所料,此时漳河水位将将够趟河而过,张赶紧让士兵们伐木截水,不消半刻,水位明显下降了很多。
张亲自做斥候观察张梁等人的行进速度,看到张梁他们的前军已经接近漳河,心中不禁捏了把汗。
其实如果他们人多,兵精,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方式,他们是从斜后方过来的,根本没有像皇甫嵩他们那样被乱兵所拥堵,直接切过去战就是了。
但是奈何他们精兵四百,新招募的杂兵六百,这样的阵容丢到黄巾大部队面前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就得被人践踏而过。
所以只能靠取巧,借水取巧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是绝不是一个极好的套路,毕竟张梁等黄巾世代生活在附近,对什么时候的水位都有了解,贸然截水,水位下降,按理说正常人都会思考的。
不过张只能赌,一是赌情况紧急张梁没有时间去思考,二是赌张梁从来没关注过漳河水位的问题。
显然张赌对了,张梁跟张宝不同,张梁是典型的有勇无谋之人,虽然性格较张宝来说更让人喜爱,但是这种人吃亏会更多。
张梁等人行到漳河附近,张梁见到漳河水位较低,大约也就五尺,绝大部分人都能渡过,十分激动,心道上天助我,带着头就准备渡河。
身旁眭固拽住了他,“将军,这水位不太对吧?漳河的水位现在应该七尺才对,为什么只有五尺?”
张梁摆手甩开了他
,“废话,今年大旱,水位肯定下降了,快快渡河,不然汉军追来,想渡河也渡不了了!”
还没等张梁吩咐,黄巾们一股脑下饺子似的往河里面冲去,争先恐后地想要渡河,有一些为了先往前跑,都对战友大打出手。
看到张梁不听,眭固一拍大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冲了。
眭固身材虽然矮小,但他有绝大部分冀州黄巾都没有的本事,游泳,他的老家在高句丽附近的海边,从小练就一身好水艺。
正如眭固所料,上游的张的确在漳河上做了手脚,看到张梁带人已经进了水,张急忙把手中的令箭射了出去。
韩浩看见信号,兴奋大喊:“弟兄们,推浮木!放水捉鱼了!跟我杀!”
张见韩浩等人放水完毕,水位哗的升高三尺有余,琢磨着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可以避免了,也翻身上马,等待韩浩带兵会和。
“轰隆隆...”听着滚滚水声,张梁还特意看了一眼天色,“怎么十月份也会打雷吗?还是大晴天?”
眭固心中大警,“将军,必是上游有人堵水,现在放了,我们快上岸!”
张梁吓得肝胆俱裂,他虽然长得高大,但是不会游泳啊,被水一裹挟,十死无生。
正往对岸去,距离对岸还有两三丈的距离,大水混着浮木就冲了过来,眭固也吓坏了,大喊一声“吸气!”就把张梁按到水里去了。
张梁正懵逼呢,听到吸气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刚吸完就被眭固按进水里,他们两个被大水冲晕头转向的往下游飘去,而没有经验的黄巾贼众很多被浮木撞到,直接头破血流,死于水中。
还没踏入河水的几万黄巾有些立刻怂了,想往两边跑却被皇甫嵩大军围了起来,想要跪地投降,皇甫嵩可不管什么降者不杀,通通解决掉,剩下的见活不下去了,只能投水,幸运的还能到下游着陆,不幸的只能泡死水里喂鱼。
张等人甚是机智,是在拦完水之后先行渡的河,他们冲阵杀得都是渡过河之后瘫软在河边的黄巾溃卒,并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一通乱杀,沿着河岸追寻张梁的踪迹。
眭固待水势平缓的时候从水里面冒出了头,发现被水冲走了好远,分辨了方向,忙拉着张梁上了岸。
上岸的时候张梁已经没有气了,肚子肿的像个孕妇,眭固那一通乱压乱凿,才让张梁一大口水吐了出来,开始剧烈咳嗽。
眭固解了自己的黄巾和甲胄,想要帮张梁也解
去,却被张梁攥紧了手,张梁浑浑噩噩,感觉有人想要动他,立刻条件反射进行反抗。
眭固没办法,冲着张梁肚子就是一拳,张梁又吐了一大口水,神智也清醒了不少,“白兔,我们这是在哪儿?”
“将军您可醒了,我们被水冲出老远,估计怎么也有十多里,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得先把甲胄和绸巾脱掉,寻个村庄藏一夜再做打算。”
张梁深以为然,忙让眭固帮他把甲胄除去,自己又摘下黄巾折好放进胸口衣服,“我们走!”
却说前面村庄有人正好出来,望见了这两人相互搀扶而走,往村庄而来,急忙回去大喊:“览哥览哥!有外人来了!”
不多时,一帮村民拿着锄头、铁锨就围了出来,当先一人年龄二十有余,手持长木枪,指着眭固两人,“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庄做什么!”
张梁眼皮低垂,目露凶光,眭固赶紧回答:“我们本是来往乌桓贩马的商人,最近通过漳河的时候,正遇上打仗,那大汉的军队想要杀我们冒领军功,所以我们急忙逃走,却被汉军用大水冲到了这里,我们身上没有钱财,还刚刚泡了水,求你们给我们一口热汤喝。”
那个叫览哥的皱皱眉,“三叔,三叔?”
一个老壮汉瘸着腿走了出来,“阿奂你叫我做什么?”
年轻人贴近三叔的耳朵说了几句,三叔哦了一声,张嘴就是几句乌桓问候甩出,众人一脸懵逼,眭固连忙回复,看来考验通过,可以安全得到庇护了。
三叔说了几句就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挥了挥手让大家把武器放下,“你们先去我那里吧,不许乱走,不然出了事情你们自己负责,对我们村民做了什么的话,我把你们穿起来挂树上!”
眭固忙称是,带着张梁进了村子,几句乌桓语对眭固这种跟乌桓打过十来年交道的人来说轻而易举,这个借口的确很好用。
不多时,张接到斥候来报,发现了眭固两人扔下的盔甲和眭固的黄巾,前面还有村庄,张一拍大腿,千万别让黄巾祸害了百姓们,赶紧下令前往村子。
这大批马队前来,震动还是比较大的,年轻人和眭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年轻人马上大喊:“男人拿起武器到村口,女人赶紧躲起来!”
眭固还想拉着张梁跟女人们一起躲起来,年轻人一把抓住他,“你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
眭固没办法,只能躲在村民的后面,跟着男人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