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气氛有些压抑。
凌炎跪在一边,不敢言语,时不时抬眼看向上座,又急忙低下头。
“你说,你想娶苏浅月?”凌雄眯着眼盯着下首低眉顺眼的儿子,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凌炎听见皇帝的疑问,再次叩首,“父皇,儿臣与那浅月公主情投意合,还请父皇成全。”说完,一脸诚恳地看着皇帝。
凌雄没再说话,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盯着凌炎的眼睛眯了眯。
这些天凌雄派出多人将太子的多处财产查了个底朝天,让自己惊讶的是,这凌炎确实财富颇丰,完全超出了一个太子的能力。可是再细查,却没发现任何违背礼法例律的举动,原本跟太子走得比较近的朝廷官员也隐藏闪躲,或是称病修养,完全断了联系。这样一来,要想惩罚,却是证据不足了。
“你可知,你的太子妃去世还不到一年?”半响之后,凌雄冷冷地说道。
凌炎像是想好对策,应答道:“父皇思虑周全,可那浅月公主再过几日便要返回南商了,如若父皇同意儿臣与那浅月公主早早定下亲事,那东晋和南商便可结百年之好,儿臣相信笑然在天上也希望看到儿臣身边多个体己的人,宗大人做为东晋老臣,也会希望看到两国交好,造福百姓,还望父皇成全。”
凌炎的一席话可谓是为国为民,完全将凌雄后面的话挡在了口中。
凌雄瞧着眼前的儿子,只觉得刮目相看,原来觉得这凌炎心思单纯,却不然,自己以后兴许得多多提防这个儿子。如若再让他有了南商做后盾,只怕后患无穷啊!
“你既这样说,又与那苏浅月情投意合,朕总是高兴的!既然这样,那就早些定下来吧!朕马上修书一封,与南商皇帝商议此事。”
“谢父皇成全!”凌炎再次叩头,便欲退下。
凌雄突然想到什么,接着说道:“这苏浅月,朕也没有仔细看过,上次匆匆一面,印象模糊。明晚,朕要设宴为几位使臣送行,你让那苏浅月早些来。”
“是,儿臣遵命。”凌炎再次行礼,便出了御书房。
司徒烈在这凤仙楼中一日没见寒心,有些奇怪,
“流烟,寒心呢?他不在房间。”司徒烈站在寒心房间门口问道。
流烟抬看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王爷,由于气场太强大,有些害怕,“公子出去了!”
“去哪了?怎么没跟本宫说。”司徒烈瞧着流烟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追问道。
“去恩”流烟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司徒烈一阵恼火。
“我在这,烈王爷有事吗?”突然传来的声音终于解救了流烟。流烟听到寒心的声音,浑身终于松懈了下来,要是公子再不来,自己还不被这烈王爷吓死。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寒心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笑意,一看就是心情不错。由于刚刚骑马速度太快,发丝有些许凌乱。
“你出去为什么不叫我?”司徒烈义正言辞的问道。直视着寒心的眸光有些许火热。
寒心选择忽视司徒烈的问题,转而问道:“烈王爷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何时离开凤仙楼啊?”
说着,寒心的目光扫向了司徒烈的右眼,只见那乌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张脸依旧俊美无比,毫无瑕疵。
司徒烈听到寒心的话,眼中一瞬间闪过落寞,低声说道:“阿星是在赶我走吗?”
瞧着气氛不对,流烟赶紧找了个借口,撒腿跑了。
“烈王爷说哪的话,我这里本就是客栈酒楼,只要有钱,住到何时都行!”寒心看到司徒烈一脸受伤的模样,赶紧转移开话题。
“原来是这样!”说完司徒烈却瞬间从袖口中抽出一大沓银票,少说也有几万两,塞给寒心,“我现在可以继续住在这了吗?”
寒心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票,简直一阵白眼,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话啊,都忘了这司徒烈可是堂堂摄政王爷,还会缺钱吗?现在这么一说,以后要想把这尊佛送走,就更难了。
“烈王爷应该去住驿馆才是,那里风景秀美,金丝软枕,伺候的下人一大堆,比我这凤仙楼舒服多了。”寒心再次试着劝说道。
“可是这里有阿星啊!”说着,司徒烈的眼神再次锁定在了寒心的小脸上。
简直是无法沟通,寒心放弃了,不想再说什么?自己说了半天,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谁说这司徒烈冷漠无情,谁说这司徒烈孤冷怪异,全是扯淡。谣言真不可信。
司徒烈看着寒心那变幻莫测的小脸,莞尔一笑,“我可以回驿馆去住。不过阿星要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司徒烈愿意主动离开,寒心顿时一喜,“什么事?”
看着寒心因为自己离开那么高兴,司徒烈心中只觉得有些苦涩,“明晚,皇上设宴,寒心和我一起去。”
“好!”没想到条件这般简单,寒心应声答应下来。自己正愁找不到进宫的理由,没想便出现这样的机会。
凌炎不倒,萧皇后不倒,萧家就不可能衰败。萧家百年基业不可能一夕之间便销毁,不过再大的树总有遮不到的地方,这次进宫,寒心便想做这燎原的火苗。
“怎么听见我要带你进宫,都高兴傻啦!”瞧着寒心出神的模样,司徒烈伸手捏了捏寒心的小脸。如此亲昵的动作,令寒心身体一颤,随即缓退半步,适当拉开了与司徒烈的距离。
“谁准你捏我的脸,走开些!”寒心说着,瞪了司徒烈一眼。
岂料司徒烈瞬间抬起手,再次捏了捏寒心的小脸,“准不准我都捏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瞧着司徒烈一脸无赖的模样,寒心真想一巴掌糊上去,可是一想到要进宫,又忍了忍,立刻掉头回了自己房间,“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