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的鞭子,把土匪的凶悍打的没了踪影,几个土匪在她的注视下战栗。她锐利的眼神偶尔扫过,看到的俘虏也会禁若寒蝉,迅速低下头去。
两个被打瞎眼的土匪被绑在炮口上。铁观音拎着鞭子,对在场的土匪冷冷的道:“姑奶奶没空陪你们磨叽,我问什么,你们最好老实回答,否则……”。她马鞭向下一挥,两门大炮同时开火,绑在炮口上的土匪在隆隆的炮声中灰飞烟灭。
铁观音的手段很残忍,却很有效,几个土匪争先恐后的把自己所知的统统讲了出来。怀中岛上的兵营,是二当家主持修筑的,出于对她的信任,里面有些细节,就是大当家也不甚了解。兵营内不但有纵横交错的地下交通壕,甚至还有一条紧急时刻逃生的密道。这条密道直通大海,海边常年泊着一条船,船上淡水粮食准备充足。
丁大眼上岛后,负责怀中岛的外围防御,无意中发现了这条船,他带人偷偷的登上船勘察了几次,终于发现了二当家所留密道的秘密。正是他发现了这条密道后,才助长了丁大眼独霸怀中岛的野心。他暗中策反了何鸿贤,小红等大当家和二当家身边的亲信,等待时机成熟,把大当家的座位抢过来。
二当家对丁大眼的野心有所察觉,她扣押了丁大眼的家人做人质。投鼠忌器,丁大眼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宋春茂几个人上了怀中岛,成了丁大眼决心夺权的催化剂,他的手下,和宋春茂打过交到的不在少数,知道这几个年轻人是铁观音的得力干将,一旦铁观音和大当家到了一起兵和一处,丁大眼不要说四当家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就是就连保命也成了问题。因此,他才在大当家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动了手,打了大当家一个措手不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丁大眼即将大功告成之际,铁观音真的来了。铁观音用实力告诉了他,他们根本不是同级别的对手。
丁大眼退守兵营后,还存有幻想,铁观音劳师袭远,利在速战速决,他用**阵困住宋春茂,按传统的排雷方式,铁观音没有三天时间,根本不可能消除**的威胁。为救宋春茂,铁观音一定会不惜代价,这样也成功的减轻了兵营方面的防御压力。就是三天后,铁观音即使救出了宋春茂,可她的进攻部队挫了锐气,丁大眼再行反击,铁观音非吃大亏不可。
可丁大眼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铁观音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突破了他精心构筑的**阵。耿峰的连续爆破,又把丁大眼自认为固若金汤的防御阵地炸的面目全非。丁大眼还不死心,想出了假投降的毒计,他对铁观音部队的几个负责人了如指掌,只要借谈判的机会,射杀一个,到那时铁观音部队受了欺骗,群龙无首,就会不战自乱,最后演化成为了复仇,不断的发起自杀式进攻。海匪们自知和谈无望后,自然会破釜沉舟,拼死一战,到那时谁胜谁负,结果还真不好说。谁知大当家的出来诱降,他在海匪中威信甚高,一见他亲自出马,海匪们斗志全无,他们人多势众,丁大眼的嫡系也不敢造次,也乖乖的跟着出来,做了俘虏。丁大眼见大势已去,带着自己的家人和贴身护卫,押着馨儿姑娘,穿过密道,上船逃走了。
大眼的船没有助力,借助风帆的力量,就算顺风顺水,最快也要两昼夜才能到大陆,只要能找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不愁抓不住他。
铁观音设在灯塔的观察哨,很快传回来消息。丁大眼的船没有回大陆,而是直奔西简岛去了。这是个惊人的消息,西简岛上只有克劳斯和十几个姑娘留守,上边还有无数的军用物资,白天可以观察到丁大眼的动向,可以组织有效的防御。但根据丁大眼的航速,今天晚上他们就能在西简岛登陆,他们一船有五六十人,岛上的留守人员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铁观音电令克劳斯加强巡视,一旦发现有人上岛,千万不要硬拼,先带人撤回怀中岛。大当家紧皱眉头,不停的在海图上丈量距离,沉思了一阵后他开口了,:“根据匪船的航速,他们大概能在凌晨四点多登陆,今晚海上有大雾,那样的话他们的登陆时间会推迟到明天上午,我们用机帆船,完全可以赶在他们头里到达西简岛,只是机帆船载人太少,不能和匪船在海上决战”。
“我们的铁甲舰够大,速度也快,为什么大当家不用呢”?铁观音满脸的好奇。
“司令不怕我刘备借荆州”?大当家反问道。铁观音一愣,显然她没想到这个问题。
蔫诸葛道:“如果大当家能够为民除害,区区一艘铁甲舰算什么,大当家放心吧”。
大当家道:“大恩不言谢,我先去准备了”。
看着大当家远去的背影。铁观音沉吟道:“我总觉得大当家好像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蔫诸葛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大当家点齐了六七十个弟兄,怕铁观音起疑心,又把宋春茂兄弟几个也请上了船。在铁观音等人的目送下,铁甲舰缓缓的驶离了港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明月从海面升起,大当家拎了一坛酒走上甲板,对躺在甲板上看月亮的宋春茂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如此大好月色岂能无酒”。说着从怀中掏出猪头肉,火腿,面骨豆等若干下酒菜。
宋春茂搬了个弹药箱放在中间,又找了两个日本铝制饭盒,倒满酒,双手端了放在大当家面前,然后盘腿坐在对面,端起饭盒道了声:“请”。大当家没有端酒,他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忙里忙外的宋春茂,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今天农历十五吧”?
宋春茂嘴里嚼着面骨豆,含糊不清的说道:“管它十几呢,有酒喝就行”。大当家脸色一沉,轻咳了一声,宋春茂见气氛不对,放下酒碗,迟疑的问:“有什么不对吗”?大当家许婚又悔婚,让宋春茂对他的称呼无所适从。大当家悠悠的道:“为大将者当通天文,晓地理,你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搞不清楚,以后怎能带兵打仗”?
宋春茂的聪明之处在于,他不懂的事绝对不开口。大当家向他举起酒,他就喝,然后给大当家满上,静静的听他诉说。一张激昂的嘴巴,伴着一双虔诚的耳朵,从玉兔东升直说到明月当头海上忽然升起雾气,刹那间白茫茫一片。
就连脸对脸的宋春茂看大当家时,也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大当家说过今夜有雾,当时大家以为他故弄玄虚,没太往心里去。现在果然起了大雾,宋春茂暗生敬佩,谦恭的问:“大当家如何知道此时有雾”?
“这有何难,谚语有云‘日头走云路,夜半必起雾’”。大当家说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事来,:“兰兰交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兰兰”?宋春茂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二当家闺名兰兰,她交给你的神龙蓝鲨令没有丢了吧”?
宋春茂取出那个精致的盒子,恭恭敬敬递到大当家手中。
“兰兰没把密码告诉你吧”?大当家把盒子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
宋春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盒子的底部有一排小字,估计是二当家的生辰,我按照上面所说,果然打开了盒子”。
大当家长叹一声,把盒子递还给宋春茂道:“盒子你能打开,可这神龙刀鲨令的用处你可知道”?
“不知,还望大当家赐教”。
大当家沉吟良久,又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儿歇了吧,你只要记着,此物非同寻常,在海上有危难时它可以帮你的大忙”。
宋春茂不便再问,起身收拾了一下,大当家也不帮忙,他合衣侧卧在甲板上,似乎已经睡熟了。大雾里行船,方向不好辨认,铁甲舰上虽然有导航系统,却也不宜速度过快,直到天蒙蒙亮时,西简岛的轮廓才模糊的出现在视野里。岛上情况不明,铁甲舰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围着岛来回徘徊。
太阳已升起多高,大雾还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比开始更浓厚,抬头望天也只能看到惨白的日头,灰白的没有一丝温度。空气湿的似乎可以拧出水,这让船上的战士们,感到呼吸极不畅快。甲板,船舷上满是露水,一夜没有回船舱休息的大当家和宋春茂,衣服湿漉漉的,两人被冻得先后醒来。他们面色发白,嘴唇青紫,对望了一眼,笑了笑,然后比赛般的开始打喷嚏,咳嗽。大当家笑道:“着了风寒,喝口酒就好了”。宋春茂好喝酒,酒量大,可大清早一睁眼就要喝酒,还是头一遭。
大当家的办法简单有效,两人很快止住了咳嗽声。此时却听到甲板有人兴奋的说:“我们碰到丁大眼了”。
宋春茂随声附和,:“兄弟说的对,没错,我也听到了”。虽然看不到人却能听到远处有许多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宋春茂支愣起耳朵仔细倾听,却只听到男人的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