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乐横冲直撞,阵法突然中断,阴风阵阵,众妖一瞬迷失了方向,皆向即墨乐冲来。
即墨乐看到这一团团黑雾状在屋顶不断飞舞的妖物,吓得连忙向外跑去。
但门却“嘭”得一声关上了,即墨乐无处可退,只好双手抱头,蹲在了角落。
几团黑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即墨乐,在触碰到即墨乐得那一刹那,一条金龙冲破屏障飞朔而出,与那几团黑雾正面相撞。
那几团黑雾瞬间消散,而在太后寿宴上得百里宿也口吐鲜血,瘫倒在了大殿之上。
众人惊呼,站了起来,却谁都不敢上前。
百里宿得表情是那样痛苦,但这种感觉却好似稍瞬即逝,“太后,微臣旧疾扰了太后寿宴,还请太后宽恕,微臣这便告退。”
“去吧。”太后也不愿因为百里宿一人,便搅了整个寿宴的安宁,便同意了。
“母后,乐儿怎么还未到?”子珏寻遍四周,却未发现即墨乐。
陌此时驾马赶到,看到小羽平安无事这才放心下来“参见太后,微臣此番是替王后娘娘前来,还请太后准许。”
“坐吧。”既然是小羽得朋友,又是皇城中得副将,自是不可亏待的。
竹墨却皱了皱眉头想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的侍女按了下去,示意不要坏了规矩。
竹墨不知晓陌的身子本就未曾痊愈,拖着病体帮着轩王操守精卫军营已是竭尽全力,怎可骑马前来太后寿宴?
且不说陌的身子是否支持得住,若是太后发觉了陌身子的端倪,大战在即,主将做了王后,副将这般不堪一击。
太后该如何想,众臣该如何想?
此举不仅仅会影响陌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或许还会连累轩王,指责他用人不周,思虑不全。
此时百里宿也赶到了柴房,却发现即墨乐蜷缩在角落里,而即墨乐体内掩藏的真龙之气,正与这阵法抗衡。
百里宿丢出腰间葫芦,却不曾想此阵法不见血无法挽回,但即墨乐身上得真龙却牢牢缠住了那几团黑雾,无法动弹。
此时遥迤也冲进了大殿,慌慌张张却依旧未曾失了风度,看到小羽安然无恙的坐在上面便才放心下来。
“参见太后。”遥迤在太后面前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花离则看了看小羽又看了看遥迤有些不高兴的翻了一个白眼,要知道,虽然遥迤来了凡间。
虽说按理说遥迤是应遵守人间的礼数,对所有在人间有个一官半爵多多少少要行礼的。
但遥迤自命清高,况且遥迤也有这个清高的资本,所以到了人间之后,他尽量避开所有花离,小羽,陌,竹墨,亦或是旌尘以外的人。
否则,便不得不要行礼,在遥迤看来,这礼数是有损自己神仙身份的,所以遥迤从未主动找过任何一位与自己毫无关系之人。
但今日,却因为担心小羽的安危而主动找了太后,还毕恭毕敬的行了跪拜之礼,这让花离多少有些不悦。
但遥迤自然对小羽并无心思,不过是因为当初小羽重情重义舍身救了自己,又在关键时刻放过了花离,况且又是旌尘未来的妻子,遥迤又怎好放任小羽的安危置之不顾?
陌,遥迤的接踵而至让小羽觉得不仅仅是为太后来祝寿如此简单,况方才二人的眼神一入大殿好似在找寻什么,最后目光又好似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莫非......是百里宿?
百里宿身上挂着的除妖葫芦本就令小羽不太舒服,况且他又是除妖师,方才莫名其妙好似受了重伤,莫非......真的是他?
小羽未曾对他有过敌意,并且从不知晓百里宿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事,不过种种巧合推算而来,想必确实与他有关。
百里宿在柴房与即墨乐体内的真龙之气僵持不下,随时都有两败俱伤的危险。
迫不得已之下,百里宿飞身而起,将葫芦内全部的妖灵尽数放出。
只见众多妖灵围绕在百里宿的四周,每一只都横冲直撞,妖气强大异常,百里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处划了一个口子。
手腕处瞬间涌出汩汩鲜血,与每一只妖灵混为一体。
众多妖灵协助那些被真龙之气所困的妖灵冲破屏障。
即墨乐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本以为小羽和旌尘的出现已经足矣震撼这世间了,想不到有正必有邪,居然还有这种使用邪术之人。
即墨乐根本无法站起,百里宿既然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学噬血之术,元气大伤,又怎会为了速战速决将此阵法浪费在即墨乐的身上。
不如早早将小羽收入囊中,助自己修成长生不老之术。
只见百里宿手稍稍一挥,众多妖灵便向大殿飞去。
如今妖灵已以百里宿的骨血融为一体,自然会听他的命令。
但也要以百里宿的骨血作为供养生存,进一步吞噬百里宿的身体。
所以,长生之术,只能成功,绝不可失败,若败了,百里宿便会魂飞魄散,再无轮回的机会。
但若是百里宿情急之下,随便找一人使其死在这个阵法中,便也可脱身,但长生之术是否成功,虽能保住性命,但却也只能看造化了。
太后的寿宴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殿内之人却皆怀不安之心。
突然,大殿的大门“嘭”的一生打开了,几团黑雾直冲大殿。
众人皆慌乱了起来,太后更是入无头苍蝇般被几个大臣保护着乱窜。
众妃子也被侍卫护着从后门飞速跑去。
那几只妖灵的目标不是他们,自然也不会追赶,却直奔小羽和花离。
妖灵没有那般人类聪明,他们只知晓帮着百里宿夺取一只妖的恶灵罢了。
子珏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陌和遥迤则早知道这番事,便并不惊慌站了起来,分别挡在了小羽和花离的面前。
旌尘如今法力记忆也几近恢复,自然不能容忍陌抢在自己之前保护小羽,便拔出了刖,挡在了小羽的身前。
子珏则躲在了龙椅之后,但却意外的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便是卿瑶。
卿瑶蹲在王后的龙椅之后,向小羽他们窥视,时不时还笑一笑,就好似她早早知晓此事即将发生,和目标一般。
但卿瑶这一次并未和百里宿同流合污,只不过是早早便对百里宿这个除妖师的身份有了调查,也通过百里宿平日接触的人或物得知百里宿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罢了。
卿瑶虽不相信有鬼神之说,但百里宿身边这几团黑雾,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虽然卿瑶是万般不敢相信的,但如今却也不得不信。
竹墨在迫不得已之下被太后拉走了,却未曾想到竹墨挣脱了自己的手跑了回来,轩王却觉得那几团黑雾定是什么恶妖,便觉得大局已定,留在大殿之内的人凶多吉少,便借机跟着众臣从后门跑了出去。
这些日子,自从小羽放过了轩王之后,轩王好似变了好多。
他无数次觉得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沦为他人把柄,都有可能作为太后想要杀掉自己的理由。
所以他谨慎再三,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对子珏和竹墨再没了手足之情。
小羽的放过,他虽然感激,但更多的还是警示。
太后能找小羽来刺杀自己,便也能找其他人。
若自己再如此怜悯被旁人所不在意的手足之情的话,将来吃亏的不会是他人,只可能是自己。
所以自己不能再这般懦弱,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有谁真的在意什么所谓的兄弟情?
愤恨,不满,怨世间不公往往就是这样毫无征兆的突然骤长,继而吞没一个人全部良知的。
轩王的眼神是那样无奈的,却也充满怨恨和杀气的。
他虽然一直在精卫军营中,但皇城内的事他都知晓,他也同样知晓太后想要除掉自己在背后究竟谋划了多少恶毒的方法。
这些年,轩王积攒下的民心不比这皇城中的任何一个人少,自然有人为轩王抱不平,帮助他监视太后。
他每一次,都清楚的知晓太后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要在什么样的世间,要利用什么样的人来除掉自己,这些轩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每一次,他只能默默地避开,在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这样苟活着。
他一退再退,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有可能威胁到子珏的王位,但王后从未放过过他。
他不想再忍让了,他要为自己死去的母亲争一口气,他想要去争这个王位了,他不想要什么无关紧要的亲情了......
竹墨跑了回来,看到了竹墨,陌,花离,旌尘,小羽五人与百里宿等众妖对峙的模样,便想上前助他们一臂之力。
却被子珏一把拉了回来“你是不是傻呀,这百里宿身边这一坨一坨的,是个人都知道绝非善类,你个三脚猫功夫的半吊子还去凑什么热闹?”
“王兄,你怎可将你的亲妹妹说的这样一无是处?我不过就是想帮忙罢了。”竹墨紧锁着眉头,为自己辩解着。
“帮忙?你看看与百里宿对峙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想去帮忙吗?但我正是因为太过于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只能在这里偷看,再观察观察,若是我的王后,你的副将出了什么事,我定是要豁出性命救她的,不是吗?”子珏拍了怕竹墨的头。
竹墨却只是笑了笑“想不到......你也不是那样纨绔不堪嘛,那......我便听你一回。”
竹墨和子珏安安静静的躲在龙椅之后探出头静静的窥视外面发生的一切,却好似一直都在梦中。
六人僵持不下,在场的皆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小羽又怎会知晓卿瑶,竹墨和子珏都没有离开呢?
小羽偷偷靠近,走到了花离的身边,退到了花离的身后,花离刚想回头,以防小羽在背后捅自己一刀,但小羽哪有这样不顾大局?“花离,你听我说,百里宿是个除妖师,此番定是冲我们来的,要不要......再合作一次?就像,婚宴那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