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净已然被禁止与他们接触,远远地瞧瞧见他们的苍老的面庞,心中一阵酸楚,却又无可奈何。
简战漠派人上山,想要将林净净救走。他们在山腰处和齐飞宇会面谈判。林净净随着齐飞宇一起,身后各自带了弓箭手。
隔得远远的,两个人扯着嗓子对喊起来。
简战漠瞧着林净净无恙,方才放心地喊道:“我们同意你们的建议,可以一起行动,但是你们也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至少让林净净选择她留在哪边。”
齐飞宇略一沉吟,想了又想便问林净净是否归去,还是留在此处?
此条路不单单有断头崖,还有归魂路,每一处莫不令人难以顺利通过。只要守住口子,寻常人难以入道,是齐飞宇的制敌关键,所以并不害怕没有林净净在手中。
林净净扬声对简战漠说道:“我在此处不错,吃香喝辣,我选择他们!”
齐飞宇欣喜若狂,“有眼光,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们约定好,三日之后整装出发,简战漠让凯子回去通知杰强准备,自己则渐渐地靠近,摊开双手指着林净净说道:“她在此处,我不放心,我要随着她!”
送上门来的俘虏,齐飞宇自然求之不得,几人且一同归去。
林净净和简战漠虽然能够时时在一起,可是跟在他们后面的有数十名山贼。
简战漠身手极佳,齐飞宇不敢贸然让两人单独相处,万一林净净走了,岂不是鸡飞蛋打,白忙一场?
劳工们的日子虽然过得苦,林净净向齐飞宇请求给他们正常一日三餐。品尝到白米饭及鱼肉时,简直像过年一般地开心地望着她,对她充满着感激。
他们如此开心,林净净便决定在此不远处的河流里面捕鱼。
整个上午,林净净就连鱼尾巴都不曾摸到,沮丧地将叉子丢在一旁。
其余的山匪瞧见她滑稽的模样,心下只可笑,可当林净净要求他们下来帮忙时,将头偏转过去,假装不曾听见。
林净净无奈,只得自己动手。
这些人可恶至极,宁愿自己闲得无聊,也不肯帮忙,尤其是简战漠。
来了之后跳到河里洗了个澡,浑身湿漉漉地爬在石头上烘烤,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细眯着眼睛。
林净净在河里面一阵扑腾,他的心中必然是在笑话,心下更为生气啦。
她忽然记起以前认识的一位渔夫的话,其实捕鱼不能只对着鱼的位置而去,应该往一侧偏向一些。
如此一来林净净准确率提高了许多,对岸上的人浑然不在意、简战漠着实看不下去,待到衣裳被晒干,林净净一无所获,于是立即起身,悠然地走到旁边。
瞧着林净净偻着腰认真的模样,不以为然的说道:“就凭你的技术,怕是等到我们离开,你也难以抓到一条鱼!”
“谁说的?”林净净小心翼翼地趟水而去,可是闻见水花声音,鱼儿便路得远远的,她便站在水中间,一动也不动。
不远处
渐渐地由游过来一群鱼,条条肥硕,摆着肥大的尾巴游得欢畅。只见到一条鱼儿在水里一动也不动。
林净净直勾勾地盯紧了她,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叉子刺了下去,手下感觉到硬物,欣喜异常,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用力地摁下几分,简战漠犹自在岸边笑道:“干脆你上来,我来替你!”惋惜地望着自己晾干的衣裳。
“不必了!”林净净嘻嘻一笑的,扬起叉子,因为鱼儿被鲜血浸透,依旧甩着尾巴,不单单简战漠,就连岸上的几名土匪都诧异地睁圆了眼睛。
刚刚林净净入水之后就连步伐也不稳,现在居然被她抓到鱼。
林净净嘻嘻的一笑,可是很快,洗干净叉子重又开始,一条鱼儿远远不够,她下定决心只要她在,定然会令众人餐餐有鱼吃。
简战漠找来另外一柄叉子和林净净一起,好似和林净净赌气一样,她看中的一条,两柄叉子几乎同时刺向,偶尔撞在一起,砰的一声将鱼吓得游得远远的。
林净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过身去朝向另外一边,将大部分鱼儿都暴露在简战漠的身前。他收获颇丰,得意洋洋。
最后林净净索性休息,直望着简战漠。
简战漠握着叉子的姿势标准,眼光凌厉,每一场下去必有收获,好似是老手,有经验。
先是隐忍的时间颇长,举起的叉子半日迟迟不动手,林净净一动也不动,耳畔只有哗哗的流水的声音。
望着他如雕塑一般的身影,不觉看痴了,刹那之间捕鱼的动作,就像是电影的画面一闪而过。
不等她细瞧清楚,已经有了一尾鱼横在林净净面前。
简战漠再次上到岸上来,斜靠在柔软的沙石上望着林净净解剖鱼,清理内脏,四周泛着淡淡的鱼腥味道,但是一切看着却令人心情平静。
远处的山贼们把住路口,躲在阴影下休息,难得的闲暇的时光。
林净净问简战漠,“你真的相信齐飞宇是真心实意和我们一同往前?”
简战漠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我们三个也是心思不同,多一人少一人无关紧要!”
“但是我想在离开之前让那些劳工回家,他们当中最长的也有三年,十分辛苦,据说,还死了一半的人,他们苦苦坚持着,是为了再见亲人一面。”
林净净依旧这样多管闲事,将自己置身于险地,简战漠忍不住微微的斥责,“为何老是替别人着想,不想想自己?”
她显得震惊,叹说道:“难道帮助他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世上竟会有如此多的理所当然?”简战漠不以为然地说道,“再加上你并无功夫,若是事事横插一手,遇上狠角色,小命都不保!”
话语虽不中听,但是本意却是对她的关心。
林净净勾了勾唇角,点了点头,温顺地应了下来,可是简战漠的眉头紧蹙,定定地直视着林净净。
她表面答应下来,怕是内心处依旧无法苟同
,望着她又爱又恨。
鱼汤的鲜美,抚平了劳工们心中的伤痕。
近日来所过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简直难以想象,除了对林净净表示感激,再无她法。
近日营地显得怪异,整个营地里面早已经收拾一空。
好似是在一夜之间,东西少了一半,听人说他们一人找了山洞,将东西藏了起来,有人说是挖了大坑,埋在地下。
这些林净净并不关注,试探着向齐飞宇打听劳工们该如何处置?
“我们准备遣回,到时候就安心地前往!”
这感情好,林净净喜得直鼓掌,可见到一旁简战漠的冷然的目光,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齐飞宇则问简战漠,“他们准备得如何?”
“我们所住的是帐篷,行动迅速,随时能够整装出发!”
“那好啊。”还有一个时辰,林净净第一个冲出房间,向劳工们报告喜讯。
他们依旧抱着沉重的石头,不敢相信。有人走着林净净的身边,嘶声道:“林姑娘,你别说话安慰我们呢,我们已经认命!哪有希望能回到家中呢。”
“为啥要认命?”
林净净一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沉重的石头放在脚下,之后将他一把拉过,扬声冲着众人说道:
“是齐飞宇亲口说的,会让你们放回家中,只要你们保守秘密,不再供出此处的地址,不会有人前来寻你们的麻烦!”
众人显得疑惑,直望着她。
林净净激动不已,让众人前去收拾包袱。
他们先是半信半疑带到后面,倒有几分当真,兴奋得手舞足蹈。
原先那个凶狠的挥舞着辫子的土匪已经不知去向,这是从未发生的事,他们渐渐地相信她所说的话。
即将获得自由,兴高采烈地冲了回去。
喜悦之情难以言表,林净净准备转身将简战漠找来与她分享,可是一回头时,原本远远瞧见简战漠身影,此刻却已然不见。
神出鬼没,林净净口中嘟囔着,但是此时的她丝毫不介意,欢喜地寻人。众人回到了屋子,将廖廖的几件破旧的衣裳装入包袱里面,正准备离开。
可是突然从暗处冲出来数名土匪将他们团团围住,伸出的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威胁他们往山上走去。
在这里一直往上是一块平坦的地方,尽头却是悬崖。驱逐着众人,步步往前,众人都明白此处地形,这儿寨子最险峻之处。
对方满脸的凶狠,冷酷无情,想来他们并非有意放过他们,而是想着让他们赴死。
众人手牵着手,低声说道:“他们骗了林净净,更加骗了我们!这些人毫无人性,简直比我小时候见到的狼群还要可恶,我们跟他们拼了!”
原本声音微小,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人显得大惊,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逆来顺受,想着十几个人罢了,即便有两人也绰绰有余。
毕竟干活时只需要一人维持,对方并不敢有稍丝毫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