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帅,山下那条只有小溪的沟壑,突然发了大水,水流湍急,人马俱不能过,无从架设浮桥……”
羊祜惊叫一声:“坏了!这老匹夫果真憋着坏!”
“回军去救援!命令后部立即伐木,十余人一组,手臂相互抓住,肩上扛木,架起人桥!”羊祜下令道,“同时,命人掘开沟渠,分散水流,这样水势会变缓!不要惧怕水,违令者斩!”
“诺!”
传令兵刚走不远,羊祜下令全军掉头去救援,可是前军有人来报,说是遭遇敌军伏击,敌军打出旗号,乃是姜维的兵马!
“有多少人马?”
“漫山遍野都是汉军,不下五万!”
“贼子!果真在此地谋划老夫,传令王熙伍,率军五千赶往接应后军,还是老夫说的办法,架起人桥,疏散水流,不要恋战,撤离就好!其余人等随本帅冲上去,灭了姜维!”
“诺!”众将轰然应诺,大军飞奔,左右翼形成包抄之势,直扑姜维!
符特山上,霍弋派遣的一万前军,绕道奔走数日,早羊祜大军三日已经到达符特山,开始了准备工作,掘河的掘河,打坝的打坝,伐木的伐木,斥候营布置了各种伪装,等着猎杀地方斥候!
羊祜大军必经之路上,这群人经过伪装,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大军路过的痕迹。他们在符特山下那条清浅的河谷上游,筑起水坝,太高了水位,为了增加水量,还引来其他小河的水,就等着羊祜走过之后,放水掐断羊祜的尾巴……
当然,伐木的战卒,在符特山选择了一个孤立的山包,在山腰堆积了一大圈的松木、并且泼上了油,撒上了硝石粉……
然后埋伏在河谷一带,等待着羊祜大部分队伍都过去了,就点起狼烟发号,上游放了水,阻断了霍弋还在山里的一万余后军!
埋伏在河谷的八千余精兵,以猛烈的硬弩重箭射击,迫使这群人开始后撤!
然后,霍弋、张遵亲率大军赶到,在斥候的带领下,就和埋伏的那群人一起赶着羊祜留下的后军,然他们不得不退向了那个独立的小山包!
当然在敌人的退路上,他们发现不了任何引火之物,大汉军校培养出来的侦察兵最善各种伪装,他们处理了这个小山包周围的各种践踏过的痕迹,掩藏好了引火之物,而且敌军并不太了解这里的地形地势,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山包是独立,眼前唯一的路径,他们只有退去……
等这群人的最后一个都上了山,霍弋、张遵的人已经对这里形成了包围之势,然后下令用火箭引燃山腰宽度长达三五仗的引火带!
当然,这群人退进去的那条路五十余丈宽的范围,并未放置引火之物,但是这里已经被强弩重箭封锁,只要他们冲下来,就放箭展开杀戮!
于是整个山包逐渐被引燃了!毕竟这里生长的是油脂分泌很多的马尾松,而且长久没有樵夫等,常年的枯枝松针都堆在树下,极其易燃!
当然,在这个独立的小山包周围,汉军战卒早已清理出来一个隔火带,伐光了一圈树木、割去了草,所以山火并不会引燃其他各处的树木……
“造孽呀!这种杀戮有伤天和啊!”霍弋道。
“他们的退路只有投降!列侯,现在可以叫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从刚才进去原路返回,我们就停止放箭!放他们一条生路!”张遵道。
“嗯嗯,咱们原本就打算这么做的!下令让大家喊话吧!水火二计,真是毒计啊!这要是完全以火封山,这群人当无一生还啊!”霍弋竟然骂自己的计谋是毒计……
“若是他们能够迅速清理出隔火带,或许还有生机……”张遵漠然道。
“不可能,他们慌乱之下,哪有这个时间啊,大火一会儿会点燃整个山包!”霍弋道:“快快喊话,叫他们降了吧!”
于是,汉军几万人开始齐呼:“投降不死!放下武器!原路返回!”
四面火势冲天,晋军的后军将领陈辅城下令,原路冲出去,杀开一条血路!
陈辅城认为现在也算是陷入死地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时候战卒为了求生,就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力!但是他忽略一点,若是除了战斗还有一条生路呢?譬如投降!
一开始,众战卒势如疯虎,凶猛冲下山,前面的很快被射杀殆尽,就算是仗着重盾冲到汉军阵前的,也被锋利的长刀劈死!
如此冲击三波之后,陈辅城已经绝望!下令道:“众位都放下武器活命去吧!”说完,举刀抹开了自己的脖子,血喷涌而出,陈辅城轰然倒地!头颅歪在一边,双目圆睁,十分不甘的样子!
他的手下几个牙将含泪埋葬了陈辅城,就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带领着剩余的六千余战卒,投降了~!
羊祜偏将王熙伍带着五千人返回去救陈辅城的后军,到了河岸才发现对岸根本不是自己的后军了,而是整整齐齐架起的汉军重弩!
王熙伍当然不会蠢到让战卒冒着箭矢跳进水里架人桥,一波重箭射过,水中战卒一倒下,人桥崩塌,桥上正在过河的战卒也会落水被冲走,永远加不起桥,也永远过不去一个人!
所以,王熙伍只好让战卒喝骂一阵,打算撤军,这时候他们看见山里面浓烟冒起来,几万人在山里高呼:“投降不死!放下武器!原路返回!”
王熙伍叹口气道:“撤兵吧!这一万人已经葬送了!”
羊祜拼了老命策马狂奔,终于赶到阵前,问道:“蒋叔阖,战况如何?”
“禀大帅,敌军势大,目测列阵了三五万人,末将不敢擅自冲阵,恐白白折损了人马!”
“如何观测到敌军有三五万人马?”
“大帅,阵右侧有一个山包,登高可观望,确实是三五万人马的阵势!”蒋叔阖道,“为了确定,末将亲自观察过!”
“如此多的敌军,他们为何不攻我?”
“末将也不知啊,只管擂鼓,摇旗呐喊,却并不进攻,定是有什么诡计!”蒋叔阖疑惑道。
“定有蹊跷,现在大军碾压过去,看他们如何!”
于是,羊祜下令大军整体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