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这首词一出,宴会气氛进入了**,大家豪饮、吟诗,也有人玩起了投壶,有人扯起了最近的各种风言风语……
谯周人老了,好奇心挺重,悄悄地问刘谌道:“别人都不信东坡先生,可老夫是信的!可真有你说的另一番天地?”
“真的有!真真切切的!”刘谌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你是如何去的那一番天地啊?到底是怎样一番天地啊?这么神妙……”
“孤没去过!”
“啊?你确实没去过啊!你生下来到长大,连成都都很少出去……可是你为何这么清楚的知道那个世界?”
“梦中见过那个世界!梦中一切都真真切切的,而且十分漫长,搞得孤王都不知道那一番天地是梦境呢,还是这一番天地是梦境!”刘谌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谯周却极其认真地道:“相信老夫,现在你所在这一番天地是梦境,绝对是梦境!因为老夫也觉得现在在梦中!”
“为何呢?”
“因为按照老夫所学来看,现在这里好多人,都已经死了,包括老夫!可是现在却都好好活着呢,而且都活得不错,老夫身子骨竟然还很硬朗……最近,老夫什么也参不破了!觉得一切都是虚妄的,这个天地的好多事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合理了,真是不知所谓,可是毫无办法,看不透……”
刘谌听谯周这么说,也是大吃一惊,因为谯周说的是事实,正史上,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蜀汉,很多人确实已经死了……
“不过是庄周梦蝶,大道岂是一般人所能参悟透的!老夫子,孤王觉得,不管是梦或非梦,当下就是这样了,我们必须心安理得接受,心安理得去活着,心安理得去坚持以往坚持的事情,如此才能把梦活得如真的一般……”
“是啊,殿下说得对!不管是梦还是真,现在我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就是我们都活着呢!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活着吧!何必计较太多该是上苍计较的事呢?”
“对对对!”
“老夫很早时候,和你在殿上打赌,老夫今日承认,你却有经天纬地大才,老夫当时持投降论调,老夫输了!”
“谯老夫子当时有激将之意,孤王还是看得出来,您和那些真正的投降派是有区别的!”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知道的!”
“其实孤王并无什么经天纬地大才,只不过从您老说的那另一番天地里,学到了许多,搬到了这个天地而已!也不知道是把真实天地的搬到了梦中,还是把梦中天地的搬到了真实世界……唉!大道运行,玄之又玄,我等凡夫,总是看不透的!”
谯周笑道:“殿下真是大造化啊,果真如南王殿下您所说,这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安排了一切,改变了一切,道可道非常道,真是玄之又玄啊……”
这两人闲扯一会儿,总归是扯不出什么更为深刻的道道来的!刘谌很清楚这一点,就算是把这事儿放到他原来那个世界去,世界出一二来!
当然,对于谯周,刘谌还是挺佩服的!真不知道他神妙的预测是如何完成的,毫无科学依据,却真能推演个**不离十,实在是神妙的紧……
“老五啊!”
“皇兄啊,臣弟在!”
原来是太子刘。
刘现在对刘谌是又敬又怕又感激,感情很复杂,但总归是绝了害刘谌的心思,甚至有着想要亲近的意思。这一回娶孙蝶,太子殿下忙前忙后,还是十分上心的。
“为兄有些惭愧……有些羞于见你……毕竟之前的事,为兄实在有不可饶恕的罪过!老五你宽恕了兄长,并且建议父皇,继续保住为兄的太子位!这种襟怀气度,真是世间少有!为兄今日又是高兴、又是惭愧,这么长时间了,为兄今日总算是鼓起勇气,想对你说,以前兄长我对不住你!”
刘这话说得很真诚,刘谌虽然不相信一切政客的嘴脸,但这个时候,既然刘有这个态度,当然要给他面子。
“皇兄,我们是兄弟,不用说这些见外的话!皇兄是太子,是未来的大汉君主!臣弟一心辅佐,您只要不猜忌臣弟,兴复汉室,再造盛世,乃至建亘古未有之功业,都很有可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希望太子皇兄能明白称帝一番苦心……”
刘谌这一番话,自然说得也是极其真诚的。
刘见刘谌这般说,感动地溢出了泪水,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饮甚……”
兄弟两人干了一杯!
刘禅虽然高兴,但毕竟身体不好了,不能大酒大肉地吃,说话太久,精神不济,就早早地回了大内寝宫休息。
其余人等,一直闹腾到了入夜二更时分,方才散去,大多都已酩酊大醉,仆役扶上马车,拉走了!
“如何?”刘谌问霍济道。
“果如大王所料,胡奋留下成都,乖乖撤走了!如今诺大的天府之国,竟然千里无人烟!”
刘谌哈哈笑道:“这一回,司马炎还是识相的!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令各位将军北上,继续守住剑阁、夔门、阴平等要塞!”
“如此说来,大王您兵不血刃就收复了故国失地?”
“错!故国失地还多着呢!中原、江南、西域、塞北,哪一块不是我大汉的故国失地?”
“对对对!大王说得对!是臣失言了!区区蜀地,才是开端!”
“陛下知道了吗?”
“陛下还不知道。”
“明日上朝,再奏闻陛下知道就是了!陛下龙体欠安,今晚就不要打扰了!”
“诺!”
刘谌害怕崔氏和攀枝花有情绪,专门找到她们,安抚了一下,结果人家都推着他道:“别让新人久等了,误了吉时……”
好吧!混在这年头,女人吃醋都有礼法限制,真是男人的黄金世界啊……孙蝶,你终于是老子的了!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