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阴森森的地牢里除了刘荣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就是铁链磨着血肉的声音,十分渗人。
可炫清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刘荣。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方法变汰了点,可却能让她解心头之恨。
她早就说过,她要千百倍的奉还给他。
那两个狱卒拉了一会儿,眼看着刘荣就快被折磨的没气了。
刘荣的嗓子早已喊哑,唇角有鲜血徐徐流出。此时此刻,他早已不奢望能留下这条命,只沙哑着嗓子,音调微弱的乞求,声音支离破碎:“求太子妃……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吧……”
炫清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都笑出了声来,语气带着讽刺道:“刘大刺史,你果真还没睡醒么?你觉得我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吗?让你这么痛快的死了,我找谁泄愤去?”
说着,她又挥了挥手,对两个狱卒说道:“行了,把那链子取下来吧。”看着狱卒取下链子,炫清摸着自己下巴,似是思考什么,微眯着双眸,小声喃喃道:“也不知道,把一个活人锉骨扬灰的滋味怎么样……”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的小脑瓜是怎么想出来这些残忍的方法的。
她刚说的声音虽然很小,可却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他们全部恶寒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停顿了一下,炫清的笑容再次扬起,甜甜的笑容看起来天真无邪,说出的话却恰恰相反。
她说:“你们去拿个铁锉子来,从胳膊上的肉开始,给我狠狠的磨,磨到骨头都不要停。”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里的索命修罗般,吓的两个狱卒险些没站稳,差点栽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他们不敢怠慢,赶紧去刑具堆里找了个铁锉子来,就像磨指甲的那个铁一样,只是比那个大好几倍,上面的凹凸部分也是更厉害些。
两个狱卒举步维艰的向刘荣再次靠近,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他们还从来没有对谁下过这么狠的手,更不敢想象这铁锉子将血肉生生给挫烂的模样……
刘荣虚弱的抬起充血的眼睛,眼中满是绝望、恐惧,却再也叫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狱卒向他缓缓走进,铁锉子对准他的手臂……
当初,刘荣让炫清生不如死,如今,炫清更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滋味,最是折磨人。
如果必须要死,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痛快的死,而不是在一点一点痛入骨髓的折磨中死去……而刘荣,此刻却是连自我了断的能力都没有。
刘荣眼看着狱卒一人拿着一个铁锉子,一人站在自己胳膊的一边,对准胳膊上的肉,就开始一点点上下磨动起来。
刚开始,两名狱卒也不忍下狠手,毕竟他们自己心里也都有障碍,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也就磨烂了点皮。但当他们接收到炫清那微眯着的危险目光时,顿时全身打了个哆嗦,当下便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又快又狠的磨了起来。
顿时,刘荣的两条胳膊就血肉模糊了起来,锉子上沾满了血和肉渣。两个狱卒硬是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感,继续着手里的狠活,不敢有一丁点的放松,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刘荣顿时疼的呲牙咧嘴,额上青筋暴起,实在是疼到了极致,想要咬舌自尽。
炫清看着刘荣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着便随手拿了块木板子,硬塞进了刘荣的嘴里,让他无法咬着自己的舌头,无法寻死。
一旁的青浅和欧阳洛薰皱眉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心里对这残忍的手段有些发怵,却不发一言。若是他们,定想不出来如此狠辣的方法。可他们并没有立场去阻止炫清复仇,相反,他们选择了支持。至少这样,能让炫清心里好过些。
刘荣胳膊上的肉一点一点被磨下来,地面上血肉横飞,一片腥臭弥漫在这黑暗的地牢之中,令整个地牢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不一会儿,刘荣的两条胳膊便都见了骨头,可两个狱卒仍旧不敢停手,硬着头皮满头大汗的动着手里的家伙,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森森白骨自那鲜血淋漓的血肉下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展露在这在场的所有人眼前。
而此时的刘荣,早已疼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进气多出气少,沉重的呼吸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就连嘶喊的力气都没了。他耷拉着的双目就快要睁不开,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发青,嘴角流着鲜血,沿着下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汇入地面上那半干不干的粘稠血液中之中,混合着泥土,散发出阵阵腥臭。
此时此刻的刘荣,俨然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他对自己身上仍在进行着的非人折磨,似乎已经麻痹了一般,已没有一点反应。低垂着头,微微睁开的双眸,目光空洞的注视着脚下的地面,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如同一个没有知觉的玩耦一般,任人宰割。
终于,伴随着两条胳膊上的肉都被磨光,都开始露出森森白骨时,刘荣的双目在这一瞬间瞪得极大,头向上仰起,眼珠向外凸出来,感觉都快要掉出来了一般吓人,面上浮现狰狞的表情,自嗓子眼里呜咽了一声,便彻底没有了声息。他的脑袋瞬间失去了支撑,垂了下去,眼睛半睁着,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历经了这一系列的折磨之后,刘荣他,终于死了。
也许,此时,死于他而言,已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炫清看着刘荣挂在架子上的尸身,面上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脑中灵光一闪,又看向在一旁不断打着哆嗦的两个狱卒。炫清面上扬起一抹天真烂漫的微笑,看起来就如同是世上最纯洁的笑容,却看得两狱卒抖的更厉害了,下意识便后退。
他们已经见识了此女子的狠辣手段,可不敢再被这笑容迷惑。
炫清轻声道:“本宫记得这刺史府里,唔……似乎有个叫小夭的小倌?”停顿一下,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语调轻飘飘的道:“带本宫去找他。”
一听小倌二字,欧阳洛薰的目光幽幽地看向炫清那扬着灿烂笑颜的面孔,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感情他的小妻子还在这里碰到过所谓的“小倌”?而且……,现在他的小妻子找这小倌,是要做什么?
一旁的青浅则完全不懂这“小倌”二字是什么意思,所以面上并没什么反应,一派淡然宁和。
两狱卒闻言,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头摇的和波浪鼓似的回道:“那小倌在两个多月前,也就是刘大人抓您那晚,便走了。据说是被人给劫走了,奴才们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啊。”
炫清挑眉,疑惑的“哦”了一声,目光深邃的看向两个狱卒,语气也深沉了些:“真的是这么巧的不见人影了?”
狱卒看着炫清那微眯的目光,顿时浑身一个哆嗦,齐齐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声音里尽是恐慌:“奴才们不敢欺瞒啊,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太子妃您啊!”
炫清状似随意的拨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原本微笑着的面容,却是瞬间便冷了下来,语气听不出喜怒:“本宫相信你们的话。”
两狱卒顿时喜出望外,相视一眼便又磕起了头,齐齐道:“太子妃圣明。”
炫清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们也没什么价值了。”话间刚落,也不等这两个狱卒反应,便转过身,身手极快的拔出欧阳洛薰腰间的佩剑。只见剑光一闪,那两名狱卒便倒在地上,一剑毙命,身手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那两个狱卒甚至没看清炫清的招式,便齐齐去见了阎王。
两人毙命的瞬间,炫清便将剑又插回了欧阳洛薰腰间的剑鞘,如没事人一般转身挥了挥手,风轻云淡的对着身后的两人道:“我们走吧。”
若不是这两狱卒够听话够配合,她才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就他们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他们的下场,也绝对不会比刘荣好。
一行三人走出了地牢,很快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没有在这刺史府多留一秒。
炫清是真的信了那两个狱卒说的,那两个人为了活命,都可以对自己的直属上司下此狠手,又怎么可能会替区区一个小倌隐瞒。
就是不知道那小倌被人劫去了哪儿,说来,他还真真是走运了。
当初若不是那小倌,炫清又怎么会轻易被抓。况且,她还记得那该死的小倌占了她不少的便宜,甚至还啁戏于她,真真是罪该万死。
要是让她抓着他,非玩死他不可!
当夜,回了客栈,欧阳洛薰便直接带着炫清回了他们二人的客房。
他温文尔雅的笑着,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一进门便状似随意的问道:“那小倌,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