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没错!”
唐弯弯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安哲羽很是惊讶地喊道:“你的脚…没事!”
“嗯,没事啊,先前那都是我装的。”说完她又继续走了几步。
“你!怎可骗人?”
安哲羽有些不悦地指责她到。
“那有何干?再说了,这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嘛。”
“你这女人当真无耻!”安哲羽一甩袖就准备离开。
“撒点小谎就叫无耻啦?再说你出得去吗?”
唐弯弯故意学着他之前那样,反着手站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安哲羽不得已停下了脚步,但这个屋子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见他不做声,唐弯弯正了正声音继续说道:“这件事若成了,对你、对我来说都会是一种解脱。”
“不行,光祖父那一关就过不了,假若帮你逃走了,那安王府就没有宁日了。”
“你想多了吧?皇上若当真认可我这位世子妃又为何会在我们订婚之后再送一位过来,这还不是因为我不是他心中世子妃的重要人选嘛,所以我是不是离开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吧?”
“怎能无关!如此一来,皇上会觉得自己有损天家威严,断不可能就此放过的,更何况我安王府本就是他的眼中钉……”
他突然打住,这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她知晓。
“为何啊?”
“不为何,你别多问!”安哲羽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觉得自己今日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那我不问了,反正与我无关。不过…李婉晴既然在新婚头一夜就送我有毒的汤药,想必也是不满我的存在的,要不然…就让她来做这个恶人?”
“休要打她主意,我是不会同意的!”
“呦呦,知道你宝贝她,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见安哲羽越发地生气了,唐弯弯也就不逗他了,遂话锋一转,道:“那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也是两看相厌,你何必不听听我的计划呢?”
“你说。”他有些动摇。
“是这样,待会我们先假装争吵,就是很激烈的那种,然后你就假装很生气,摔门去李婉晴的院子,之后我会服下事先准备好的药丸,然后我以心痛病之症请求回我娘家医治,你看如何?”
“之前那药是不是你自己下的?”
“唉呀,现在说的不是那件事。嗯,不错,长疹子的是我自己下的,那白曼陀罗是你心爱的人下的。”
“你胡说,她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你就当我胡说好了,那这计划……?”
“试试吧。”
“你答应啦,太好了!”唐弯弯叫他松了口不由得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就这般想走,不想做我的世子妃吗?”安哲羽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你有你心爱的人,我又何必夹在中间让你们添堵呢,再说我爹娘都是学医的,一直以帮助穷苦百姓看病为己任,我也想效仿他们,一边看看这大好河山一边替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医治,那是我心之向往的生活……”
唐弯弯说得一本正经,安哲羽则陷入了沉思……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他所想要的?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清荷院里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似乎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灵芝知道好戏已开始了,遂对着清荷院的下人说道:“不好,不会是世子与我家世子妃打起来了吧?世子妃有心症,可受不得这般刺激啊!”
“世子妃有心症?”下人们重复着灵芝的话,一个稍微机灵点的婢女赶忙说道:“大伙还是别讨论了,得赶快去看看才是。”
“对对,彩云姐姐说的是,我们赶快去看看。”
“走,去看看!”
门外安哲羽的随从也听到了动静,急忙推门进来,灵芝见时机已到所以不再阻拦,随他们去到了寝殿外。
“世子,世子!”安霆大声喊着,可里面的争吵声却并未减弱,不由得心中大急。
灵芝见状便火上浇油道:“三位大哥你们快想想办法呀,我们世子妃有心痛病,受不得这样的刺激的,莫不要出事了才好呀!”
此话一出,安霆他们就越发的着急起来。
突然,他们的世子殿下猛地从里面推门出来,嘴里还说着要休妻的话,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头也不回地朝清荷院大门走去。
安霆他们不敢阻拦,只能出言安慰着随他一道走了出去,换来的却是他们世子的咆哮:“滚…都给我滚!”
安霆示意那二人先退下,自己则远远的跟着自己的殿下,却不料安哲羽竟在安婉院前停下,最后唤来安婉院的下人给他开了门。
而安霆则被挡在了门外,心想:“这安婉院的世子妃不是在禁足吗,老王爷明令禁止,让世子在世子妃解了禁足之前不得进这安婉院半步,这……?”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禀报老王爷。正当他打定主意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听到有下人大声喧哗起来,更有人已经跑出了旁边的清荷院,一副急匆匆地样子。
安霆一把拉住她问道:“这般吵闹所为何事?”
“安大人,是世子…世子妃,她心痛症犯了,如今已昏死了过去,我这是要去找老王爷,事情恐怕很严重。”
“你随我一道过去。”
安霆也急了,赶忙带着那下人往清澜院奔去。
老王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他在等安霆来报消息,看世子是否真的已在清荷院睡下。
可不料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消息,不免气急攻心竟也昏了过去。
安霆还算稳重,叫来管家照顾,又命下人去请了府医,这才赶忙出了清澜院去了安定王妃的住所。
王妃赶去清荷院时,只见院里的下人们都忙成了一团,一时间进进出出的,看得着实让人紧张。
王妃示意他们不必行礼,自己在丫鬟的陪同下进到了殿内,只见另一位府医正在给世子妃把脉,时不时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世子妃如何了?”待府医把过脉,王妃急忙出声询问。
“禀王妃,世子妃恐怕是不太好了……”府医跪在地上,似乎有些发抖。
“把话说清楚!”
“是,世子妃这是犯了很严重的心痛之症,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倘若两日之内找不到救治之法,那恐怕……”后面的话他实在不敢再说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王妃也急了。
灵芝赶忙接话道:“禀王妃,世子妃这是打娘胎里带来的病症,若不是之前有药物保着,恐怕早已香消玉殒了。”
“灵芝,你家小姐的药呢?”王妃突然反应过来,既然是旧疾那应该就有备药吧。
“小姐在症发之时奴婢就已为她服了药,只是…只是这次很严重,这药怕是无用了…!”说罢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王妃无力地挥了挥手,让其余的下人都回去了,这才开口道:“那王大夫可有其它法子,一定要保住世子妃的命啊。”
“王妃莫急,在下现在就去与府中另外两名大夫一起商讨对策。”
“你先下去吧。”王妃挥了挥手由丫鬟扶着坐在了一处空椅上。
“是。”
房中很快就只剩王妃与她的贴身侍婢心蕊还有灵芝三人,看着昏睡在榻上的唐弯弯,王妃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对心蕊说道:“你去将那不肖子给我找来。”
“是。”心蕊退了出去,王妃用手捂着额头,剩下的只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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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院那边不知是不是出事了,世子要不要去看看?”李婉晴装作一副担心的样子劝着安哲羽。
原本今夜是安哲羽去清荷院歇息的,谁知才过了一会儿他就来了安婉院,这让李婉晴好一阵抓狂,只好赶忙叫霜儿将她正在整理的东西收了,起身去迎他。
不多时就听到清荷院传来了好大的动静,似乎是那位世子妃病倒了……
“不去!”
“好歹她也是您的妻子,莫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她握住安哲羽的手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世子殿下,王妃找您呢!”王妃的贴身丫鬟心蕊由霜儿带着走了进来给他们行礼。
“快去吧。”李婉晴笑了笑,推了推他的手。
“嗯。”安哲羽应了声,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他也想看看,那丫头怎么就装得那么逼真呢,竟连府医都瞧不出来!
清荷院里很安静,下人们都有序地守在庭院内,谁都不敢出声。
一个好好的世子妃虽说是被世子殿下气得旧疾复发的,但若是有何损失,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恐怕也难逃责罚……
安哲羽随心蕊一道进去,见自己的母亲守在床前,简单的问候了一下便站在那里不出声了。
也难怪,自打出了娘胎不到两个月,母亲就和哥哥去了皇城,若说没有生疏那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呢。
“你不过来看看她?”王妃有些不悦的问到。
“是。”安哲羽恭敬地回答,随后慢慢走到了王妃身边。
王妃没有起身,自从他长大后,她从未与他离得这般近过,不免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儿子来。安哲羽知道母亲的用意,也就没有躲闪。
“她怎么样了?”知道是演戏他便配合到。
“世子妃心疾发作,怕是不好了。王大夫已经去找胡老和李大夫商量去了,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王妃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这般严重!”安哲羽很夸张的说到。
“是啊!你陪陪她吧,母亲累了,要去歇歇了。”
“母亲慢走,孩儿恭送母亲。”
“嗯。”王妃应了一声,就由心蕊掺着回房去了。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的事,想到那日安哲羽的突然到来王妃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那日安哲羽突然就去了皇城,她心里很是吃惊。后来才知道,是李家亲自去向皇帝讨了这门亲事让他前去谢恩。
虽然看不出李格是何用意,但这些年来他一直叫自己的女儿接近哲羽,想来也是不怀好意的。
想着这些,她难免叹息着。
“王妃是为世子妃的身子担心吗?”心蕊看她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出言问到。
“回去吧。”王妃没有正面回答,主仆二人慢慢地往寝殿走去。
而安哲羽坐在唐弯弯的榻前,看着床上这分辨不出模样的少女,心里难免有些内疚。
是药三分毒,她之所以做这些都是为了离开他,看来这辈子唯有对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