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做乞丐,且随着他去!”忽然传来简战漠的声音。
林净净顿觉紧张,因为发现凯子脸色瞬变,愤怒得好似一只被侵占地盘的老虎。
他警惕地望着来者,甚至并不惧怕简战漠,只冲着简战漠吼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觉得我没用,但是我对她是真心的!”
唇角扯了一扯,简战漠不以为然,同时下意识地拉过林净净的手,将她拉至身边淡淡地说道:“一个人总是会为他的无能寻找无数的借口!”
眼光当中显得不屑,口气当中的嘲讽使得林净净在一旁听得也不觉有些气恼,低声斥责道:“你说什么?”
对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这些话无疑是致命的。凯子浑身颤抖,眼睛露出一股绝望,先是愤怒,之后便是深深的懊恼,木然地转过头去。
他的身子摇晃,随时都有栽倒的冲动,眨眼之间,凯子纵身往下一跳,与此同时林净净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一抓。
只抓到了对方的手臂,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下扯,好似手臂已然不是自己的,她紧要着牙关不肯松手。
不多时,身上的压力陡然间一松,原来是简战漠同样地伸出手来,只是怒视着她感激松手。
林净净担心简战漠不肯救凯子,到时候手一放开,他便落入河水里面。
宽阔的河面一望无际,底下并没有一条船,虽然说凯子会游泳,但是万一他死志已决,岂不是白白地死去了?
林净净额头冒出汗珠,累得直喘气,依旧不忘劝说,“凯子,云娘已经死去了,你的小芳也已经死去,你若死去,岂不是毫无意义?为何不带着两人的愿望活下去,为自己活一回!”
凯子的身体悬在半空,摇摇晃晃的。一阵风吹过,只觉得微微地打颤,他紧张地说道:“拉我上去!”
可是对方并无反应,这时候惊恐地抬头,林净净神情无比凝重,但是简战漠却笑嘻嘻的,两人扯着他的手臂。
与河面有几层楼高,凯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恐高,不觉浑身瑟瑟地发抖,好似手臂一点一点的失去支撑,渐渐地往下滑落,脸色煞白。
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勇气冲着上面喊道:“抓紧我,别松手!”
林净净瞪大眼睛,会不会听错了,他不想死了?
倒是简战漠嗤笑着说道:“只有让他经历死亡才明白生得可贵,如今他倒想活,可是我却不想啦!”
林净净暂且松了一口气,好在此时的凯子并不想死,如今情形更为紧张,他害怕过度不时地奋力地往上攀爬。
可是好悬在空中当中,桥身打滑,难以立足,一次一次的努力,最后又无奈,眼见生命控制与他人之手,凯子的目光带着祈求简战漠,“我不想死,你让人将我拉上来!”
“对呀!”林净净望着不远处为你而来的众人,只要人人当一把手,救他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简战漠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扯着嘴角不屑的说道:“你不
是想要自杀吗?为何现在又反悔了?”
凯子面色惨白,口中不时求饶,“刚刚我一时糊涂,如今我反省过来知道不能死,自杀是无法/轮回转世的,我不能够做懦夫,你让我上去,我再也不会求死,一定会从头再来!”
林净净觉得时辰差不多,他的面白如纸,得到了应有的教训,简战漠这才一点一点的将它往上托。
只是竺他的手摸到栏杆,就不再理会了。
凯子费力地攀爬翻转过栏杆,整个人瘫坐在桥面上,呼吸粗重,喘着粗气。
众人同情地将水送上来,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水,凯子紧张的心绪才渐渐的平稳下来,耷拉着头,骑着自己的马走在最前头。
对简战漠,林净净显得无奈,嘟囔着说道:“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说你冷血吧,又会前去救人,可又让人吓去半条命,刻骨铭心!”
他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自己的性命浑不在意,还指望他人前来劝说,这样的人到不如成全了她呢。”
林净净投去鄙视的目光,可是简战漠此刻心情依旧舒畅。
过了桥,翻越山林,他们终于来到最后一站,封城。封城离他们所要去的墓葬只有十几里,几人安排好一切。
杰强和凯子先在附近将整片地租赁下来支好了帐篷,对外说起想要种植果树。林净净和简战漠则在城里转悠着。
他们需要购备一整套的工具。为了保险起见,每人买一样,以免被人怀疑。
这天在街上闲逛之时,瞧见一间古董店里面摆放的古董的造型极为特别,林净净顿时感兴趣处不庆祝。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掌柜和伙计都在打盹。
他们重重地咳嗽一声。有了客人,伙计慌忙地坐了起来,之后立即将桌子凳子扶正,才陪着笑上前问道:“两位客官,有没有看中的?价钱好商议!”
林净净瞧着这些不过是稀疏平常,便问道:“你这还有珍贵的宝贝没有?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
两人气派不凡,伙计从里面拿出一个碗,“你瞧瞧,这可是正宗的钧窑出品,上面的裂纹如此的贴真,个个都是独一无二,不知道姑娘可喜欢?”
林净净摇了摇头,密密麻麻的裂纹,瞧见心中有不适感。
对方又抱来一个青铜的酒杯,上面沾染了一层铜锈,想来年岁不小,“他可是商周的当时樽,极为少见,两位可满意?”
“有没有比西周更晚比宋朝更早的?”林净净这般问道。
对方细细地打量着林净净,舔了舔嘴角,“你是来捣乱的吧?”之后挥起袖子不再理会,自己坐在凳子里面闭上了眼睛。
“封城最为有名的古董殿古木轩也不过如此!”他们嗤笑一声离开。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朝他们叫道站住:“两位请留步!”
林净净转过身来,只见到一男子身着黑绸,提起一角赶上前来之后,拱手说道:“在下是这儿的东家斐文,还请两位移步到那里品
茶!”
她摇了摇头,“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呢,后会有期!”
那人呆了一呆,随后问道:“两位说的可是汉代的古董?”
她对视一眼,回转过头来。
斐文笑嘻嘻地将两人让入内,随后敬佩地对两人说道:“两位也算是懂行了,在这儿确实盛产汉代的古董!”
林净净暗暗地一笑,什么擅长,不就是因为整片墓葬都是汉代的缘故吗?可古董却流落在各处。
果然裴文无奈地说道:“我们这一辈起古物并不多,我们也不过只有一两样!”
“是吗?”林净净淡淡地说道,显得对此并不上心。
对方立刻拿出来玉金打造的马匹,栩栩如生。好像是有一处断了。原来是后面的马车,原本镶嵌在一处,可是被发现之时不小心折断极为可惜。
还有一个灯展,做工颇为巧妙,只觉得眼前一亮,简战漠也多看两眼,这才将眼光转过去,慢慢地品尝。
“这两件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一件已然破碎,毫无价值,这都涨了,妈,倒也还行!”
问起价格来,对方伸出一个手指,“一千两?”
林净净问道,那人脸色微变,摇了摇头,林净净和简战漠对视一眼,。
“一万两?”
“那是自然,可全是孤品,全世界独一无二,你想一想,等过了几十年,天下太平稳定了,众人开始玩古董了,你这一个是无价之宝!”
听到林净净内心一阵狂喜,就连一盏灯烛也如此值钱,那么他们所寻的,想想内心便激动万分。
虽如此,可是她依旧摇了摇头,神色当中万分惋惜,“我们是有诚心,奈何,没有想到如此昂贵!”
斐文并未生气,反而笑着摇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如此的灯盏,上面还有着执起灯盏的宫人,弹出来的歌难道竟连一般人能比的。”
不待他说完,二人早已经告辞,来到外间,简战漠和脚步轻快显得兴奋,林净净则笑着说道:“若是找到了真正的宝藏,当真可以富可敌国了。”
买来几十把铲子,还有炸药等物,晚上的时候聚集在一起。准备前去之时,突然简战漠冲着外面吼道:“外面的弟兄,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走到门口,背负着手。身材颀长,更显得英武。
扑簌扑簌的好似果子落下的声音,有无数人落入院中,其中一人扯下了面上的黑巾,哈哈地大笑说道:“阁下耳力惊人,在下佩服佩服!”
一边说笑,一边走上前来。
林净净瞧他长得器宇不凡,眼睛清亮,一时之间不对,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可是他们夜闯府中目的不纯,他依旧冷冷地说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前来?”
“我叫裴武!”他笑嘻嘻地说道。
心中忽地想起白日的老板,斐文斐武,一文一武,简战漠问起来你们两个人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