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元灵大哥!你把我带到这荒山野岭的干嘛啊?”阿浪嘴里不停唠叨着。
“小子,翻过前面这座山,就到西凉地界了,再坚持一下啊!”宫殿元灵道。
“大哥,咱们来西凉干嘛啊?”阿浪时不时,看看印在胸前的小宫殿。
“小子,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这会脑子咋就瓦塔啦!玉京你是肯定不能待的,原因你最清楚,就不说了!朝华王朝,你那老婆是当朝平南王的小郡主,家里人一定会通知她找寻于你,也是不能去滴!翰京王朝就更不能去啦!你那预备役的老婆,是翰京的背后掌控者,随便放个屁,都有大把的人,奋不顾身,争先恐后的为她效力,找你比找个臭虫还容易!只有这西凉地界,你无亲无靠的,他们就算猜到你在这里,找寻起来,也费劲的很!”宫殿元灵缓缓道。
阿浪听了之后,不再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再说你现在修为全无,就是一个普通人,本尊又把你的音容外貌,稍微的变动了一下,当世之人,无人可以认识你滴,任何人都不行!这西凉王朝属于浩烟大陆的偏僻之地,气候,环境说实话,真不咋滴,可有一样好处,自古这里就发生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说不定你小子会有什么奇遇呢!哥哥是在为你着想滴,明白了没?”宫殿元灵道。
阿浪边听着宫殿元灵的话语,迈沟过坎,脚步不停,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体力,不多时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起来,阿浪紧紧咬着嘴唇,始终坚持着往前方走着。
“小子,歇会吧,我不捉急,可别把你累出个好歹喽,你今夕可不同往日啊!”
阿浪点点头,顺势往旁边的山石上一坐,看着远处的山脉,胸部起伏不停,大口喘着粗气。
突然阿浪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说话声,连忙匍匐在地面,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身躯,往草丛的方向爬去。
阿浪轻轻的用手扒开草丛,看见两只巴掌大小的乌龟在聊天。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只绿毛乌龟哀叹道。
“咋了,兄弟,又有什么烦心事啦?”旁边的黑壳乌龟道。
“黑哥,我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有的动物几千年就成精了,而咱俩都万余年了,咋还没得成精啊?”绿毛龟愁眉不展道。
“咱俩早就成精了呀!”黑壳龟看着绿毛龟,不耐烦的道。
“是么,黑哥!那为什么我不知道啊?”绿毛龟惊诧的看着黑壳龟。
“我说绿毛毛,傻逼啊你,要是没成精,你丫的会说话?”黑壳龟眼睛一翻道。
“也是哦!啊……卧槽,吓死龟爷啦!你个呆b,趴那瞪着两眼睛,瞅锤子啊?”绿毛龟猛然大喊道。
黑壳龟连忙转头一看,阿浪正近在咫尺,双手托着下巴,趴在草地里看着它俩。
“小子!你看个鸡毛啊!没见过乌龟说话吗?”黑壳龟晃晃悠悠,朝着阿浪爬了过去。
“真没见过,我长这么大,头回见俩乌龟在聊天。”阿浪摇摇头道。
“哎呀!小子,你还敢和龟爷犟嘴,我先吐你一口老黑痰,解解气再说!”黑壳龟话音刚落,猛地嘴巴一张,一口黏稠的黑痰,
闪电般的就粘到了阿浪的腮帮子上。
“唉,我嘞个去!你个黑炭头,咋这么恶心人啊!”阿浪一下就蹦了起来,连忙用衣袖不停的擦拭着脸。
“人就是两条腿走路的,你非要学龟爷趴着,还偷窥龟爷们说话,不吐你吐谁?”黑壳龟竟然直立起了身子,露出了乌黑的腹部,瞪着俩小黑眼睛,用黑爪点指阿浪道。
“你个黑炭头,还教训起浪爷来啦,信不信爷把你俩炖了,煲汤喝!”阿浪大怒道。
“赶紧得死一边去!小子,就你这损色,手无缚鸡之力,羸弱体质,还想把我俩炖了煲汤喝?麻利的滚蛋,要不绿爷滋你一脸的龟尿,给你丫挺的美美容!”绿毛龟也直立起龟体,两只小绿爪叉腰,瞪着俩小绿眼睛,嚣张的看着阿浪道。
阿浪刚想又要发火,猛地眼珠一转,点头哈腰,笑着拱手,道:“我说黑儿哥,绿毛哥,在下刚才和你俩,开玩笑的,千万莫要见怪啊!我给你俩赔罪啦!”阿浪说完,连连的朝着两只乌龟拱手作揖。
“这还差不多,以后叫黑哥,别叫什么黑儿哥,听着太别扭,妈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黑爷是你儿子呢!听见没小子!”黑壳龟点点头道。
阿浪急忙频频点头,口中黑哥,黑哥的叫个不停。
“小子,坐下说话,你这么站着,龟爷看你,脖子难受的很,你叫什么?来这有什么目的?”绿毛哥斜眼看着阿浪道。
“绿毛哥!在下叫阿浪,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去前方的西凉王朝,看有什么合适的小买卖没,讨口饭吃!”阿浪急忙席地而坐,笑着道。
“那你会什么手艺啊!”黑壳龟仰面朝天,小黑龟枕着两只前爪,晃着二郎腿道。
“在下略懂些医术,打算前去找个,合适的小铺面,一来可以医病救人,扶危济困,二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阿浪笑道。
“你小子还扶危济困,志向不小嘛!龟爷就冲你这句话,明天俺俩就陪你到,西凉王朝耍耍去!”绿毛哥道。
“我说绿……绿毛哥,你……你俩去干吗?”阿浪听了直咧嘴,结结巴巴道。
“怎么,小子听你这口气,好像还心不情,意不愿的啊?俺俩也许久未曾下山了,刚好和你结伴同行,一路上好有个照应,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天色不早,俺俩要休息了,早睡早起,身体才能好,你也早点睡觉,明儿见!”绿毛龟说完,头和四肢往龟壳里一缩,不再说话。
阿浪扭头一看黑壳龟,早就把头和四肢,缩进黑壳里睡着了。
阿浪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找了处草地躺下,看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天上的青龙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在偏南处的夜空,形成一条横跨天际的巨龙,其中尤以心宿黄芒大盛。阿浪自从看了"寰宇星辰图",对天空中的星辰,有了进一步的深邃见解。此时毫无修为的阿浪,和当日修为高绝的阿浪,看夜空星辰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当时的他只是仅限于深感寰宇的无边无际,星辰炫丽璀璨,让人看了心驰神往,浮想翩翩。
阿浪仔细的看着夜空中,星辰的分布和走向,脑海中想起了,宫殿元灵和自己所说的话:天地间一气流行,皆因形相不同,而致生千变万用,然而若追本溯源,皆盖归一也。若能守一於中,我与木石何异,星辰与
我何异,贯而一之,天地之精华,尽为我所夺。
阿浪想着想着,渐渐心领神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直接进入到了,致虚极守静笃的精神领域,似乎觉得自己与天上星宿共同,在这浩瀚无垠的寰宇中一齐运转,天地之精神,既是我之精神,天地之能量,既是我之能量。寰宇虚空之中,似乎有丝丝肉眼不可见的物质,慢慢没入到阿浪的头部,不停的修复和滋养,薄如纸张,脆如瓷器的魂魄……
阿浪仿佛驻足在无垠的夜空寰宇之中,身体的周围尽是些,自己熟知或者不认识的星辰,有的星辰晦涩黯淡无光,死气沉沉。有的星辰发出微弱的光芒,有的星辰则是亮如太阳,发出刺眼夺目的灼芒。自己在寰宇如刀的飓风里,摇曳摆动,随时都可能被飓风,撕碎和湮灭在浩瀚的夜空之中。
没有一个人可以助力于自己,要么随着如刀飓风消失在寰宇之中,要么放手一搏,或许会有一线的生机。阿浪慢慢的盘膝坐在虚空之中,任凭着狂暴的飓风,肆虐着自己的**,意念紧守着脆弱的魂魄,想要跟上寰宇的运转节奏,身躯顷刻之间,就被暴虐的飓风,割的遍体鳞伤,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和消溶着。
阿浪的面部依旧不起波澜,平而如镜,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身体是旁人的,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眨眼之间,身体外部的肌肉,血脉,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了。只余一具白骨骷髅,仍在盘膝坐在沉寂的寰宇夜空之中,头颅内部有一个核桃大小,闪着微弱光芒的圆珠,在不停的转动着……
暴虐的飓风好像知道,只要摧毁了那颗圆珠,阿浪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天地之中。倏地把圆珠紧紧的包裹住,使劲的挤压着。圆珠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微弱的光芒倏地一缩,完全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颗暗无光泽的圆珠。刹那间又从内部爆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直接击散了包裹着飓风,白色光芒把骷髅躯体,整个的笼罩在里面,任凭着外部的飓风,狂暴的想要冲进去……
白色光芒中的骷髅,在一点一点的生出筋脉,血肉,虽然速度极其的缓慢,但还是在微弱的生长着。寰宇中的无名物质,绵绵不断的为白色光芒,补充着能量给养。骷髅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足部开始,肉身慢慢的长了出来……
躺在草地的阿浪,也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望着头顶的夜空,无声的笑了起来,嘴里的一缕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滴落在胸前的衣襟。
阿浪好像根本不在乎,不断从嘴里流出的鲜血,慢慢的站起身形,仰头痴痴的看着,无数星辰发出的光芒,又看了看如银的满月,心中暗叹:这圆月每晚都是,高高挂在夜空之中,我都记不清它的具体时间了,墨儿姐,我虽然喜欢看圆月,可你也不必每晚都让它圆如镜,满如盘啊!老婆们,等着你们的夫君,我会回来的,这段时间就得辛苦你们了,你们也得适应有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我给予你们的帮助始终是有限的,我不肯能时时刻刻的待在你们的身边。我如今虽然独自一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可我的心中有你们的挂念,也有我对你们的思念,我阿浪就信心满满,一定能够克服暂时的磨难,重新站立在你们的面前。
阿浪想着想着,不禁仰头,无声的大笑起来,嘴里的鲜血,不停的涌了出来,瞬间就浸透了胸前的衣襟,有些滴落在了草地上,可是阿浪笑得非常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