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郁回过神才看向laura:“您认得这枚戒指?”
“当然,dylan当时去意大利,除了工作,还亲自去取了这枚戒指,我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是为了谈生意去的意大利,还是为了这枚戒指去的。”
聂时郁闻言,幸福之情溢出脸颊:“他应该是去谈生意的吧。”
“zora此言差矣,我和dylan之前有过很多合作,可是他去意大利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并不是我们合作过最大的项目,但是他却亲自去了,以我对他的了解,那次意大利之行是为了你。”
laura开口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聂时郁猜不透的笑容。
她甚至开始有点觉得,这位意大利老人,是专门来青城八卦的吗?!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她道了谢之后laura显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dylan是个不容易动情的男人,我的孙女viviana,是个很美丽大方的姑娘,她对dylan一见钟情,当时追了他好久,都没有抓住他的心。”
聂时郁,“……”
“我觉得zora身上一定是有什么特质,吸引了dylan。”
“laura说笑了,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相处多了,就习惯了我在他身边吧。”
聂时郁这话一出,laura直接更加惊讶了:“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聂时郁点点头。
laura哈哈大笑,然后用蹩脚的中文道:“中国有个成语叫做‘青梅竹马’,说的是不是就是你们这样的?”
聂时郁笑着点头。
“我终于知道我的孙女为什么没有机会了,她认识dylan不够早。”
laura叹了一口气,拉过聂时郁的手拍了拍:“不过zora,你也是个好孩子,你很适合dylan。”
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意大利老人,说她很适合厉东爵,那是不是代表,真的很适合?
聂时郁被这位暖心的老人打动了,她伸手抱了抱她:“谢谢laura。”
“你知道吗,我和我的爱人也是很早就认识了,我们的家族有世仇,他为了我离开了自己的家族,我们一起赚钱,买了酒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美好的日子,我们相守了三十七年,可是后来他生了很严重的病,救治无效离我而去。我这么关心dylan,不远万里跑到青城,就是为了看看他娶了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他和我的爱人真的很像,总是看起来冷冷的,酷酷的,可是一旦有了喜欢的人,是会很认真。”
聂时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这个老人,只好拍着她的背,安抚地,感谢地。
laura说,她和他的爱人家里有世仇,不仅让聂时郁想起,这一点真的和她好像。
……
晚上,聂时郁吃过晚饭后,起身就要上楼。
厉东爵拉住她的手:“累了?”
“有点,想睡觉了。”
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既然累了,就少走几步路,我抱你上去。”
聂时郁顺势圈住男人的脖子:“今天laura和我说了好多话。”
男人目视前方:“都说了什么?”
“全是夸你好的话。”
“你赞同吗?”
“赞同。”
说完这两个字,女人抬头在男人下巴上亲了一下。
厉东爵唇角荡出几分笑意,脚步更加快了些。
刚进卧室,厉东爵就把女人压在床上开始接吻。
聂时郁,“……”
她都说了很累了好么?!
最后聂时郁温软细语地重复着要去洗澡,困了想睡觉,在男人耳畔撕磨了好久,他才终于答应抱她去洗澡。
聂时郁被放进浴缸之后强烈要求男人出去,厉东爵刚开始还不同意,说什么她既然累了那自己帮她洗澡。
可女人硬是僵持了十分钟,厉东爵才败下阵来,转身离开了浴室。
聂时郁从浴室出来是十五分钟之后,厉东爵帮她吹干头发,照顾她躺下之后才进了浴室。
大概真的是累了,聂时郁没过多大会儿就睡熟了。
……
第二天,聂时郁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那端传来的声音让她着实一惊,以致于瞬间坐了起来。
居然是……laura。
她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城南别墅门外了。
收了线之后聂时郁立马把男人叫醒了:“laura来别墅了,你快起床下去。”
“她怎么这时候来了?”
“不知道啊。”
“赶紧起床啊!我还要洗脸化妆,你速度点去洗个澡出去见人。”
厉东爵,“……”
男人动作的确比女人快了很多,厉东爵全程十分钟就已经穿戴整齐出了卧室门。
他出去的时候,聂时郁才刚刚进了浴室。
……
楼下,laura带着一个草色的帽子,身穿含有中国刺绣的旗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厉东爵走到她面前,礼貌开口:“laura今天穿的很漂亮。”
“这是zora送我的衣服,看来你们夫妻两个还真是眼光一致。”
厉东爵,“……”
他表示完全不知道,只是第一次看laura穿中国风的衣服,可能是视觉冲击,所以觉得效果还不错。
聂时郁下来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和laura打招呼:“您怎么会来这里?”
“想和你们一起吃早餐,尝尝你们平时吃的口味。”
“很欢迎。”
林婶这时候也已经将早餐做好了,几个人都移步到了餐厅。
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早餐,兴许是有了年轻人的陪伴,laura吃的特别开心。
laura的计划是在青城待一周,聂时郁基本全程陪伴。
可是第四天的时候,laura突然腹痛严重,聂时郁安排车陪她去了医院,检查过后发现是急性阑尾炎。
聂时郁陪着laura,耐心地告诉她:“laura,你腹痛是因为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动手术。”
laura点了点头,年过半百,如今又身在异国他乡,聂时郁能明白她心底是有些无助的。
她握着laura的手:“您别担心,我会找一个熟悉的医生给您做手术,手术前也会有常规化验,不会有事的。”
虽然聂时郁耐心地保证不会有事,也一直陪着laura,可她还是看到了老人眼中的惶恐和不安,来自哪个年龄层的,以及对这个城市没有归属感的。
意大利距离青城坐飞机要十几个小时,相差几乎万里。
laura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
当天常规化验和一些较短时间的补液、胃肠减压、止痛、抗生素应用和术前用药在确认之后,开始了麻醉。
手术全程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laura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还没有醒。
聂时郁一直在病房陪着她,laura醒的时候看见聂时郁在病床前坐着,眼底泛着晶莹的泪花。
laura得的是单纯性阑尾炎,一周之后基本上完全康复。
她走的那天,厉东爵和聂时郁一起去机场送她。
登机前,laura拉着聂时郁的手不断道谢,聂时郁整个人都被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laura终于说完了感谢的话,然后把视线落在了厉东爵身上:“dylan,你能娶到zora这么好的妻子,真是你的福气。”
男人将聂时郁拦到怀里:“laura说的是。”
laura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刚见zora的时候,我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的,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么优秀的dylan会选这样一个女人,直到生病的那几天,她真的是完全了解我作为一个意大利老人,身在异国的惶恐和不安,每天陪着我想办法让我安心逗我开心,不说苦也不说累,那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果然啊,我们dylan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聂时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厉东爵呢,太太得到laura这么高的评价,自然是开心的。
……
laura走了,鉴于聂时郁的良好表现,厉东爵直接将自己名下百分之三的厉氏股份转移给了她。
厉氏总裁办公室,聂时郁拿着签了字的股权渡让书,打量着男人:“这个东西,不管将来我们离婚不离婚,应该都是属于我的吧?”
“那是自然。”
厉东爵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聂时郁心底还是不舒服了。
这男人都不会说一句好话给她听听么,她提离婚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好多钱的样子。”
“作为厉太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
聂时郁,“……”
晚上,为了犒劳聂时郁,厉东爵特意订了一家高档餐厅。
聂时郁很开心,晚餐还没开始的时候,厉东爵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盒子,看着聂时郁道:“这个东西,送给你保管。”
“什么啊?”
聂时郁一边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一边打开那个盒子。
里面躺着的……是那颗她曾经出价七千万拍下的红宝石。
她还记得当时把这颗石头还给厉东爵的时候,悻悻依然地问他,“如果有一天我证明了自己不是,那么你可以再把它还给我吗?”
当时男人还冷嘲热讽地反问想要什么怎么不问傅云箫要。
现在他主动给了,聂时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她可能要维护那个给他母亲喂药的,在他眼里是杀母仇人的人了。
因为那是她的孪生妹妹。
此时的聂时郁,双眼泛着泪光,她知道自己的不能拒绝破坏这美好气氛的,所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开心的,微微一笑:“谢谢东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