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休息的时候,林净净与她们聊天,问起四周的风土人情,说起来大婶一脸自豪,
“你们有所不知吧,这儿的山脉早年间便为人所称道,龙气极盛,是出帝王的征兆,说起来好是曾经出过一位,虽然在位时间不长,可好歹也有,说明古人并未欺骗我们!”
可是问起是哪位皇帝,她则一直挠着头,好似并不清楚。
山野村民的话只能够听听而已。
林净净和简战漠也并未在意,眺望着远处黑蒙蒙的一大片,在烟雨蒙蒙当中升腾起一团团雾气,再次眺望,倒似之前她所说的龙气氤氲。
林净净站在屋檐下望着远处出神。
不知何时简战漠来自她的身边,淡淡地扫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团雾气,没有任何看头!”
虽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却有着烟雨江南的感觉,深邃的绿一样样在眼前,林净净依旧瞧得滋滋有味,可是,突然在远处的山道上好似有人影,一辆车子正在蹒跚着前来。
“她们来啦!”林净净淡淡地说道。
简战漠不解望着林净净,“我们自远处前来此处,就是为了等候他们?”
林净净的目光却望向东北角,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简战漠心中疑惑不已,可是他突然神情变得清明。
对呀,宝藏就是在东北。
原先他们暂且归城,是因为各方势力角逐,个个尾大不掉,隐在他们身后极为讨厌,现如今只有两人,林净净的用意不言而喻。
简战漠抿了抿唇角,并未说其她。
很快车子停在村口,引得村人竞相前去围观,可陈阿娇却狼狈地跳下车子,他们坐在车子里时,通过望远镜早已经瞧见了林净净和简战漠两个人正坐在屋檐下,闲闲地聊天说话。
心下越发讨厌林净净,陈阿娇不甘心他们两人独处,跳下车之后便大踏步前去。
长及膝盖的靴子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噔噔作响,一旁的山野的小孩望着她的时候,目光当中带有一丝敬畏。
她目不斜视,哗的一声将门推开,低头望着溅满了泥点的靴子,冲着林净净叫道:“你是故意将我们引来此处,到底有何目的?”
林净净的目光却掠过她,转而望向紧跟随着她小跑着前来的怜儿。
怜儿不敢和林净净对视,深深地低垂下头,一声不吭,林净净走上前去,逼视得她不得不抬起眼眸,“你看着我,为何这些天都要骗我?”
“净净姐!”怜儿的眼中蓄满着泪水。
陈阿娇则扯着唇角:“什么背叛不背叛,她只是知道,若是有了地图,我们几人合作前去才最为妥当!”
林净净冷嗤一声,不以为然地转身,重又坐在竹椅子上。
倒是简战漠一直唇角微抿,好整以暇,抱着手臂悠闲地望着这一切。
陈阿娇同样不愿意再理会怜儿,踏着皮鞋踩了上去。
大婶连忙为她搬来椅子,望着她的时候自惭形秽,不安
地搓着围裙畏怯地望着这个身手利索,眼神凌厉的女子。
眼中带着一股天然的畏惧。
里面的大叔颤颤巍巍地将水送她的面前,陈阿娇看也不看一眼,可是林净净却伸出手来接了过去,甜甜地道:“谢谢大叔!”
“人都已经在此,你们下一步准备去往何处?”
可是林净净喝完水之后,转而对简战漠说道:“细雨蒙蒙,在雨中漫步倒是难得的享受,我们要不去村中走走!”
竹篱笆,石围墙,鸡犬相闻,屋前屋后种植的菜止挂着累累的果实,一派安宁的模样,简战漠起身便大踏步前去。
路过怜儿的时候,林净净忽然站住脚步,同时低头看着她的腿,“如此远的距离,你竟然能够跟来,看来你的腿并无大碍!”
怜儿一时无话可说,可是身后的陈阿娇却急得直跺脚。
“简战漠,我辛辛苦苦地前来,你却把我晾在此处……”不等她说完,简战漠和林净净的身影已然离开。
陈阿娇气得无法,怜儿则惶惶然地上前:“陈姐,林净净在此,看来我们的地方不差,会不会宝藏就在此处?”
“多嘴!”陈阿娇回头瞪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屋内,里面的大叔和大婶早已经步入厨房,噼里啪啦地开始炒菜。
不知为何竟觉得他们炒出来的菜带着一股清香。
陈阿娇改变主意,不再追赶简战漠,而是坐了下来。
雨丝飞卷,浑身泛着淡淡的寒意。
走在乡间的石路上,两旁的野草茂密,葱绿可爱。
此时林净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这一代虽是穷山恶水,可是却与世无争,我们这次旅游下去,到最后的目的地,半是有一段时间,我想你能够明白为何如此。”
“可是这要走到猴年马月?”
简战漠少了几分耐心,眼眸当中凝着深深的烦恼。
林净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若是此时交出地图,你大张旗鼓地前去,时间未必会比我们快,同时之后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简战漠深以为然,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们现在依旧是在磨刀,不论是之前寻找珠子,还是之后回到家中,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迷惑她人。
远远的好似有人在向他们招呼,林净净认出这是怜儿,面色陡然一沉,简战漠在旁边,“所以说嘛,知人知面难知心!”
两人迎上前去,简战漠深不可测,怜儿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待他先行离开,依旧向林净净悔过,“净净姐,你原谅我,你可以保证往后一定不会再如此!”
林净净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淡淡地问道:“你为何如此?她给了你钱?”
怜儿点了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我是一名孤儿,自小失去了双亲,是陈姐救了我,为了报答才听她的话!”
“这么说来,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接近我?”
她的眼眸流出几分凄苦,说任何话的时候都是楚楚
可怜,令人忍不住心生同情,可是话语当中却是半真半假,像极了之前的那对师兄弟。
林净净也早已经适应,所以泰然说道:“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目的,你无需向我道歉,一切都是你的选择!”
她大步往前,瞧见怜儿紧紧地跟随,欲言又止,她猛地刹住脚步,沉声说道:“我和你之间无话可说,奉劝你往后若是行骗,做得高明一点!”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怜儿稍一犹豫,立即鼓起勇气往前追赶,气喘吁吁地问林净净,“你到底是何时看出来?是我做得太过于明显,或者说你只给我的地图根本就是假的!”
“地图是真的,只不过却未必是你们想要的地图。”
这么说来到底还是棋差一着。
怜儿突然拉住林净净的手跪了下来,抱着她的大腿痛哭道,“净净姐,你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本心是向着你的,可是陈姐那儿无法交差!”
林净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横了她一眼,冷如寒冰的目光令怜儿的心尖一颤,立即松开了手,不住地抹着眼泪,微微地抽泣着。
林净净眼中闪过一抹嫌恶,道:“我给过你多次机会,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你不是孤儿,你有兄弟姐妹,他们个个都是赌鬼。
为了给他们赚钱,你无所不用其极,任何人在你的眼中都是无关紧要,收起你的可怜兮兮的一套!”
林净净大跨步离开,不再理会后面越来越大的哭泣的声音。
到了吃饭时间,阿娇依旧坐在外间,她穿着连衣裙,可是村子里草木茂盛,蚊虫细小,直盯得她的小腿全是红包。
往里望去,简陋的屋子里面,桌子上端出来的菜简直难以入口,碗碗黑乎乎的根本吃不下。
她只得回到了车内等候,林净净和简战漠却吃得津津有味,听得外面的潺潺的流水声音喝着他们自家所酿的美酒。
扑通的一顿家常饭吃了半个时辰方才放下筷,几人微醺,方才满意地起身,放下了银子,告辞离开。
二人骑着马悠悠地走,离开了村子,只见到后面的陈阿娇跟随着。一路上遇见名胜古迹,简战漠和林净净都会停歇下来。
遇到雨天,立即支起帐篷,他们尽往山间崎岖的小路而行。古木幽幽,似一把巨大的伞立在林中,两人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浑身舒畅。
早已经听不见吉普车的声音,狭窄蜿蜒的山路车子无法前行。
回望时,一行人守在汽车的两周,林净净和简战漠着实不解,都已经进山了,可是为何还想着坐车?
陈阿娇心情烦躁无比,高高的鞋底,若是爬山,真是痛苦难当,可是也只得硬着头皮前去,谁让林净净手中有地图,简战漠也在。
山上是一间古刹,因为地处偏僻,烟火极少,往前时只见青苔遍地,耀眼的阳光照射入内,点点斑斑的阴影。
座位上面有一幅棋盘,棋子簇新,看来常常有人在此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