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痞流氓平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一向霸道惯了,今天却被两条澳洲灵缇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们猥集在一起,手中举着斧头或木棒,用平时恐吓老百姓的言语,对两条澳洲灵缇大放厥词。无奈这两条狗无动于衷,蹲踞在原地,用阴鸷的眼神紧盯着色厉内苒的地痞流氓。
众流氓虽然话语上慷慨激昂,但谁也不敢充当打狗先锋,就只能这样暂时僵持不下。自以为精明无比地痞流氓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中了两条澳洲灵缇的缓兵之计,等他们有所觉察,四条狼青和四条秋田犬已经兵分两路,左右迂回的包抄过来。
澳洲灵缇以速度见长,格斗能力不是它们的长项,刚加入战团这八条狗,可是世界上著名的烈犬,速度虽然不及澳洲灵缇,但耐力,撕咬力,以及协同作战的能力都更出色。《庄子》有云:“狗不以善吠为良”。恶狗很少通过狂吠来恐吓对手,它们更善于凭实力偷袭。
当地痞流氓们发现情况不妙时,八条恶狗已经冲到了面前,没有一丝的犹豫,就直接冲进了人群,人群中顿时爆出一片的惨叫声。这些恶犬都经受过十分严格的格斗训练,噬咬猎物时又快又准,直奔要害,转眼间就有十几个人中招,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
地痞流氓打架不讲究招式,就是突出一个字‘狠’。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留着分头,头发上擦的头油亮的渗人。他手中拎着一把斧头,不像别人惊慌失措,而是横眉立目的站在那里。面对一条扑上来的秋田犬,突然大吼一声。秋田犬出其不意,吓得停止了攻击动作,壮汉抓住时机,抡起手中的斧头,斧刃在日光下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正劈在秋田犬的脑袋上,狗头顿时被劈作两半儿,这只秋田犬终于发出一声惨吠,横尸当场。
都说杀只鸡能把猴子吓住,但杀掉一只正在奋勇扑咬的恶犬,只会让其他权利更加狂躁。有两条恶犬不约而同的扑向壮汉,他的斧刃上还滴着鲜血,两条恶犬左右开弓,一条直奔壮汉的胯部,另一条则把噬咬时目标盯准了壮汉的咽喉。
壮汉首尾难顾,刚躲过了攻击下盘的秋田犬,咽喉已经被狼青犬咬住。人的皮肤在锋利的犬牙下不堪一击,被轻易的撕裂,壮汉痛楚难当,丢下手中的斧头用手捂住伤口,试图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
而狼青犬一击得手,片刻不停,又在壮汉的脖项后连皮带肉的撕下血淋淋的一大片。与此同时,壮汉的胯部也受到秋田犬致命的伤害,他惨叫一声,顿时昏了过去。
两条恶犬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冲上去扑咬,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名穷凶极恶的壮汉被两条恶犬分尸。草地上一片狼藉,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把这些恶犬更刺激得双眼通红,也更加疯狂,对残存的地痞流氓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铁观音和候七他们站在别墅的小洋楼上,透过百叶窗,别墅前惨烈的搏斗看得一清二楚。铁观音对候七道:“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候七道:“我刚才已经通知了日本宪兵司令部,让日本宪兵来善后处理”。
铁观音道:“让他们处理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吧”?
候七道:“石龙王现在是江防副司令,日本人对他颇为倚重,这些地痞流氓不开眼,竟然敢来骚扰副司令的家眷,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为了邀买石司令的人心,日本宪兵绝队不会和这些地痞流氓善罢甘休”。
铁观音道:“七姐,依你看这些狗的战斗力,比咱们的土狗队如何”?
候七道:“这些狗体型大,体格强壮,但太过娇生惯养,和咱们的土狗队交手,这些洋狗毫无胜算”。
铁观音道:“可惜独行侠不在,否则一定让这些洋狗见识一下土狗队的威风”。
候七道:“得了吧,独行侠爱狗如命,我估计他见了这些狗,一定会收编它们,弄出个洋狗队,战斗力如何先放一边儿,带出去到处炫耀,是这小子一定要做的”。
铁观音道:“只可惜咱们的土狗队今非昔比,跨海征冀东一战,折损大半,商干娘又惨遭罹难,要想把土狗队恢复到从前的规模,只怕是不可能了”。
听了铁观音的话,候七也感到一阵怆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商云春,铁观音更是眼圈一红,他们这次闯上海滩,主要是为了寻找杀害商云春的凶手,没想到两个多月过去了,竟然还没有一点眉目。女司令是个急性子,用心急如焚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再恰当不过了。
候七则不失时机的劝慰道:“司令妹子,这件事你也不必太着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迟早能把凶手找出来的”。
铁观音道:“这么长时间了,部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虽然有蔫大哥和彭司令主持日常工作,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我毕竟还是放心不下”。
候七道:“报仇事小,部队事大,要不咱们处理完眼前这点纠纷,就启程回家,上海滩这边我派人多留意一些,一旦有凶手的消息,咱们就杀他个回马枪”。
铁观音道:“这样也好,省得大家都在这里耽误着,这所别墅就当礼物送给荀大师,咱们下次再来上海也好有个落脚点”。
候七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就放心吧”。
铁观音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今天这事通知石龙王了吗”?
候七道:“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估计现在正在路上呢”。
铁观音点了点头道:“这个乱摊子还是他来收拾最合适,江防副司令没有其他本事,估计收拾几个虾兵蟹将还绰绰有余”。
候七道:“司令妹子所言极是,这些地痞流氓成分复杂,咱们还是不和他们打交道最好”。
说话间别墅外响起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一百多个日本宪兵从车上跳下来,不容分说,撞开别墅的大门,蜂拥而入。
地痞流氓和几条恶犬之间的游斗还没有结束,硕果仅存的几个地痞流氓都是心思机敏之辈,他们每人一把锋利的斧头,背靠背的围成一个圈。恶犬没有把握,是断然不肯主动的。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就是日本宪兵来到身边都没有觉察。
平时管理这些狗的佣人一声唿哨,早已饥肠辘辘的恶犬们如释重负,丢下横眉立目的地痞流氓,径直向犬舍奔去。
送走了这些要命的煞神,神经绷得紧紧的地痞流氓们终于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日本宪兵刚要拿人,忽听得别墅外又响起汽车喇叭声,石英乘坐着一辆小轿车终于赶回来了。石英满面寒霜的下了车,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笔挺的海军将校呢让整个人显得既精神又挺拔。雪白的手套,肩膀上一颗熠熠生辉的将星,彰显着石英的不凡身份。
刚赶过来的日本宪兵,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套别墅竟是一位军事高官的私宅。日本宪兵都噤若寒蝉,不知刚才的言行,是否冒犯了这位不期而至高官。
石英怒不可遏,指着宪兵队队长的鼻子骂道:“你现在去通知岗村宁次,江防副司令的差事老子不接了,我在前线辛辛苦苦的练兵,你们却派人来骚扰我的家眷,是可忍,孰不可忍”。石英越说越愤怒,突然拔出手枪,对躺在担架上的刺客连开两枪,那家伙身子颤抖了几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石英又把枪口指向其他的地痞流氓,一字一板的道:“你们私闯民宅,扰乱治安,死有余辜,就自我了断吧”。
从容赴死,亦慷慨就义难。地痞流氓们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忠实拥趸,让他们自我了断,石英也太高看这些地痞流氓了。
石英等了一会儿,那些人只是苦苦求饶,并没有自我了断的迹象,石英火往上撞,举起手中的枪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等石英扣动扳机,有人在他肩头轻轻的拍了一掌,然后就听到大泽喜一那熟悉的声音道:“老同学,不要冲动,对付这些不入流的角色,杀他们只会玷污自己的名声”。
石英把枪放了下来,转回头,只见大泽喜一和两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石英压住怒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道:“大泽先生,你怎么来了”?
大泽喜一道:“我能不来吗,你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而这两位先生也求到我这里,恳请石司令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饶过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石英冷冷的哼了一声,对大泽喜一的建议不置可否。
那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对石英深施一礼,然后十分谦卑的道:“久闻石司令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石英不善交际,对方和他套近乎,他也只是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不知尊驾姓字名谁,咱们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
其中一个中年人道:“石司令果然爽快,兄弟我就自报家门,鄙人姓吕,这是我结义的兄弟,石司令以后叫他小方就可以了。”
石英道:“你们二位找我有事吗”?
姓吕的中年人道:“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今天误闯贵宅的都是兄弟我的手下,我们恳请石司令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我们兄弟在万国大酒店摆了酒宴,向石司令谢罪”。
俗话说官不打笑面,石英再不近人情,也难以拒绝对方盛情,再加上大泽喜一在一旁不住的为这群地痞流氓求情,石英又看到这些人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
眼见双方已经讲和,日本宪兵队先离开了,然后那些地痞流氓也狼狈不堪的逃离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