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从没见过这般巧妙的东西,顿时来了兴趣,“天下还有这般奇特的花?”
夏清溪娇媚一笑,“皇上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凌炎起身,朝着金百合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出什么奇特来,索性张口对着金百合猛吹了一口气。
可是金百合除了摇晃几下,并没有任何异常。
苏浅月一时失笑,“妹妹这金百合怕是蒙人的吧!皇上都吹了气,为何不见开放?要是这金百合真不开,那妹妹怕是有欺君之嫌吧!”
夏清溪却神秘一笑,“姐姐还是应该有些耐心,毕竟好的东西都是姗姗来迟。”
夏清溪此话一出,苏浅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这话是在说自己是送上门的,算不得好的?
凌炎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百合,就怕错过任何一刻。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金百合就像那沉睡中的娇小姐,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花瓣一片片张开,金色更加炫目,还散发出奇特香味,凌炎一阵高兴,止不住点头称赞,“真是个好东西,这般奇妙独特,爱妃有心了!”说着,还回头赞赏地看了夏清溪一眼。
寒心坐在下首,只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凌炎对于这金百合如此喜爱?仔细一闻,疑惑的眼神终于清明。
总觉得这金百合的香味异常熟悉,原来是女子的体香,异常诱人。凌炎本就好色,对这味道自然异常熟悉,怪不得这般喜欢。只能说夏清溪确实聪明,投其所好还了无痕迹,怪不得才进宫就惹得凌炎对她宠爱有加。
苏浅月没想到夏清溪一下子抢了自己风头,顿时有些生气,却还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朝着凌炎跪拜道,“皇上,清溪妹妹这般玲珑的心思,真是令臣妾自愧不如。不过,今日皇上诞辰,就算臣妾粗手笨拙,也还是为皇上准备了一份礼物,请皇上笑纳!”
凌炎还没从金百合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又听见了苏浅月的话,笑得更欢了,“爱妃又给朕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啊?”
苏浅月却朝着侍女一阵嘀咕,不一会儿,整个抚梅馆的窗子和门均被遮住了,正厅中一片黑色。
凌炎更加好奇,“爱妃这是干什么?”
苏浅月喜声道:“回皇上,臣妾的礼物要在这黑景中才能展示。”话音才落,只见偌大的正厅中,几个女子,巧笑倩兮,漫步于林中,三步一回头,美不胜收。而漫步到尽头,几个女子便瞬间幻化,最终形成铿锵有力的‘万寿无疆’四字。
如此奇幻的画面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整个抚梅馆早已一阵静谧,众人都将目光汇聚于那一幅画上,今日真算是开了眼。
片刻之后,正厅再次恢复明亮,只见刚刚呈现的奇观竟然只是一幅“少女漫步图”,正由四个侍女拉开,展示于正厅中。
凌炎的眼中早已布满惊喜,朝着苏浅月称赞道:“爱妃当真是有心了,这礼物朕喜欢,非常喜欢。”
苏浅月看着图画的眼神有些莫测,却被凌炎的声音一惊,回过神来,低声道:“皇上喜欢就好,也不枉费臣妾一片心意。”
凌炎似乎好久都没这么仔细看过苏浅月了,自夏清溪进宫,自己似乎早将苏浅月忘在了脑后,可是她却依旧这般挂念自己,顿时有些自责。朝着苏浅月伸出手,“来,坐在朕身边。”
夏清溪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要再狠狠踩下苏浅月,岂料却让她翻身了,还让凌炎对她如此不同,顿时有些恼意,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许是饮得太快,东晋的酒太烈,经不住,呛在了嗓子中,咳嗽起来。
凌炎看到夏清溪的举动,微微蹙起眉头。
彩月站在一边,看到凌炎眼底的不满,急忙行礼,“皇上,娘娘不胜酒力,怕是有些醉了,奴婢先扶娘娘出去醒醒酒。”
凌炎只当没听到,继续和苏浅月一阵眉来眼去。
看到彩月搀扶夏清溪出了正厅,寒心眼底一阵冷意,不动声色地看了宗政檀一眼。
再看向苏浅月,不禁腹语:“但愿你能当得起本小姐送你的礼物。”
夏清溪出了抚梅馆,被寒风一吹,清醒了不少。已经下过一阵小雪,地上一片白色。满园的梅花甚是应景,可称得上“天地梅海一片白。”
看到夏清溪和苏浅月的战斗告一段落,寒心顿时觉得有些无聊。索性拿起筷子沾了琉璃杯中的酒在桌子上一笔一笔随意写着。
司徒烈看到寒心的动作,低头道:“都闻这抚梅馆的梅花乃是整个东晋开得最好的,要不本王带阿心出去看看。”
寒心早就无聊得紧,听到司徒烈的话,一阵高兴,“好啊!”
看着各处觥筹交错,举杯共饮,司徒烈便与寒心出了正厅。
小雪后,抚梅馆的梅花开得更甚了,一朵朵洁白无瑕,或是粉中带红,别具特色。
寒心看到满园的梅花,一阵惊艳,小跑着入了林。随身的大氅带起一阵风声,晃动了手边的梅树,花瓣随即飘下,零零落落。
越往里走,梅花越多,密密麻麻,真是开了眼。
寒心竟然分外高兴,兴许是从小没见过这般多的梅花,兴许是自己报仇的路迈出了一大步,兴许是那身后满眼暖意能瞬间融化冰霜的男子,都是值得欢呼的事。
雪地总是滑的,况且寒心一身复杂的女装,还是来了个和雪地的亲密接触。
司徒烈看到滑倒的寒心还依旧笑得像个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寒心身边,伸手将寒心缓缓扶了起来,并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挽到鬓边。
看到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毅然伸出了自己的大手紧紧将其包裹住,“很冷吧?”
寒心原本冻僵的手顿时一阵暖和,“不冷。”
司徒烈将寒心拉起,并拍了拍落在她身上的雪花,“还是在本王身边才安全。”
说着,牵住寒心的手,漫步于梅园小径上。两道人影走走停停,行于梅海中。
才走不就,却在梅园中见到了缓步的夏清溪。看着是换了一件外披,正欲回抚梅馆。
“烈王爷和王妃当真是鹣鲽情深。”夏清溪看到司徒烈牵住寒心的手,不由开口道。
自己期盼多年,却仍然一场空,是他的心太冷,还是自己的情不够深?
寒心微微垂下了眼睑,避过了夏清溪的视线,毕竟他们认识,要是被夏清溪看出自己来,只会是麻烦。
看到寒心垂下头,夏清溪只以为烈王妃害羞,轻笑出声:“烈王爷如此疼爱王妃,当真是让本宫羡慕。烈王妃这鬓边的梅花,只怕是烈王爷簪的吧!”
寒心听到夏清溪的话,伸手抚上自己的鬓边,才发现那里稳稳插着一朵粉梅,顿时有些意外。
刚刚自己摔倒,司徒烈扶了一把,怕是那时插上吧!
司徒烈转头看了寒心一眼,对于自己的杰作似乎分外满意,“溪贵妃得凌皇盛宠,这等小事谈何羡慕之说。”
夏清溪苦笑一声,“那就承烈王爷吉言了!”
说罢,便由侍女搀扶离去。
寒心看着夏清溪离去的方向,一阵若有所思。
“怎么了?发什么呆?接下来,她该上场了。”司徒烈莫名的话语似乎早已知晓一切。
寒心却故意拿下鬓边的梅花,朝着司徒烈低声道:“司徒烈,你越来越狡猾了。”
知道寒心故意岔开话题,司徒烈也不恼,邪魅一笑,“人比花娇,花儿怎么会有你美。你要是真喜欢,以后本王一定为你种一片属于你的梅海,比这里还要大,还要漂亮。”
寒心顿时脸一红,却低声道:“你过来,我想跟你说句话!”
司徒烈看到寒心这般娇俏的样子,缓缓低下头来,还未等到寒心的悄悄话,却只感觉耳边一凉,自己鬓边也插上了一朵水灵灵的梅花。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已经跑到三步之外,笑得一阵欢脱,“司徒烈,你带花的样子可真娇艳!”
司徒烈无奈一笑,却朝着寒心跑去。两人在梅海中一阵欢闹,笑声不绝于耳。
路过的宫女太监,隔得好远便避开了。自此东晋都在流传玄武的摄政王与王妃恩爱非凡,情比金坚。
那些个还在妄想嫁入烈王府的女子都纷纷叹息,却对烈王妃无比羡慕。烈王爷位高权重,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却如此深情,要不是上辈子救了国,怎么能遇到这样的男人?
夏清溪越过清风小筑,正欲回抚梅园正殿,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惊得驻了足。
“你听说了吗?刚刚来给皇上贺寿的路上,萧衍大人将吏部尚书给打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当街殴打朝中大臣,难道皇上也不管这事儿吗?”
“唉萧衍大人也不是第一回儿了,可前几回,皇上也只是怒斥了他几句,并没有责罚他,这次只怕也是一样。”
“难道就因为是萧家,所以什么事都要忍耐吗?萧家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越不过皇上去的,只要皇上愿意惩罚,就能打压萧家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