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受到震动,盛公子浑浊的眼眸渐渐地变得清亮,林净净心中一喜,同时示意着两人。
两个人一点头,立即三二一冲了上前,双双地抓住了他,立刻将他架了下来,抱至椅上。
其间盛公子不停地挣扎,人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林净净来到窗边,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手放在嘴边当作喇叭,冲着众人道谢,随后才彻底将窗户关上,拉上了窗帘。
房间陡然变得黑暗,拉开了电灯。
造型特别的灯中,光线流泻下来,照在盛公子惨白的面庞上一暗一亮,他好似是受了刺激,茫然地望着众人,好奇地问道:“你们为何个个都这样看着我?”
林净净疑惑地问他,“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想不起来吗?”
“发生了何事?”盛公子显得诧异。
林净净一拍手无奈地冲着众人耸肩说道:“他忘记了!”
张老板在一旁苦着脸,上前紧紧的抓住轮椅的扶手,望着盛公子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贵的感觉。
林净净拉向一旁,“看来盛公子的身边离不开人,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将他送回到家族中,他是需要有人前来医治!”
“玉容呢,叫玉容来给他打上两针镇定剂!”林净净听后哑然失笑。
“盛公子被迷了心智,西医的药物不起作用!”可是此时也不是为一种好办法,将玉容请来。
玉容穿着得体的连衣裙,一双白皮鞋,整个勾勒出来曼妙的身段,微卷的头发,面庞显示出来特有的职业的操守,令人瞧见便有一股心安之感。
问起盛公子的病情,她拔出的针很快放了回去,嗔怪地对林净净说道:“你们也是病急乱投医,对付这种幻术倒不如请法师,也会比西医更加管用!”
林净净对她嘻嘻一笑,“往先你不是经常常说西医的好处吗?这是一个机会,让众人都瞧你是如何医好盛大公子,立即可以一举成名。”
嗔了林净净一眼,玉容眼珠一转,不以为然,“我何需……”
她还未说完,林净净早已经抢先说道:“当然了,你们爱新觉罗家族也是威名赫赫的大家,无需这些虚名,但是那不是几百年前的风光吗?”
玉容悄声嘀咕着:“你说什么?我一句话勾出你无数句”她凑上前来,原本洋洋得意,因为林净净的缘故使得有一丝迟疑。
“没什么!”林净净陪着笑摆手说道。
随后拽着她的手臂向她恳求。“你将他当做精神上的疾病给他打上一针,你瞧瞧他!”
林净净指向盛公子。
虽然整个人显得无比困倦,但是他依旧拼命地睁开眼睛一惊一乍,原先风流倜傥的公子瞬间变成了一个呆呆傻子,让人忍不住唏嘘不已。
林净净如此说,玉容受到触动,没有再坚持。
自医箱拿出一根粗大的针管,将药瓶里的药汁挤入针内筒,上前的时候转身问道:“你真的确定?”
“确定!”林净净点头随后请问
张老板。
张老板轻声道:“下手轻一点!”习惯地捻起他的兰花指,动作细致而又温柔替盛公子擦着额头的汗珠。
玉容动作迅速,立即给盛公子打了一针,稍稍按住针眼之后才对着众人说道:“等十二个小时之后才能够知道结果。”
她稍稍地开了一张药方,令人前去抓药。
忙完这一切,林净净拉着她两个人在饭店的大厅里面相对而坐。
林净净说起如今第四颗石头已经找找到,对于第王颗夜光石她们所知不多。
“传说不知是否当真?第五颗夜光石据说在一个神秘人的手中。他是一个瞎子,可是外表与寻常人一致,粗略地望去难以分辨。”
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低低地交谈。
玉容净疑惑不已,“瞎子哪只能和寻常的人一致呢,我不相信!”
“他只是一名传说,你想想世间的瞎子千千万万,我们又知道哪一个人其中有一枚我们需要的宝石,即便知道我们再无他的信息又何处寻得?”
说得玉容同样的茫然,低头闻着咖啡溢出来的苦香,“这是一个好天气,为何聊这些不愉快的呢?”
惬意地透过饭店的橱窗的玻璃望着外面来回移动的人影,一幕一幕好像是过电影一般,着实的有趣
唇角微微抿起,脸上挂有几分笑意,可是在林净净的眼中竟是这般的无趣。
待到一杯咖啡下肚,腹中有了饱腹之感,林净净拿起一旁的包,“如今我们除了传说别无其他,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找到他。对我们来说可谓是任务艰险。”
她好似在喃喃自语,因为说出来的话无人应答。
在茫茫人海当中找出一名瞎子?简战漠后仰着身子,椅子翘起,悠哉地说道:“这有何难,只要我打一个响指,会有无数的瞎子陆续来到我们面前,任由你从中选出要找的人!”
“若有这么容易,我做梦都会笑醒。”两个人坐在窗边,不由自主地望向人群。
稀稀朗朗的街道上,每个人自在地往前,想着瞎子的传说,莫非有人真的能够假装出来?
传说就是传说,他们陆陆续续见过数百名的瞎子,有大有小有老有少,蜂拥着挤在一个房间,人头攒动,林净净竟有一丝的恐惧。
待到勉力克服之后,里面的人早已经离开,留下满地的狼藉。
可是海选一般地将他们逐个挑出来问话,身体习惯平时喜好,让他们去了拐杖走路,瞎子们形态各异,几乎都将前面的桌撞得变形。
一次又一次,待到最后,众人有一丝绝望。
林净净去到洗手间的时候,听见到木棍笃笃的敲地的声音简直令她头疼,一个两个倒不曾察觉,几十成百个那种壮观的场面,他们或戴着墨镜,或眼睛眨也不眨。
林净净却难以分辨孰真孰假,消息只知是一名假瞎子。
外面的声音不绝,林净净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这位小姐请让让!”才来到他的面前,对方
便开口说道。
林净净惊喜异常,连忙上前拽住他的袖子,“你不是瞎子?”
难道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对方扬起唇角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眼睛泛白,空洞而又无神。
林净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的眼珠一动不动,顿时有一丝丧气垂下手,“哈哈,我想你定然好奇,为何我是一名瞎子却又不是瞎子?”
“对呀!”林净净沮丧不已。
“那是因为小姐出来之后身上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并且这种香味是如今上海最为时兴的,一般也是十八芳龄的女子所喜爱用!还有我也叫老瞎子。”
林净净眼前一亮,见到对方一脸陶醉的模样,立即鼓掌说道:“你眼睛虽然瞧不见,但是鼻子灵敏并且脑子灵活!”
此时的肚子有一丝饥饿,便提议做东请他用餐。
听他说话颇为有趣,总比在上面对着无数的陌生人自在许多。
他们进得电梯,可是才来到用餐厅的时候,对方却摇摇头说道:“这儿洋人居多,我用不习惯,我们还是去酒楼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小曲,岂不是更自在?”
“你说的是戏台呀?”林净净倒也感兴趣,于是答应下来。
就在不远处有一家苏州评弹,戏台上面的胡琴,琵琶作响。黑瞎子好似常来,进去之后变径直上到二楼,在一个座位旁边坐定。
小二来时只说了照旧,随后便听戏不再开口。
林净净打量着四周,虽然宾客满堂,可是却又鸦雀无声,人人都沉溺在戏剧当中,听闻上面咿咿呀呀清脆如珠的唱腔,林净净也不觉被吸引了过去。
昆腔软糯,带着极重的方言婉转缠绵好听,可是听不懂,但是对方却随着拍子不住地应和着,林净净笑道:“老先生倒像是行家!”
“是啊,在这儿一辈子,如今也只会一直爱听上两嗓子。小姐将我们一群瞎子召之即来,莫非也和老瞎子一样,是特殊的癖好?”
“当然不是!”林净净听后不开心,连忙否认,“自然是有要事啦。”嗑着桌上的瓜子听着戏剧颇为自在。
她见到评弹女旁边的男子身子笔直戴着墨镜,拉着二胡的手长还有力,随口问老瞎子,“台上的老人你可认识?”
“是我师兄!”老瞎子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回答。
林净净打量着两人,“你们都有几分相似,莫非你们两个人都是……”
她想说瞎子,但是当着他人的面总归不好,话头深深地止住了。
对方却笑了笑说:“你想问我们是否都是瞎子吧?
好多年了,若非当年我们师傅告诉我们说,只要我们弹断了一千根琴弦,到时候就能够找到医治眼睛的方法,怕是这一辈子我们难以受到煎熬,坚持下去。”
“那么你如今是弹到了?”
林净净疑惑地问他,暗暗想想到一天得有多大的毅力,并且需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