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倒霉卷进这后院的这些私阴里来了,可是,现在也就是他还能说一句公道话了。
要是因为他没说清楚,害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他这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这件事,绝对与半黎小姐没关系,大小姐,你真的弄错了?”
赵晚晴心中着急,眼看事就成了,这个蒙古大夫又来找事!真是讨厌死了!她狠厉的瞪了一眼孙连仲,还没来得及喝斥,赵东泰一挥手,暗着眼眸,对那些去拉半黎的人说:“谁都不许动手!”
“是!”下人们应了一声,又齐齐的退了下去。
赵东泰一拱手,说:“孙大夫,还请你明言。”
孙连仲脸上表情一松,这才又说:“依我诊断,贵公子中这个毒,至少有十五六年了!”
“你,你说什么!”赵东泰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急切的看向孙连仲。
赵元隽更是腿打了个晃,脸色苍白,他居然中毒这么久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他下了这么狠的毒手!
孙连仲肯定的点了点头,又说:“国公爷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一下,检查一下赵元隽背上,据说这种药有一个特性,就如同树的年轮一般,一年要服用一次,一年生出一个红痣,意思是女儿年年红,数一数这身上的红痣,也知道他中毒的时间。”
“我背上还有红痣?我怎么不知道!”赵元隽狠狠一撇嘴,被人下了这么狠的毒,这是明摆着要绝了赵家的香火,他居然无知无觉这么多年,真是蠢钝到家了。
夏半黎低敛的眉眼一笑,你怎么会知道,这痣可不是轻易就能显示出来的,这孙连仲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红痣,必须是在有药物刺激,又动情行房之后,才会呈现出来。
她一早就安排了冯妈让七姨娘好生小意儿地伺侯着赵元隽,呵呵,今晚上可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嘛。
她可是个孝女呢,哪能让赵元隽就这么被唬弄了一辈子,什么成年的臭豆腐今天也都放到这月色下,晒一晒吧,兴许还晒出个豆腐乳呢。
孙连仲解释说:“女儿红的毒,平时是不显的,只有与这一品红相撞,在一品红的香气刺激下,会合成一品女儿红,那时红痣就会呈现出来。赵大人可自行去内室,检看后便知。”
“元隽,你跟我去房中。”赵东泰沉声说这一句,迈开步子就向着房子走去,铁青着脸,现在这府中,他谁也不相信,只有自己亲眼看一看,才能确认真假。
赵东泰每一步都用了极大的劲道,脚下的青砖一步一作响,可见他此时己是气到极致,把火都发在这步伐之上了。
“是。”赵元隽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脸面上同样是不好看,几步跟了上去。
脸面,那玩意儿他还有吗?早丢进野地地喂了野狗了,东大门讨饭吃的乞丐儿也比他有脸面!他这明明就是让这内宅妇人的争宠,给下了黑手了!
听这孙连仲的话,也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了!
进了房,片刻之后,赵东泰和赵元隽就走了出来,两人的脸色同时都是铁青的。
赵东泰强自压抑着怒火,点了点头说:“孙大夫医术了得,我己亲自确认过了,确实是十六颗,元隽这毒,应是有十六年了。”
十六年,这代表什么?
众人的眼色全都变了,这一会谁也不会再去想这是夏半黎的问题,更不会怀疑到她那个死鬼娘的身上,人家大夫都说了,这毒是一年一下己是十六年。
十六年前,夏半黎刚出生,十二年前夏青莲就死了,怎么下这十六年的毒?真以为是这冤魂索债,还能下毒吗?别笑话了!
孙连仲叹口气,说:“这就是了。赵大人中了女儿红,刚刚又在院中受了一品红的香气刺激,”
夏半黎敛眉冷笑,温雪心真是技高人胆大呀,算准了,这赵元隽不会进女儿的闺院,就算偶而来看她,也是停留一会就走,不会引发他体内的催情效果。
可惜了,温雪心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她可是用毒的老祖宗!
就赶在今天,把赵元隽身上的毒性加倍激发出来,配料用得正是她要害她的一品红,呵呵,真是天意呢。
温雪心真够没出息的!夏半黎出生前,她就用这毒,现在夏半黎都变成她了,她还用这毒,一点长劲都没有,作恶人都作得这么不用心,呸!真是让她瞧不上眼,活该,她现在砸了自己的脚了。
赵东泰现在想的是另一回事,他与赵元隽对看了一眼,两人现在心头紧绷着的是另一件事。
镇国公府唯一嫡孙赵昭奇!
如果赵元隽十六年前中了一品女儿红,那赵昭奇是怎么回事?他今年才十岁!
除非
赵东泰与赵元隽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道凌厉。
赵元隽更是心头发火,气得怒发冲冠,温雪心最好不要给他红杏出墙,赵昭奇要是不是他的种,就不要怪他下这个狠心了!镇国公府绝容不下那个不安于室的**!
赵东泰脸色一沉,紧着眉眼,又问了一句:“孙大夫,中了这毒的,是绝对不会有男嗣继承香灯吗?”
“是的,只会有女不会有子。”孙连仲肯定的点了点头,想了一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赵东泰心头一松,忙问。
“除非是用了一品女儿红。”孙连仲不着不急的说,他晃头晃脑,又是的一幅掉书本的样子说:
“书中有记载,赵氏姐妹调制这种秘药,本就是为了生儿子,只是她们身有一品红,本育本就艰难,一品红与女儿香混合在一起以毒攻毒后,还是会有一种结果,生子即为男,但是两相结合毒性又太强,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母子两人只能活一个,可只惜,她们最后还是没一子孕育,也就没有人再来证实这药效最后的结果了,可叹了。”
孙连仲婉惜的摇了摇头,所为医者,都是为这世间的奇药所折服,孙连仲也是如此,想起传说中,制出这等奇药,一代绝色赵飞燕姐妹的结局,孙连仲陷入深深的叹惜中。
可叹个屁呀!赵东泰脸色都黑了。
那对妖女祸害了大汉还不够,千百年后,又来祸及他镇国公府!他现在都得刨了她们祖坟,挖出来鞭尸。
赵元隽紧着眉头,疼疼的历害,今天晚上,他受的罪真是够了,他压不住怒火,再一次确认:
“孙大夫,我就直话直说好了。你的意思就是,我若有儿子,要不就是他娘红杏出墙,他不是我的种,要不就是她娘是个毒妇,给我下了这害人的药,所以只有她才生下了我儿子!”
“元隽!”赵东泰大喝一声,面色铁青,这种话是可以说出来的吗?在这一院的下人在,他们镇国公府颜面何存!
“够了!爹,我也累了!咱们府上出了这种事,就不要去想其他的了,先把自家的事儿理清楚吧。要什么脸!到了现在,我这帽子都成绿的了!还要脸干嘛?”赵元隽恨恨的说,目光扫过那一众的姨娘,眼中都是带着杀气。
几个姨娘,更是个个低下头,心中百种打算,眼中闪过各种念头,这事可是有转机了,温雪心居然也闹红杏出墙,哼,一个女人背上这不贞的名节,这一辈子是别想再翻身了。
这些年没少被温雪心压欺压,此个时侯她们倒是要想一想了,痛打落水狗,怎么打才打的痛快呢。
六姨娘项迎春,向来没表情的脸上,也有了裂,走上前一步,卟嗵一声,跪在地上,脸上己不是往日那幅木头美人的样子,泪水涟涟,楚楚动人,一滴滴的泪珠沿着脸庞就向下落。她哽咽的说:“求老爷为奴家作主。”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再说!”赵元隽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忍着心头的怒火说了这一句,要不是平日时,六姨娘还是很得他的心,这一会,他都想一脚踹过去,让她该哪凉快哪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