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轻笑着说“太子远在我南国,又怎会知晓我到底有没有去呢?”
拉善原见自己的猜测得到肯定后,风清却已经调转马车回到队伍前面,“先进城”.
全城的百姓都在旁边候着迎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篮子,待他们一进城便争先恐后的去给他们擦汗,递食物,便是原先被百姓骂惨的姜毅,此时也有许多人上前说道“振**师,我们误会您了”
待到上朝之后,拉善原被安置在原先的大使馆内,姜毅与风清一起上朝的时候得知宗仁帝卧病在床,大惊失色,姜毅连忙说道“臣在疆界遇到一位医术极其高明的人,不若让其为皇上瞧一瞧?”
“此人可安全,若是出现意外你可担得起责任?”风衢很是不愿意,原先并不想谋害宗仁帝性命的,只是后来得知拉善原给他吃的药是慢性药,极难治好之后,再加上最近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更舍不得放手,此时姜毅这般说他自然是百般不愿意了。
姜毅轻笑道,“此人在此次战场上救了许多战士的性命,自然是信得过的”
风衢板着脸,“不是本宫不愿意救治父皇,姜大人该知晓,战场上的人和父皇的尊贵之躯岂可相比?再者,战场都是皮肉伤,父皇这太医说了是劳累过度,只稍修养即可”
“暂太子,微臣认为还是让此人瞧一瞧也好些,此人也擅长调理身体”
“姜大人的心情本宫明白,只是本宫万万不可拿父皇的身体开玩笑”
“皇弟不需担心,那人是皇兄的师傅,皇兄已经派人将师傅送至乾清宫了”风清进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此时看起来甚是神清气爽,说话的神情却让风衢有些讨厌。
风衢盯着风清的神情有些晦暗幽深,他本以为就算没杀死风清,也该受个伤,可是看他如今这般,似乎一切都很顺利?若是如此,那么拉善原岂不是骗了他?拉善原跟他说的是一路上安排了几波刺客,可是如今这人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风衢强挤出笑容,道“皇兄说的极是,只是皇兄的师傅本宫记得是乌国人,父皇此时正是脆弱之时,皇兄此时放他进去,若是他起了歹心,皇兄可担待的起?”
“已经征得母后同意了,人此时已经在乾清宫了。想着皇弟近来定是事务繁忙,皇兄便没有来打搅了”风清笑着坐到身侧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倒水喝。
风衢此时也毫无办法,只能希望那元淳也无能为力了。
就这般过了几个时辰,外面的天都黑了,风衢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要往外走去,“这么久了,还没有结果,本宫还是去瞧一瞧吧”
风清认同的点点头,跟在后头一起往乾清宫走去,姜毅也一同前往。
几人到的时候,元淳正好和容皇后一同走了出来,两人面上神色凝重,风衢见此心里轻松了些,他走到他们面前问道“母后,父皇如何了?”
容皇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元淳朝他拱了手,说道“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这些年劳累过度,亏空的厉害,不过所幸,这几天幸亏暂太子帮忙处
理国事,皇上得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照顾下,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这两日便可起身了”
风衢一脸诧异,脱口而出,“本宫前些日子见父皇脸色惨白,怎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又改口道“本宫的意思是,父皇不需要再多休息几日吗?”
容皇后对元淳说道“元先生,此时也很晚了,不若在皇宫里住一晚?”
她见元淳要开口拒绝,连忙继续说道“皇上醒来了定是要与您谈论一番的,您这般回去,岂不是让皇上觉得可惜?”
元淳思虑一会,点点头,容皇后连忙派人在偏殿给他设了床铺。
风衢见没人理会他,便继续问道“母后?”
容皇后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母后知道你担心皇上,你也听元先生说了,皇上日积月累的劳损,突然病发,所以你前些日子来的时候,皇上脸色甚是苍白,便是本宫都觉得,皇上可能中毒了,便是那日太医也这般说,不过今日元先生过来瞧了一下,说是无大碍,明日便好了”
风衢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容皇后见此叫他们退下去,明日上朝再说。
风趣回去后,知道拉善原住在原来的大使馆,深夜潜了进去,拉善原听见外面有人,迅速起身攻向那人,风衢钳制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是我”。
拉善原这才放开他,拿了火折子点起火“太子怎么来了”
“你那药怎么回事?为什么元先生说是明日便可好?”风衢着急的问道。
“怎么可能,那药是一天天吸食人的精血,耗费人的精力,怎么可能明日便好”
“那为何?”
“除非第一天他便解了毒......”拉善原阴沉着脸,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风衢看着都有些发毛。拉善原不顾风衢在这里,招了自己的隐卫出来,从袖中拿出一块牌子,递给他“你去召集所有人马过来”
“爷,为何?”隐卫有些不明白,他看向风衢,示意就这么去不会有危险吗。
谁知拉善原直接吼道“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隐卫一听便知道可能出事了,不敢耽误,几步就往外走去。这期间风衢没有说一句话,他觉得可能发生了大事,直到两个时辰后,隐卫带着一脸颓废的表情进来。
“如何?”拉善原明知道结果,但是还是觉得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自己想错了。
“爷,他们,.....属下原先只是发了信号弹,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无人过来,属下便去了最近的一家,可是里边,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属下觉得不对,一家家过去,可是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般,一个人都没有......”隐卫有些后怕,若是被杀死了,那还可以说明是那背后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如今一个人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让人觉得背脊一凉。
拉善原很恨的敲了一下桌子“风清!我拉善原与你势不两立!”
“到底是何事?”风衢眼下也有些不安。
拉善原轻蔑的看向他,“你还不清楚吗?这是风清布下的局,也许,
你父皇也有参与。呵呵”
风衢一愣,风清布的局?
拉善原见他被自己的父皇算计,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坐下下,平复了下心情,事已至此,他只能在等待时机,只是这样一来,明日的议和,他就显得很被动。
“你可知道我那日为何会去郭家?”
风衢听此皱了皱眉,还未回话,拉善原继续道“你定是以为,我与郭大人有勾结是吧?其实我原先也是想这么做的,呵,奈何,这郭尚书实在固执得很。我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把兵放在他那里也是为了引起你对他的猜疑”
“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与我大皇兄布局又有何联系?”风衢还是有些疑惑。
“当然有联系!”拉善原站起来,从柜子里拿了一杯酒,又将之前郭瑾给的腌菜拿出来,夹了一些在盘子里,给自己倒满酒,似乎在发泄自己内心不安的情绪,狠狠的灌了自己一杯,“因为风清他定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不对,也许他知道的是我们的计划,”
“姜毅为什么会突然请战,十万兵马真的没了吗?呵呵”拉善原阴沉沉的笑了出来,“你以为,风清真的去了疆界了吗?不,他连幽州都没去!就白白得了十五万兵马,他一直在京城!”
“谁能有这般能力的将那一大堆粮草运走不被人发现,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夜之间把我布在京城的所有人马一一拔除,不对,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
“若是见血了,倒也不觉得可怕,怕就怕在一个人影都没有,屋里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人就凭空消失了,风清的势力恐怕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他,的实力原本就不容小觑,此时只怕更加深不可测!”
风衢听他这般说,蹙着眉头,没有接话,拉善原知道他还想明白,只怕还在做着自己的太子梦,不过他也幸运,在这期间除了民声怨载,其他大错倒是没有发生,他有些不甘的说道“我原本以为是你劫走了粮草,那夜回来是要拉郭大人下水的,我知道你因为我存放兵力的事,对他原本就有一些怀疑,若是我出事了第一时间来找他,你必定以为我俩有勾结,不是吗”
“不.......”风衢想反驳,只是身下的话被拉善原打断,他哈哈笑道“不需要否认,你确实怀疑他了,可惜了,郭瑾很聪明”
这下风衢听明白了,他心下大惊,若是照他这般说,只怕只怕他做的事宗仁帝都知道,若是......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极凉,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全身都发凉,他一直觉得宠着他爱着他的父皇竟然也有可能算计于他。
“皇家无父子,你该懂得这一点”拉善原此时倒是好心的安慰他。
“我觉得此时最应该想的便是,明日大殿该如何做吧。”拉善原喝下最后一杯酒,起身示意风衢可以回去了。
风衢复杂的看向他,似乎不大相信他就这么认输。
“我不是认输,只不过这次输了而已,你不同,明日定会有人提议立太子,若是你没做太子,那么你该明白,你要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