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玉帝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牡丹仙子，沉声道，“牡丹仙子，身为仙家，不能以身作则，动情思凡，不知悔过，不顾王母宠爱，偷盗天庭之宝，只为一己之私，罪无可恕，着，推出南天门，革除仙职，打落凡间，三世为娼，钦此。”

“谢玉帝。”听到这话，牡丹仙子却是面色不改，静静的朝着玉帝王母一拜，缓缓起身，在众仙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凌霄殿。

“退朝。”见状，玉帝大手一挥，便和王母消失在凌霄殿中，凌霄殿中群仙看到这一幕，也是纷纷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凌霄殿，最终，整个凌霄殿中，就只剩下了八仙和苏星玄，几人对视了一眼，却也无可奈何的朝着南天门走去。

刚刚走到南天门，几人便听到吕洞宾的声音传来，“为什么玉帝要惩罚牡丹仙子，偷定山神针要去降服穿山甲的明明是我，玉帝要罚也应该要罚我才对，为什么要惩罚牡丹仙子，不行，我要去跟玉帝说清楚。”

“哼，你是什么身份？”只见二郎神冷哼一声，手持三尖两刃刀，拦住吕洞宾说道，“南天门重地，岂是你区区地仙能够擅闯的，没有玉帝和王母的法旨，地仙是不能随意进出南天门的，你想要见玉帝，就等着玉帝的传召吧，但是现在要进南天门，门都没有。”

“你给我让开。”吕洞宾焦急之下，却是准备打进南天门去，就在此时，便见门外传来一声呵斥，“吕洞宾，你给我住手。”

吕洞宾闻言停下，便见牡丹仙子从南天门里走了出来，吕洞宾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牡丹仙子，你没事吧，玉帝怎么能给惩罚你呢，明明要你去偷针的是我啊，我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斩妖除魔，救何仙姑罢了，玉帝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将你打下凡间呢？”

“吕洞宾你错了。”牡丹仙子闻言挡开吕洞宾的手，走到一旁，看着那聚散离合的云层说道，“或许，你吕洞宾偷针，是为了斩妖除魔，救何仙姑，可是我牡丹仙子不是，我偷针，不是为了何仙姑偷的，不是为了斩妖除魔偷的，是为了你吕洞宾偷的，是为了我的情，为了我思凡而偷的。”

“如果说，是斩妖除魔偷的针，玉帝仁慈，娘娘慈悲，自然不会惩罚牡丹，可是牡丹受玉帝和娘娘的恩惠，怎能如此妄言，只为了逃过灾劫，牡丹思凡偷针，罪无可恕，玉帝惩罚，也是为了以正天规。”

“当日蟠桃会上，苏道长说的明白，天规的存在，自有天规的道理，我等不论如何，不应当轻越雷池，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现在，就是牡丹要承担后果的时候，你吕洞宾，又怎能因此去打搅玉帝王母的清净，岂不是叫牡丹仙子的身上再多几分罪责不成。”

听到牡丹仙子提起自己，苏星玄却是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苦笑，当日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为了指点吕洞宾，二来何尝不是为了点醒牡丹仙子，却不是为了让牡丹仙子这么用的。

要是早知道牡丹仙子听了那番话不是引以为戒，而是坚定了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付出了代价，就去做想做的事情的话，苏星玄无论如何也不会说那番话，不过这天下间，从来就没有早知道这种事，闻言，苏星玄也无可奈何，除了叹气，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可是，这，这也不该是你的过错啊，这，这，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犯错了。”吕洞宾闻言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话，牡丹仙子苦笑一声，转过头看向吕洞宾，笑得格外凄凉，缓缓的说道“你说的不错，这都是你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过那三不该。”

“一不该，你前世是东华上仙的时候，明知道我对你动了凡心，你却没有坦诚地向王母娘娘禀报，反倒是左顾右盼，既不与我斩断情丝，也不给我半点希望，让我左右徘徊，害我为你朝思暮想、情根深种，而导致如今无法自拔的地步。”

“二不该，你转世为吕洞宾的时候，就不应该再在王母娘娘的面前再提牛郎织女的事了？你义正词严，责怪王母处罚织女不当，为这对情人打抱不平，虽说当日被苏道长斥责，我也认为你无礼，却也多少令我觉得你跟东华上仙不同，少了一分严肃呆板，多了一分放浪不羁，叫我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让我忍不住想到，东华对牡丹仙子无情，那吕洞宾呢，拿给被苏道长斥责不懂情的人，是否能懂牡丹之情呢？”

说着，牡丹仙子看向吕洞宾，面对牡丹仙子那满怀情意的目光，吕洞宾却是有些躲躲闪闪，不敢与之相看。

见状，牡丹仙子越发苦笑，眼中也闪过一丝决然，继续说道，“这三不该，却不是你不该，是我不该，我不应该自作多情为情自困，明知道你转世是要助八仙归位，不能有凡心，也不能有儿女私情，我干嘛还要对你苦苦思念呢。只要你对我我好一点的话，我就如飞蛾扑火一样，在所不惜。”

“怪我，明明知道你之所以跟我说那结发情，说夫妻结发，都是为了定山神针也要欺骗自己。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深情吗？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吕洞宾如果有一丝丝对我牡丹动过情的话，我马上跟你到玉帝面前说清楚！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呢？”牡丹仙子激动的说道。

可是吕洞宾如何会看她呢，情之一字，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更加不是说骗，就能取信于人的，见状，牡丹仙子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呵，都说了，是我牡丹自作多情，注定要经历这场苦劫，哪又什么好求玉帝王母的呢，就算是不被打下凡间，在这天上日日苦恋，又能比人间好多少呢，就这样吧。”说完，牡丹仙子纵身一跃，堕入轮回之中，那四个字，也渐渐消散在风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