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并未尽至,故而仍在等待中,妖族秉性自是彪悍,这等时候已有不少冲突而起,或往日敌对之族相遇后由口角演变为武斗,或因营帐驻扎的地域引发冲突,墨风每一日都能闻得咒骂与打斗发出的响声,还有围观者此起彼伏的呼喝,不厌其烦。
更有数次当自己出行经过旁族营帐前便有一些长相凶恶的妖修拦在身前索要过路钱财,连墨风心中业不禁哭笑不得起来。
妖族到底妖族,彪悍之余却是莽撞,遇见这等事自不会客气,当这些妖类皆轻易被扔出后围观众人即骇地逃了个无影无踪。
陈墨风心中叹息,这般良莠不齐,一旦攻入人族腹地后情形不知当会如何。
毕竟人族之地异宝、灵气、资源等无不甚过妖族如今所在,到时势必或要惹起另一番争斗。
摇了摇头不愿多想,穿过不少营地来至一处。
此地已靠近大军中央,远端最大的营帐自然认得。
那是龙帝的营帐,周围无数甲士巡逻不止。
“站住!你是何人!”
心中正思量之际两个身着红甲的兵士手执长戟将墨风拦下。
陈墨风回过神来拱手道:“请前去相告,便说陈墨风来访。”
这两个赤甲兵士略带狐疑,警惕地望着这个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
正此时忽闻疾步匆匆,只见一人在远处高声道:“这不是墨风大人么!”
陈墨风瞧下认得,正是当初活下来的两个赤炎卫中一人,延獞。
延獞一见赤甲卫士手执兵刃阻挡在前当即呵斥道:“你二人不得无礼!这是大人的生死弟兄!”
赤甲卫士一愣,旋即面带惊惶地跪倒在地。
陈墨风并不为意,令二人起来后遂与延獞齐齐而入。
“墨风大人,这些年不见我家大人可是思念的紧呐。”
“我也十分想念大哥,只因俗务繁多却难见上一面了。”
二人闲聊中已至大帐前。
撩开帐门,陈墨风但见狻猊正在高座上与身旁众人商议事务。
狻猊不经意地一瞥下瞬间愕愣,紧接着面露喜色竟不顾身边手下从座上跃起三步并作两步来至陈墨风面前!
“哈哈!兄弟你怎么来了?!”顿时给了陈墨风一个熊抱!
“小弟念想着大哥,今日正得空闲遂打听到了大哥营帐前来探望。”陈墨风亦分外欣喜。
自己与狻猊乃生死之谊,而后许久未见,如今见其安好心中业是甚感欣慰。
狻猊仿佛想起什么遂谓两旁道:“你等先下去罢,本皇要与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是,大人。”
那些手下皆上前见礼,不识者已于种种传闻中得知自己这位五殿下有这么一位结义兄弟,今日当是得偿所见,至于认识的更客气异常。
片刻后偌大的营帐中独余二人。
“贤弟,坐。”
“大哥无需客气。”
斟了酒后二人相对盘膝,所
聊尽是此次出征之事。
“大嫂与小虎还好罢?”墨风敬了狻猊一杯后问道。
“还好,小虎还经常念叨着要你教他法术呢。”狻猊笑道。
“有你这个爹在还有我何事?小虎乃是火属,我想教也无从教起啊。”陈墨风苦笑道。
狻猊摇头道:“这孩子,自从见得你控风之法后老嫌火系法术太过粗鲁,唉我亦毫无办法。”
狻猊似乎对这个儿子分外头痛,竟无任何对策。
墨风心中一动,不知往后自己的子嗣是何等秉性,一念至此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弟妹你便让其独自在冰雪城中?贤弟,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望着狻猊戏谑的笑容陈墨风也是大感无语。
“小弟又有何法,绫儿实力虽不差,但我自不能令其来涉险。唉大嫂与小虎不也是。”
“都为了这次唉”
一提到与人族大战狻猊遂叹气不止,凝重的神色现于二人面上。
一下饮尽杯中酒后狻猊将杯重重置在桌上沉声道:“这次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紧接着抬头看着陈墨风:“也不知你我最终能不能活下”
未言毕却为陈墨风相阻:“大哥!还未出征怎说得这等晦气话!你可曾想过大嫂与小虎仍在烈焰城中翘首以盼。”
“此言虽是不差”狻猊皱眉道:“但这次不比当年。我父帝是下了决心要与人族一决生死。此战过后世间不是无人族便无妖族,兄弟,你说这”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此刻墨风的心情业是沉重至极,自己亦嗅到这次大战绝不一般,想来妖族已破釜沉舟。而听外公影主所言,关键时不仅仅尊阶,连帝阶业要出手,否则龙帝绝不会这般竭力邀请影主同入。种种迹象表明大战之烈要胜过当年甚多。
“大哥,不论怎样我等皆要活下,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那身后牵挂之人。一旦大哥你身死,烈焰城往后却待如何?大嫂与小虎的结局你必能思量得出。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家人,待一切皆定后我即携绫儿归隐山林,一心修道再不问世事。”
狻猊沉思良久长出了口气,道:“贤弟所言不错,为了家人我定要活下!对了贤弟,我乃龙帝之子,无法不参与此战,但以你之性非是轻涉此事之人,为何却参加妖修大会而夺取统领之职?”
“大哥确是了解小弟,以小弟秉性只喜笑傲山林,游览天下美景。”陈墨风边言边冷意逐现:“小弟是为了报仇!当年之事大哥尽知,若非天穹派的雷奔出手偷袭绫儿亦不会如此,至于天鹤老贼我更不能放过!当初我娘亲即是”
只闻“砰”的一声,一堆碎末从手中洒下,竟是酒杯化为了齑粉!
意识到自己失态陈墨风露出歉意,随后继续道:“以小弟一人之力自是无奈,可身为人子,为人夫不能尽责,枉立这天地之间!故而小弟欲借妖族进攻人族之势便要报仇。”
“原来如此。”狻猊点头道,不过旋即眉头紧蹙:“谅雷奔这等小儿非在贤弟话下,
不过天鹤老道唉却是难。”
“小弟业知以皇阶实力几无可能对抗帝阶,能浑水摸鱼自是最好,若不能只得另寻他法了。”
“那便预祝贤弟得报大仇!”
“多谢大哥!”
陈墨风早已取了个新的酒杯与狻猊重重一碰。
待二人一饮而尽,狻猊不无忧色道:“不过此番除了对敌人族,另有贤弟不得不防之处。”
陈墨风微笑:“大哥所指可是二殿下?”
“确是我二哥。”狻猊凝结的眉头紧紧形成了一个川字:“我二哥性狭,当初输与你后憋屈的紧,杀你又为狐帝所止,此番虽是尊阶不得出手,但各族中俱有我二哥交好之人,只需略微吩咐即会有人暗中取你性命!所来之人你并不定识得。明剑易躲暗箭难防,贤弟当要万分小心。”
“小弟自会注意,多少英雄豪杰并非死在直面相斗,却亡于背后的冷箭,当初这般二殿下大丢颜面,此番若其一心对敌也罢,倘背后暗算我,哼哼!我绝不会饶他!”
二人又谈论甚久,正酒酣热络之际暮然间传来号角声!
悠扬的“呜呜”之音极为响亮,尽入每一人耳中!陈墨风与狻猊闻听得见。
“这”墨风方有疑问狻猊忽道:“这是召集我等五百个统领的号角声!贤弟!快随我去父帝营帐!”
陈墨风明白必有要事,当即与狻猊齐齐出了门外。
“本皇去去便回。”
吩咐了延獞,狻猊领着陈墨风步向先前所见最大的那个营帐。
于路上见得每个妖修皆带一丝惊意,更有不少人往那处凝神疾行。
来至营帐外门口已戒备森严,众妖修正依次而入,每一人手中取着一枚黑色的骨符。
陈墨风猛然想起自己在妖修大会比斗获胜后亦有人与了自己一枚。当时并未在意,如今看来这骨符乃证明统领身份的凭据。
不知这些金甲卫士手持何物,对着骨符一晃骨符便现出幽幽光芒来,无误后金甲卫士方允其入内。
见得陈墨风微有疑色,狻猊解释道:“这符是以异兽之骨炼制,卫士手中乃是那异兽头骨中炼出的母骨,只要这些骨符接近即会发出异光,却是做不得假。
“原来如此。”
墨风恍然大悟,未及多时自己业被放入了大帐。
当踏入后顿时吃了一惊!
大帐竟极为广阔,五百人只占了极小一地!而这大帐不知何兽皮所制竟发出莹亮光芒,将帐内照地极为通明!其上更散出一股亘古的气息,连身为中阶妖皇的陈墨风心中亦微微有些惊意。
遍观入内的妖修面上讶色毕现,无不惊叹。
“大哥,这帐颇有古怪”陈墨风悄声道。
狻猊点头:“贤弟好眼力,当年父帝曾击杀过一头远古异兽,遂将其身上皮毛剥下炼制即成此帐。你看当中的这些细线便是远古异兽的兽筋。那兽身上宝处甚多,骨殖被父帝取下炼成了九口兵刃分赐我等九个兄弟。先前听闻的号角声也是出自异兽双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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