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茫然,岳山脸上尽是茫然,心中空空落落,他已不知自己是如何自角斗台下来的。
孙剑眼见岳山如此,不由惊惧,还好吕聪没有派自己上台,否则如今自己怕是更为不堪了。
吕聪嘴角浮现苦涩,本以为岳山即便不敌,好歹也相差不多,孰料竟是完败之局。
众人无声,心中受到巨大震动,岳山崭露的实力已相当可观,但蓝袍俊美青年却远比他可怕。至始至终,蓝袍俊美青年都未施展身法秘术,便轻易完胜岳山,这......
“唉,玉虚城今年更胜往昔啊。”众人震动之后,不由生起同样的心思。
“哈哈,吕聪,怎么样,我带的队员还行吧?”这时黎昕猖狂大笑,显得格外刺耳。
吕聪心中虽火,但已知今年又是败了。以周天当日险胜岳山的情形来看,虽然他自王者境一段提升至三段,但战力也就提升一倍左右,反观蓝袍俊美青年完败岳山,以周天如今的战力估计只能勉强能破开那巨树,若是蓝袍俊美青年施展身法秘术,那周天必败无疑。
况且周天已经得罪黎昕,让他上台就太冒险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后悔莫及。反正这只是不正规的私下暗战,失了面子、心中窝火、数十年数十次的惨败……这些都不打紧,若是人毁了,那才是真的悲催。
吕聪不发一言,朝周天、孙剑、岳山示意,转首就走。
“哈,吕老头,怎么,你想跑?”黎昕日间受的气到现在还未消掉,他怎么可能放吕聪、周天走呢。
“想走也行,将那小子留下!”黎昕数十次的连胜再加上一次,他此行已经达到目的,如今只是火气难消,而能否消除火气的关键便是周天。
“黎昕,别做梦了!这是帝都,不是玉虚城,你脑子烧糊了么?”吕聪满是讥讽,很是不屑道。
“吕老头,你说的也对,但你现在走的话,明日的比武怕是对你打击不轻。到时,你带的三个家伙恐怕会非死即残,这谁都说不准的,毕竟今年的比武意义重大,出手重了些也不会有谁会说什么。”黎昕面沉如水,声音冰冷。
“你!你敢威胁我?”吕聪大怒。
“我哪有威胁你,你们谁听到我威胁吕聪这老货的?谁?谁听到了?”
“你看,根本就没人听到,我只是在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不知感谢也就罢了,竟不识好人心,真是让我
好生失望啊。”
黎昕颇是淡然的看了看身周众人,舌灿若莲花。
眼见众人慑于黎昕的淫威,不敢吭声,其中还有近半本就与黎昕亲近,吕聪气得说不出话来。
“吕老,既然人家执意要我留下,我便留下与那玩大树的家伙一较高下。”
周天的声音清脆响亮,着实惊了诸人一把,这小子疯了么?连岳山都完败,他想死也不必选择这种方式啊。
“周天,别意气用事!”吕聪急道。
“哎,吕老头,你别拦着了,看看人家多明事理,不像你,简直就是块烂石头,又臭又硬。”黎昕初闻周天的话语,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待吕聪拦阻,才急急出声。
“吕老,既然周天要去,你就让他去吧。”孙剑忍不住嘀咕着,他虽说有些背.景,但帝都水深的如同汪洋大海,如今受到非死即残的威胁,他立马怕了。
“你!你再说这种话,我便取消你比武的资格!”吕聪万万没料到孙剑居然说出这种话,他本以为一直骄傲的孙剑经历那次屈辱后,变得收敛,变得沉稳,变得前程远大,谁知大难临头,他倒窝里反了。
“哈哈,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不仅小兄弟明事理,就是孙剑也比吕老头强多了,你死硬着做什么呢?非要弄得这死那伤才晓得后悔么?”黎昕大放厥词,心情爽快,他的气已消了不少。
“哼,不管你如何说,我心都不变!周天,岳山,孙剑,我们走!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吕聪杀气凛然,一股浩浩荡荡的气势冲天而起,此时的他仿佛回到了巅峰的壮年时代,有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烈。
“哈,我就拦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黎昕正求之不得,他闪身至吕聪面前,发出挑衅。
“既如此,休怪我无情!”
吕聪虎目圆睁,婴元暗涌,打算动手。
在此剑拔弩张之时,周天微皱眉头,觉得吕聪多半要吃亏,便开口拦阻:“吕老,我意已决,愿与那玩大树的兄弟过上几招!”
吕聪狐疑的看着周天,这小子并非蠢物,一而再的要求比武,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他猛然想到,不久前孙剑、岳山都毫无所知的进光明总殿,唯独周天看着光明神像的方位出神,这足以说明周天在直觉方面远胜孙剑、岳山,而武道直觉是诸多方面的综合反映,也就是说这小家伙的真实实力远超岳山。
得出这样的推论,
吕聪心头大宽,便罢手不战,冷冷道:“黎昕,我的队员想继续未竞的比武,若你不想便说句话,若你想便罢手看他们打斗。”
“好,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翻得出什么浪花来!”黎昕气极,好不容易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与吕聪大斗一场,却被这小子给坏了好事,他朝蓝袍俊美青年猛使眼色,示意下狠手。
“且慢!”
看着周天与蓝袍俊美青年跃上角斗台,金色防护法阵飞速开启,吕聪大声道。
“吕老头,你又怎么了?双方都已上了角斗台,这可不能反悔的!”黎昕很是火大,被周天搞得一团糟,如今吕聪又不知想搞什么,他的火气唰唰的猛涨。
“我不反悔,只是想啊,我们以前不一直以赌助兴的么?今日岂可荒废,我抛砖引玉,这是一件地阶初等宝甲,算不得什么宝物,拿出来给大伙助助兴罢了。”
吕聪将周天一路打斗细细想过一遍,觉得这少年就像个迷一般,他陡然豪气万丈,决定豪赌一把,输也输个痛快,赢也赢个疯狂!
“不就一件破烂护甲么?吕老头,你不会破落成这样吧?拿件破烂来助兴,来跟我们赌?哈哈,吕老头,传出去你就不怕堕了你昔日的威名么?”黎昕可是玉虚城的新贵,他哪看得上一件地阶初等宝甲,何况此时他心内的火气蒸腾,恨不得寻人恶斗一番,一件寻常护甲自然入不得他的法眼,他恶向胆边生,想赢笔大的。
“那你说!放心,我吕聪再破落,区区一点赌资还是有的!”吕聪豪气说道。
“吕老头,传闻那死鬼鸿煊曾送你一套高阶法阵,叫什么河洛小阵,是真的么?”黎昕斜眼看着吕聪,问道。
“鸿煊城主是死是活,岂容你说三道四?我是有河洛小阵,怎么,你有想法?我就搞不懂了,你又没有水灵根,要河洛小阵有什么用,难道是你背后的主子想收集此阵么?”吕聪听闻黎昕对鸿煊不敬,心中恼怒,便冷嘲热讽起来。
“吕老头,想斗上一场就快快出手,别里嗦!”黎昕怒火再飙,已经出离愤怒,失了理智。
“别急,我们相斗有的是时间,先看他们打斗。说吧,你准备拿什么跟我赌?”吕聪看着黎昕怒气冲天,心中便暗爽不已。
“哼,位列高阶法阵谱第六的金光**阵,赌你位列第九的河洛小阵,绰绰有余了吧?”黎昕心中似有座活火山,恨不得立即狠削吕聪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