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树木,潮水般纷纷向倒退而去。
乌蝶弓身向前猛跑,张凡大步猛追,两人之间距离始终保持十几步,相持不下。
张凡平时步伐快如鬼魅,身形如闪电,此刻有劲使不上,他快乌蝶也快,他慢乌蝶也慢……
不对劲呀,这什么情况?
张凡猛然疑问:这片树林子不大,怎么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跑出树木?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嘲笑声,打破了张凡的梦魇,是周边的老头老太太们在嘲笑:
“快来看哪,这小子犯神经了!”
“绕树跑,绕了多少圈了?”
“是梦游了吧?”
张凡心中一愣,猛丁收住脚步,突然之间,仿佛从天上云层中坠下来似的,一扑,栽倒在地上。
身下是青草,张凡晕晕乎乎地身着,过了半天,似乎清醒了一点,慢慢爬起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
“要不要我替你叫救护车?”
老大爷老大娘围了上来,可怜地看着张凡。
张凡四下看看,哪里还有乌蝶的人影。
原来张凡自己绕着一棵大树跑了上百圈!
抹地!被这个乌蝶给玩了!
想想刚才够丢人的!也不知被这帮老头老太在录下来没有!
“乌蝶老贼,哪天撞我手里,绝不饶你!”张凡愤愤地骂着,回到了药膳馆。
包媛见张凡进门时脸色很难看,便飘然迎上前,担忧地问:“小凡,没事了吧?”
张凡往椅子上一坐,颓然叹息一声,“这个人身怀奇术,他受人嘱托,要来药膳馆分一杯羹。”
“你怎么累得呼呼带喘?”
“被他给耍了,绕树跑了半天。醒过来时,他早没影了。”
“那……他会不会再来?”包媛担忧地问。
“暂时不会再来了,你安心营业,我下一步就是要把他挖出来,看看究竟站在他背后的势力是何方神圣!”
“小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已经被你赶跑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免得自己遇上危险。俗话不是说得好,穷寇勿追吗?”包媛眼里,张凡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今天竟然被人给算计了,而见对手很强大,她不免得跟着担心,生怕张凡有什么意外。
“不怕他。越怕事越多。”张凡道。
正在这时,钱亮打来电话,问张凡药膳馆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听说把作盅之人赶跑了,钱亮便叫张凡和包媛一起去省城世家大饭店,中午他约了省城晚报的晚风清徐,大家一起吃顿饭。
包媛一听,忙推却说自己忙,不想去赴宴,但经不住张凡一再力邀,只好勉为其难,坐上了张凡的大奔。
进到饭店雅间,见钱亮正和晚风清徐聊得正热火。
四个人见了面,钱亮把包媛向晚风清徐介绍了一下,晚风清徐紧紧地握了握包媛的手,眼光如磁石一样,吸到了她脸上,心中暗惊奇道:看她样子,应该是出身底层干粗活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漂亮!
大家重新坐下来,钱亮和张凡分别提了一杯,而晚风清徐一边应酬,眼光却始终不离包媛的前身,不时偷偷用舌头舔着嘴唇。
张凡心中略略有些不快,看了晚风清徐一眼,讪笑道:“徐大记,包经理那边很忙,她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宝宝需要照料,她本不想来,但为表示谢意,抽了点时间来表示一下。”
包媛非常不习惯这种场合,心中侷促,听见张凡这样一说,替她解了围,不免松了口气,忙接着话碴道:“我陪徐主任喝一杯,马上回药膳馆去,药膳馆今天晚要正常恢复营业。”
晚风清秋颇有些失落,悻悻地笑着。
包媛给晚风清徐倒了杯酒,举起杯子,道:“感谢徐主任,不然的话,我们药膳馆在省城就臭名远扬了。来,我敬主任一杯。”
说着,一饮而尽。
晚风清徐急忙也是一仰脖子,把酒干了,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包经理,哪天我去药膳馆,请你给我介绍几道药膳,我这职业病颈椎痛,也不知吃吃药膳会不会起作用。”
得,这个徐主任还要粘上包媛了,张凡警惕地想。
包媛刚要说话,张凡抢先道:“不用吃药膳,哪天我给你按一按就没事了。”
包媛在桌下悄悄伸出小手,好像那会说话似地,在张凡的腿上轻柔抚摸了几下,道:“钱总,张总,那我就不陪了。徐主任,药膳的原理,我也是不太懂,有意用药膳的话,欢迎张总陪你去药膳馆,我保证让厨师拿出最高手艺。”
徐主任更显失落:张总陪我一起去?
他陪我,那还有什么戏?
包媛离开之后,三个男人又继续推杯论盏,弄了几巡。
晚风清徐酒量不大,有些喝高了,脸上红光光的,舌头也不太灵便,“钱总,张总,我跟你们透露个绝密内幕,刚,刚出台的,就是那个商业一条街,你们素望堂的那条街,一马路,二马路,全,全都要动迁!”
张凡心中不禁一凛:动迁?
素望堂现在顺风顺水,营业火爆,要是猛然迁址……营业额岂不是要腰斩?
“哪个公司要那块地皮?”张凡颇为紧张。
“建业公司。”
“建业公司?”钱亮轻轻道,“没听说过呀!新公司?”
“对。新成立的。公司小,历史短,可是根子深哪!听说有省里的背景,可能还有上面的背景,不知他们怎么运作的,仅用一个蝇头小数,就把那地拿下来了,说是要盖一个什么全方位商业中心。”晚风清徐愤愤不平地说着。
张凡默默地抽着烟,心里却是越来越沉重。
酒席散后,张凡接到沈茹冰的电话,说有一个疑难病症,要他带来素望堂。
张凡赶紧雇了个代驾,开车来到素望堂。
诊厅里气氛有些紧张,情况有点乱。
沈茹冰一见张凡到来,有如遇到了救兵,忙把张凡拉到一边,小声商议:“这个女的,上个星期来看不孕症,我给她开了个温经滋补的方子,谁知她服用一周之后……”
沈茹冰说到这里,打住不说,脸上露出为难神色。
“怎么了?”张凡一听,就知道是情况严重:莫非把患者给吃坏了?
“那女的……那女的……”沈茹冰有些不好意思出口,却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下部,但马上意识到动作失态,红着脸,低头道,“血崩了。”
“啊!”张凡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女子血崩,乃是宫内血膜脱落不能止血,造成大量失血,轻则全身无力,重则丧命。
“我去看看。”
张凡说着,和沈茹冰来到诊室的屏风后面。
只见一名少妇,年龄二十六七岁,容貌鲜美,腰细臀肥,穿一件暗红色衣服,深开前领,大双眼皮,长长的睫毛,看着张凡忽闪一忽闪地,显得十分迷人。
她脸色憔悴,斜倚在诊床上,两只脚露在外面,隔着丝袜可以看见脚在微微地一动一动,给整个人增添了一分生动。
张凡慢慢坐到跟前,伸手捏过她手腕,号了号脉。
回身冲沈茹冰点点头,眼里满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