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的尽头露出了四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人紫色短发的男子抱着一个散着银发的女子,身上绚丽的红光将女子苍白的脸抹了一片骇人的血红。
胡舒宝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上,汗水涔涔的流下,滑过鼻梁掉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到了!就是这里。”
“天下第一?也只有神医才能配得起这个名号!”白策脸色涨红,细密的汗迹在额头堆积着,并没有胡舒宝那样的汗流满面,气喘吁吁。
墨黎抱着端木雅寒,抬头看着这个牌匾,平静的说“我们进去吧!”墨黎气息平和,只是额头有几滴汗珠,抱着端木雅寒像手中拿着一个树枝般轻松自如的走进了“天下第一”医馆。
胡舒宝、白策紧跟着墨黎踏入了医馆,诗夜面色坦然,吐息顺畅,一点都没有狂奔三十里的疲惫感,似乎只是闲庭信步的溜达。诗夜皱着眉,心中升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感觉有一股很奇特的气息包裹着医馆,这种感觉勿勿一瞬,诗夜定了定神,随即走进了医馆。
“欢迎光临!”甜美的声音像风中摇曳的风铃,细细脆脆,叮叮铃铃的传来。
当翠花看到率先进来的墨黎心中一阵惊呼“哇!好酷!”,看到身后的白策又是一阵惊讶“哇!好俊!”当看到出现的胡舒宝时,脸色一沉。“好衰!”
“嗯?有美女!我全村第一小白脸表现的机会来了!”胡舒宝上前一步,右手摸着自己绿帽子的发型,眉飞色舞的说“美女,想知道胸部如何保养么?”
“去死吧!臭流氓!呸!”翠花顿时勃然大怒,唾骂着向胡舒宝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胡舒宝怔怔的站着,一滩透明的液体顺着额头向下滑落,流到了鼻尖,一股泛着淡淡酸味的气体涌入了胡舒宝的鼻孔。胡舒宝眼神幽幽的看着翠花,在心里总结道。“看来她不喜欢小白脸类型的。”胡舒宝生性好色,也只是表面而已,其实是一个用情专一的情种。
“切!什么玩意儿!”白策鄙夷的看着胡舒宝,对胡舒宝的行为嗤之以鼻,要不是有求于他,绝对不屑与胡舒宝为伍。
诗夜笑而不语,转着头欣赏着屋内奢华的装饰和满墙的名画。
墨黎脸色一变,骤然喝道“胡舒宝,你干什么呢!人命关天!现在是你泡妞的时候吗!”在端木雅寒命悬一线之际,胡舒宝竟然还有心思泡妞,即使墨黎把胡舒宝当兄弟般看待,也不能放任他如此胡作非为。
“啊!对!我把这事给忘了!”胡舒宝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还有病人要救,当下大声喊道“爷爷!爷爷!快点出来,胡舒宝我快死了!”
“什么!”一声巨大的喊声从后堂传出,声音未落,胡迹已经出现在胡舒宝的面前,一双小眼睛格外的明亮,上下左右前后的在胡舒宝身上看着,关怀备至的问“哪里受伤了?”
胡舒宝指着墨黎怀中的端木雅
寒,说“我没事!我朋友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经常吐血昏厥,你赶紧给看看!”在前来西城的路上,白策已经端木雅寒的病情告之于墨黎和胡舒宝他们。
“嗯?”胡迹转头看向墨黎怀中的端木雅寒,一双小眼睛顿时瞪得圆圆的,眼球似乎要掉了下来,一簇簇光芒仿佛爆炸般的四溢而出,yin荡之意顺着皱纹爬满了整张脸。“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真令人垂涎不已。”
“咳…咳…”胡迹猥琐之态展现的淋漓尽致,感觉一道道仿佛刀剑似的狠厉目光直逼自己,方知自己丑态尽出,咳嗽了两声,一副道貌盎然的样子道“看她体表虚寒,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这是疾病久积而成。过来,我帮她把把脉。”
墨黎将端木雅寒抱在椅子上,手平放在桌子上。胡迹看着端木雅寒纤细而又软若无骨的玉手,轻轻的吞了一口口水,伸出自己苍老干枯的手摸了上去。刚一碰触端木雅寒的手,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手指蔓延而出,像烈日干燥的夏天,一滴清凉的水滴在脸上的感觉。胡迹在心里不禁叫道。“啊!好冰!”
当胡迹的手放在端木雅寒的手腕上时,那滑...嫩肌肤的触感仿佛褪去蛋壳的煮鸡蛋,丝丝润滑,细腻而富有弹性,胡迹顿时脱口而出。“啊!好滑!”
这声虽然叫得不大,却像暴风雨中阵阵轰鸣的雷声,所有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胡迹。胡迹感觉仿佛身上爬满了蛆虫,一点一点啃食着自己的身体,如坐针毡。胡迹老脸一红,认真的把着端木雅寒的脉,那微弱的弹跳像挣扎在痛苦深渊的婴儿,是那么的无力。
白策冰冷的眼睛像一把锋利尖长的匕首死死的盯着胡舒宝,端木雅寒在他心中是神圣的天使,不容任何人亵渎,胡迹言语的轻薄对白策而言是无法饶恕的罪恶,而胡舒宝是介绍人,所以那份怨恨理所当然的转移到胡舒宝身上。白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凡是和端木雅寒有关联的任何事,就会乐此不疲的往自己身上揽,这份执著不知是对还是错。
当所有人都看着胡迹诊断病情时,翠花眼波流离的望着胡舒宝,思绪交织如夜里树影的斑驳。“他是馆主的孙子,我刚才吐他口水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开除?”此时翠花很纠结,之前自己的行为过于冲动,如果胡舒宝记恨她的话,她随时可能被炒鱿鱼。
胡迹仔细的倾听从端木雅寒手腕上传来的跳动,每次跳动都会带来大量的信息,胡迹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皱,收回自己干枯的手,叹息的摇了摇头。
“神医!怎么样!端木小姐得了什么病?”白策见胡迹诊断完毕,急忙上前询问,之前对胡迹的轻薄行为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只有端木雅寒的病情最为重要。
墨黎本想询问胡迹端木雅寒的病情,但见白策抢先一步,欲言又止,眼神散去了光华,只有对端木雅寒病情的忐忑不安。而诗夜眨着大大的眼睛,面
无表情的看着墨黎,嫉妒、酸楚、失落如同乌云般密布了诗夜的心脏,心痛的对自己说“诗夜,你别傻啦!你在穷奇少爷的心里永远只是一个仆人而已。穷奇少爷喜欢的是端木雅寒”
胡舒宝也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端木雅寒的病情,他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位绝代佳人就这样香消玉损。
胡迹踌躇了下,说道。“如果我诊断没有错的话,她的病是因为中毒引起的。”
“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声惊呼,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们脸上如墨迹般的扩散,氤氲出一团团的不可思议。
白策不相信胡迹所说的病因,反驳的说道。“不可能!端木小姐的病是半年前才得的,之前一直生活在圣地米拉米伦,不可能会中毒!”墨黎、胡舒宝、诗夜也一脸奇怪惊异的看着胡迹,想听他解开谜底。
胡迹缓缓的解释道。“她的毒是半年前才发作,并不是半年前才中毒。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她身上应该就携带着这个毒体,这种剧毒很奇特,不需要口福,只要携带在身上,日积月累就会病发。医书上记载着这种毒物,称之为断魂菇,人们给它取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紫月连星。”
“紫月连星!”
墨黎的记忆倒回在四年前,那个蛮横的小姑娘为了找到救自己爷爷的蘑菇与自己大动干戈,那个蘑菇她称为紫月连星。而不久前,端木雅寒还向自己出示过紫月连星。记忆瞬间支离破碎像无数把翻飞的刀片,从墨黎的眼中喷射而出。“不可能是紫月连星!端木雅寒说过,冰族贤者让他们找到紫月连星救她的爷爷,如果紫月连星是剧毒的话,那贤者就…”
墨黎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回想端木雅寒说过的话,再想想眼前的事实,真相水到渠成的展现出来。
“贤者!不!不会的!四年前,爷爷是让找过紫月连星,但是爷爷是不会害族长,不会害端木小姐的!你撒谎!骗人!”白策仿佛发狂的野兽般不停的咆哮,狰狞的脸扭曲出不相信,他不会相信自己的爷爷会做这种事。
胡舒宝和诗夜迷茫的看着行为激动的墨黎和突然发狂的白策,面面相觑,四目对视,不知所措。胡舒宝突然灵光一闪,对胡迹说道。“爷爷!我在端木雅寒身上见过一个紫色的蘑菇!”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我不需要知道。证据才是最有说服力的真相。”胡迹随即对诗夜说“小姑娘,你在她身上搜搜看看能找到那个蘑菇吗?”
诗夜点点头,走到端木雅寒身边在她身上摸索着,当摸到胸口的时候,手突然停止,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干瘪暗紫色的蘑菇,模糊的能看清上面一个个的白斑。
胡迹双眼一眯,声色厉俱的说道。“毋庸置疑!它就是断魂菇紫月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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