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儿看到侯言气呼呼的朝门外走去,紧跟而上,手里还拿着一根刚剥好皮的火腿。
“你刚刚在干什么?”
“逗狗啊!它好喜欢我呢!”柳芸儿开心的说。
侯言指着柳芸儿手里的火腿,惊讶的说:“你拿这个逗狗?”
“对啊,它挺喜欢吃的。”
“我都不舍得吃的东西,你居然拿去喂狗?”
侯言是从小穷到大的,就算他现在拿了三千万的赏金,是个小富翁,但有很多的价值理念还是很难抹去,说白了就是被穷怕了。
“那给你吃吧!”柳芸儿将火腿塞到侯言的手里。
“......”侯言接过火腿,三两下就吃完了,还打了饱嗝。
侯言简单的在车里取了几样装备,其实在最下面是有一把手枪的,他想带着,结果被艾晴及时的拦住了,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绝对不可以动热武器。
“芸儿,我爸妈找你呢,想和你聊聊,你快回去吧!”
侯言可不是艾晴,没有什么事情都带着柳芸儿的习惯,要是江玉莲的话,他或许还会考虑考虑,而且就算他想带柳芸儿,艾晴也不一定会同意。
“是吗?叔叔,阿姨找我?你怎么不早说?”柳芸儿责怪的说,然后小步向屋里跑去。
村子本身也没有多大,根本不需要开车,从他家到村委会的距离走路的话也就十分钟就到了,开车也过于张扬,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对等会儿的行动不利。
走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小路上,他离开的这几年,村子里也变化了好多,最大的变化就是人少了很多,这一路上他也没碰到任何一个熟人,散养的鸡鸭在街上乱跑也没人会管。
小时候侯言经常和几个关系好的伙伴一起偷红薯,偷玉米,然后躲在村西头的一颗大树下生火烧烤,偶尔被大人们抓到少不了的一顿责骂,过几天后还是会换一个角落偷吃。
那时候的生活多无忧无虑,每天除了害怕看到牛大力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能束缚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本来已经没想再回头找牛大力的麻烦,都是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又何必较真。
但是牛大力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他的父母,抢了他家的土地,没猜错的话,侯言多年前邮寄回来的那张银行业应该也是被他们老牛家拿走了,简直就是把自己的父母往绝路上逼,此仇不得不报。
侯言来到村委会的门口,说是村委会,其实就是一户农家院,原本的村委会是一个公共的小广场,可以供大人小孩在门口玩耍,自从牛大力上任后,直接把村委会的房子占为己有,变成了他的私人小别墅。
村里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好多看不惯他的人,又拿他没办法,只好都离开了村庄,去别的地方另谋生路。
一人多高的铁门上刚刷的油漆,难闻的恶臭味在十米外都可以清晰的闻到。
侯言一脚踹开油腻的铁大门,屋子里传来几个男人嘻哈喊叫的声音,还有搓麻将的响声,一个村
委会居然变成了麻将馆,这哪里还有王法可言。
富安村之所以变成这样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这个村子实在太偏,太穷了,而且人口流失严重,处于了被抛弃了的状态,甚至都快要被除名。
“磊子,你听说了吗?老侯家那个小偷回来了。”
“那个从小被我们欺负的那个侯言吗?你听谁说的?”
“麻婶,我刚才去买酒的时候,她说侯言还领回来一个城市妞,长得可好看了。”
“三条!”
“胡!”
侯言站在村委会的门口,透过门窗看到屋子里几个裸露上身的青年,坐着办公椅,围在办公桌旁,喝着啤酒打麻将,每个人的脸上都红扑扑的,欲仙欲醉的样子,桌子下还摆着三个插着胶皮管的小药瓶,说话丝毫不避人。
屋子里的五个人侯言都认识,其中有四个人是牛大力的狗腿子,这四个人从小就和牛大力聚在一起混迹于村里,每天游手好闲,惹事生非。
但让侯言好奇的是坐在旁边喝酒的第五个人,这人名叫赵松,身材干瘦,面色焦黄,凹陷进眼窝的一对小眼睛黯淡无光,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手里的白酒瓶不停地往嘴里灌。
“你认识这个人?”艾晴见侯言站在门口一直的盯着刘松。
“他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
侯言没有敲门,因为门锁根本挡住他现在的技术,两下撬开了门锁,在一次暴力的一脚将门踹开,门打在屋内的墙壁上,门上的玻璃应声碎了一地,一闪一闪的铺在地上。
屋子里的五个人都被这一声巨响惊到,刚刚还在打麻将的磊子慌忙收起脚底的三个小药瓶,那是他们吸毒用的工具,做贼心虚,就怕是警察来抽查。
“赌博,吸毒。”侯言靠在墙边说。
“你他娘的是谁?这里是村委会,找揍是谁不?”磊子吼道。
其他三个人纷纷从办公桌下抽出长长的钢管,提在手里,面目狰狞的看着侯言,他们丝毫不介意把侯言留在这里,他们是富安村的四霸,在他们的地盘,设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赵松丢下手里的酒瓶,呆滞在一旁,其他四人认不出来,可是他和侯言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了侯言。
他也知道侯言回来了,只是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有脸面去见自己的好友,没想到侯言自己找到了这里,而且还是气势汹汹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赵松站起身子,对手持凶器的几个青年说道:“哥几个继续玩,别生气,这是侯言,都是自己人,他是来找我的,把棍子都放下。”
一边说,一边夺下几人手中的棍棒,丢在一旁的地上,然后拉着侯言走出了村委会的屋子。
“松子,这玻璃你赔!”
“好嘞!没问题!”赵松在门外赔笑的喊。
侯言和赵松对视了一会儿,互相打量着彼此,两人的着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松光着膀子,穿着花色的大裤衩,脚下是一
双破旧的人字拖,脚上满是污泥,身上散发着腥臭味。
侯言穿着天蓝色的衬衫,深灰色的牛仔裤,再配一双休闲鞋,全身上下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也是艾晴精心配备的,其中暗藏玄机。
两人坐在了村委会院子里的长椅上,赵松掏出一盒几块钱的烟递给侯言,他的生活状况也就只能维持这样。
侯言没有推脱,点燃香烟,浓烈的辣味冲进他的喉咙,呛得他肺部痒痒的。
“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跟牛大力他们混在一起了?”侯言说。
“突然发现他们的生活也挺好,无忧无虑。”赵松满不在乎的说。
“你不是最讨厌他们的吗?你忘了小时候怎么被他们欺负的?”
“都过去了,小时候的事情,计较他干什么。”
侯言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赵松现在堕落成这样。
“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侯言问他。
“呵呵,丢了城里的工作,媳妇跟别人跑了,老娘又的了重病。”
侯言猛吸了一口浓烟,含在嘴里,任由它刺激自己的味蕾,眼睛被辣的有些湿润。
“你回家吧,咱爹妈都想你了,尤其是咱爹,天天念叨着想让你回家,但老人家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
赵松嘴里的爹妈指的就是侯志远和刘芬,他和侯言的关系亲如兄弟,除了老婆不分你我。
“我刚从家里过来,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呢,等会儿和我回家。”侯言拍着赵松的肩膀,站起身,转身大步走到屋子内。
他走到办公桌的旁边,这四个人都喝得迷迷糊糊,没有注意到侯言的举动。
侯言一只手抓住麻将下面的桌垫,右臂青筋暴起,用力的一扯,所有的麻将都飞到了天上,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有的打在墙上摔得粉碎,还有一些砸在窗户上,老旧的玻璃一碰就碎,村委会一瞬间变成的南北通透。
“你是活腻了吗?”磊子等人捡起地上的棍棒,挥手就朝侯言的方向砸来。
侯言冷笑“你说呢?”
侯言微微一侧身,脚下生风,滑到磊子的身后,抓住磊子的手臂向后用寸劲一扭一拉,轻松的将他的一条手臂卸了下来,耷拉在磊子的身侧,一脚揣在其屁股上,磊子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顺着窗户飞到外面的院子里,刚好趴在赵松的脚下。
在体内艾晴的指挥下,侯言如武神附体一般,出手如行云流水,拳脚带风不断挥出,一手小擒拿扣住其中一人的脖子,狠狠地摔向墙壁,鼻梁和墙的亲密接触发出骨断的声音。
剩下的两个人被他打到跪在地桌子下面,中午吃的饭都吐了出来,浓烈的酒味充满整个屋子。
“牛大力在哪?”
侯言飞起一脚将他最反感的二狗子踢到墙角,右脚踩在他的喉咙处,手里的一根钢管指在二狗子的鼻子前,双眼大放寒光,如一柄利剑般,吓得另外两个人躺在地上不敢动。
“你们以前不是很牛逼吗?牛大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