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园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姜渔叶看了眼瑶儿,瑶儿会意的站到外面去把风。
姜渔叶从袖中将手镯拿出来,递给曲园元,曲园元接过来一看,惊喜的说道“阿渔这是送我的吗?真好看,不过你为什么会说我会惊讶这些话?”
曲园元边说,边将手镯戴进去,刚戴进去便觉得心安了一些,身体似乎也没有那么热,过了一会,手镯似乎有动静,一只黑色的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曲园元瞪大眼睛看着,眼里很是惊奇。
旁边的丫鬟已经吓得腿软瘫在地上,她捂住嘴不发出一丝声音,曲园元倒是没被吓到,她举着手问姜渔叶“这是什么?”
姜渔叶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将手腕露出来说道,“我也有,阿元,这是可以保护你的”
曲园元将她的手拉过一看,果真与自己手上的镯子一模一样。
“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一直让瑶儿过来取血吗?就是为了养里边这个小家伙,只不过养这个小东西需要你的血,它才能认你为主”
“哦”曲园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他有什么用呢?”
“你看着,待会便知道了”姜渔叶收回手,曲园元便一直盯着那虫子看。
那虫子在她的手腕处爬来爬去,最后定在她平日里取血的地方,而后钻了进去,曲园元一惊,看向姜渔叶,姜渔叶气定神闲的,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曲园元便也镇静下来,静待虫子出来,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虫子爬了出来,颜色变成了红色,姜渔叶拿了个瓷瓶子,放在蛊虫面前,蛊虫顺势钻了进去,不一会爬了出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蛊虫爬进手镯内,安静的躺着。
姜渔叶拿起瓷瓶,里面是一摊粘稠的血,有些难闻的味道,曲园元凑过来一看,捂着鼻子又躲开了,
“啊渔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般难闻”
“你的血”姜渔叶将瓷瓶盖上,瑶儿余光瞥见,进来接住。
“阿元,你不是身体原因,而是被人下了毒,至于下的何毒,还得回去验血了才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蛊虫已经帮你把毒血吸了出来,这几日你好好休息,不要再食用这些冰凉之物,过几日,你便可如正常人一般了,不至于这般怕热”
“啊渔,你对我真好”曲园元说着抱住姜渔叶,往她肩膀蹭了蹭,“不过你这蛊虫太神奇了吧,可以教我吗?”
姜渔叶点了点她的头,“这东西我也刚学,不敢乱授业,但是有好的我会给你准备一份的”
“我就知道啊渔对我最好”
“对了,你中毒的事还是要与曲夫人说一下,至于蛊虫的事,可说可不说,只是我不希望太过宣扬,但是若是你解释清的话,说一下为好”
“我知道的,回头我便和娘亲说一下,对了啊渔,中元节你自己可忙得过来,不若我请求娘亲派人去帮忙?”曲园元想起之前听嬷嬷说姜渔叶将军府就她一个姑娘家,很多事也许都不方便,曲园元便想到派一个嬷嬷过去帮忙。
“你忘了还有蒋嬷嬷吗
,她们还在府里呢”姜渔叶笑了笑,中元节对她来说,就一些祭拜礼,只是她们脱离出来之后倒没有那些繁琐的东西,就她一个人确实有些难办,不过有蒋嬷嬷,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
“也是,蒋嬷嬷一个人够顶府里好几个嬷嬷了”
两人坐了一会,姜渔叶手镯送出去后,便觉得今天的事也算满了。
姜渔叶提出要告辞,曲园元一脸不舍的挽留她用饭,姜渔叶婉拒之后,曲园元送她至府门口,刚要回去,便被曲夫人叫了过去。
“啊渔今日可有与你说什么?”
“有啊”曲园元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曲夫人心里一惊,以为姜渔叶叫曲园元来劝说她们,刚想说什么,曲园元将手腕露了出来,“这是啊渔送我的手镯”
“娘,我有事和您说”曲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小心问道“阿元要说什么?”
“娘可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发了烧,之后便一直怕热”曲园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原来不是我的体质原因,而是被下了毒,至于什么毒,我也不知道”
“下毒?”曲夫人心一惊,拉着曲园元的手紧张的朝大丫鬟喊道“快去喊大夫”
“娘,不用”曲园元阻止了大丫鬟,继续说道“毒,啊渔已经帮我解了,这几日休息一下便好了,只是啊渔说,这事还是要与您说一下,此次下了毒,难保下次不会下毒”
曲夫人听了,愤愤的说道“你说的对,要小心些才是,她们不过看我们势单力薄,欺负于我们,这事我会与你爹爹说的,既然啊渔叫你多休息,你便先下去休息吧”
待曲园元走了之后,大丫鬟走出来,说道“夫人,小姐发烧那年不正是舅老爷带了一郎中过来,不多时,小姐烧便退了”
“恐怕那时候的烧也是有人故意为之,老爷呢,还未回来吗?”
“老爷回来了,在书房处理事情”
“与我一起过去”
曲夫人和大丫鬟走到书房,书房门和窗都是打开着的,案桌靠在窗前,曲尚书坐在那边拿着笔在批改着什么,神情严肃,偶尔风吹过,吹掉一两片落叶掉在案桌上,曲尚书随意一扫,将其扫出窗外,门边是两护卫守着,平常曲尚书在里边办事的时候,他们就守在门口,不让人去打扰。
“夫人”两护卫朝她行了一礼。
“老爷可在忙?”曲夫人看着里边问道。
“需要小的为您禀报一声?”
曲夫人点点头,那护卫走了进去,在曲尚书耳边说了几句话,曲尚书看向窗外,正巧曲夫人看着窗外对他笑,曲尚书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笔,朝她走了过来。
年过三十的曲尚书留着一小撮胡子,身穿黑色的常服,双手背在后面,缓缓走向曲夫人,而后拉起曲夫人的手,走向里边,坐在茶几旁。
“夫人怎么过来了?”
“今日阿渔过来找阿元,妾身才发现阿元怕热不是体质原因,而是,有人给阿元下毒,若不是阿渔,只怕这毒都不知道怎么
影响阿元了”曲夫人说着说着,想到若是曲园元因此发生什么意外,那结果她想都不敢想,不知不觉眼泪便留了下来。
“夫人别哭,你慢慢说”曲尚书替曲夫人擦了眼泪。
曲夫人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曲尚书陷入沉思。
“老爷,妾神以为,这事只怕不简单,那毒若是从那时候算起,也下了两三年,如今阿元已经快要及竿了,这两年,一到夏天,阿元就热的受不了,妾神居然也没想过给她找个大夫看一下”
“好了,谁能知道阿元被下了毒,毒解了便好,这几日让阿元在家里休息,莫要出门了,中元节也是,族里那边我去说”曲尚书拍了拍曲夫人的背,安慰的说道。
曲夫人咬着嘴唇,双眉紧蹙,不一会儿这才说道“老爷,妾神不愿意这么想,但是妾身觉得还是该谨慎些才好,舅老爷....”
“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往事追究不了,今后更加小心就好”
曲夫人叹了一口气,末了才继续说道,“老爷,您觉得啊渔这个人如何?”
曲尚书认真想了一下,而后说道“不输男子”
曲夫人倒没想到曲尚书对她评价这么高,一时有些征愣。
曲尚书笑了笑,早在曲园元与姜渔叶交好的时候,他便派人注意姜渔叶这个人了,很多事看起来很凑巧或者很不幸的事情最后都会转化为对她有利的事。
初始他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不是很愿意曲园元与她来往,久了,发现姜渔叶对曲园元确实是真心的,便也随她去。
而且,他发现姜渔叶身边很多太子的人,想必姜渔叶造化不错,若是曲园元与她一起,说不定以后有个人照顾她,也是不错的。
“今日啊渔与我说了些事,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借妾身的口告诉老爷”
“她说了什么”曲尚书眼神一闪,隐隐能猜出一些意思。
曲夫人将姜渔叶的话叙述了一遍,曲尚书沉思一会,说道“此事我自有定夺”
曲夫人与他也是十几年的夫妻肺片他这么说了她自然就懂了。
“小姐,您要做什么?为何与曲夫人说那样的话”瑶儿将姜渔叶的裙摆提起来,以免过门槛的时候绊倒。
姜渔叶踏过去,后边的门人将门关上,姜渔叶这才说道“别看他只是户部尚书,管理着却是整个南国的中央粮库,粮食和银钱与一场战役来说是最基础的必备品。所以你说,若是能把他拉过来玄华这边岂不美哉?”
更何况,他的才能不仅仅于此。
曲尚书人脉之广,原本年轻发家靠的便是自己,而不是家族,所积累的人脉,全是自己的,这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若是以后风清即位,那定是要清理一些人的,届时各个位置空了出来,那么就急需有才之人补上,这时候,曲尚书的用处便发挥出来了。
“小姐,若是主子知道您这么为他着想,一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