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古河堤,宣惠河面上鬼子架起了一座浮桥。看桥的汉奸看到这么多全副武装的皇军凯旋归来。立正,敬礼。任凭我们从浮桥是大大方方的过了河。过了河就是公路,上次我们劫汽车的地方,向东五里路便是陈屯据点。
下了公路钻进了高粱地,高粱叶上的露水顺着领口滑进脖子,跑了半夜,一身的汗水粘糊糊很不舒服,现在清爽了许多。平时高粱叶儿划过脸喇的生疼,今天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了。手上和脸上被蚊子咬的都是疙瘩。
向东大概又走了二里多地,蔫诸葛说:“差不多了,歇会吧。”透过密密的高粱叶我们向据点方向张望。铁观音则献宝般的举起刚缴获的
望远镜。片刻这东西便被她丢在了地上,嘴里骂道:“什么**玩意儿?”
三国浦志拾起望远镜轻声道:“倒了,你拿倒了。”然后放在铁观音眼前,慢慢调整焦距,据点变得清晰起来。铁观音拍了拍三国浦志的肩膀,夸道:“行啊,小子,以后再唱戏你就演我的马童。”说罢回头笑了笑,那张被蚊子叮的满是包的脸把马童吓得打了个寒战。
为了防备偷袭,据点门口数百米没有一点障碍物。大门外用麻袋垒成的工事,一挺歪把子机枪正对着大路。工事外面用铁丝网围的严严实实。高高的围墙上也架起了铁丝网,围墙内大约有二三十间平房,中心是一个炮楼,炮楼上插着一面让露水打湿了的膏药旗,没精打采的低垂着,旗下的鬼子端着枪走来走去。
固定好炮位,三国浦志很不情愿地调好诸元‘轰’的一声,据点炮楼上的鬼子像变魔术似的,把自己分成了几块纷纷飞落。膏药旗也碎成了几片,慢慢的飘落在残肢断臂中,随后草料棚和弹药库也被炮弹击中。据店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在滚滚浓烟中还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哒哒哒’据点门口的机关枪响了,高粱杆被齐刷刷的扫掉一片。接着一发炮弹把机枪手炸出了掩体。
姜立柱冲出了高粱地,沿着大路冲了上去,鬼子去扫荡了兵力空虚,看守的汉奸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打晕了头。姜立柱抱起机关枪就往回跑,这时有个汉奸才醒过味儿来,冲出据点,举枪瞄准了狂奔的姜立柱,‘砰’的一声那汉奸应声倒地。三国浦志又把枪口对准了下一个可能出现的目标。
一声巨响,据点炮楼里储备的弹药爆炸了,炮楼飞起多高,然后头一歪从空中重重的摔了下来。
据点向西八里是西郭炮楼。对付炮楼本来就是铁观音的拿手好戏,更何况他有了炮。三发炮弹从炮楼砸下去火光从底层的门中冒了出来。
炮楼的汉奸毫无斗志,丢下炮楼逃散了。
后来这段历史地方志是这样记载的:1939年六月(农历)二十,陈屯据点及八华里外的西郭炮楼突然失火,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因扑救无望,遂放弃该据点和炮楼。
第四章 炮口下的鬼子
鬼子回来的比我们预料的要早,从西郭渡口刚过河,然后顺古河堤向东走了不远。就发现鬼子正过浮桥。本来依铁观音的性子非把浮桥
炸掉。蔫诸葛说:“不行,鬼子一旦发现我们行踪,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半夜我们回到老营,鬼子早走了,头天夜里他们冲进老营,莫名其妙的挨了炮击,久经沙场的鬼子军官立即判断出据点兵力空虚。这些清缴的土匪可能奔自己老巢去了。需要立刻回兵支援,可想不到,前后不到两个小时,铁观音竟连拔两个炮楼。什么时候土匪也能把炮打的这么准了。
陈屯的据点撤了,西郭的炮楼也拆了。土匪有了炮,又剿灭不了,生活在炮口下的鬼子不想整天提心吊胆,只好走为上计了。没有据点作依托,唐孙的炮楼就是待宰的羔羊,早晚得成了铁观音的菜,于是鬼子顺道把唐孙的炮楼也拆了。就这样从乌马营据点道鲍官屯据点出现了一个三十华里的统治真空区,看来鬼子的识相也是打出来的。
正当鬼子忙着搬家时,我们的铁大首领却在发脾气,在她看来自己的老巢也被端了,骂道:“这鬼子太欺负人了,把姑奶奶赶到这里望天儿,蚊子叮,虱子咬,戏也唱不了,这还不算完,还想赶尽杀绝,你们当姑奶奶好欺负咋地?咱住在这地儿,像**阵似的,有时咱自己都不好找。鬼子却能找到我们,依我看村里一定有人给鬼子当向导,把咱们给买了。”
蔫诸葛道:“这事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把这人给弄出来,不然以后我们还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