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手笔却出自一个小辈,出自秦轩之手。
“灵儿,你说这车真的是你秦轩哥哥送的?”秦云雪声音有些严肃,满面肃穆道。
“当然!”秦灵满是骄傲道:“就是秦轩哥哥送的,妈咪你还说秦轩哥哥骗我,你看,秦轩哥哥一点都没有骗我!”
望着秦灵那满是兴奋、喜悦的模样,秦云雪不由摇头。
秦灵根本不知道这辆车的珍贵,但她如何能不清楚,当即,她便缓缓道:“走,灵儿,这辆车不能接受,太贵重了,你应该还给你秦轩哥哥!”
秦灵一怔,望着秦云雪,“妈咪,秦轩哥哥说他送我了啊!”
秦云雪摇头,旋即,她便询问了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灵对于母亲的问话自然是言无不尽,不曾有半点隐瞒。
当秦云雪听到秦轩一个人一眼伤秦英,压得秦兵下跪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秦文德一家向来受到其余四位哥哥排挤,如今秦轩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仅如此,秦英,秦卫华,秦兵哪一个不是内劲高手,居然会被秦轩一个人打,扇,压?
她不由想起当初去秦文德家中,看到秦轩那张淡然的面孔,心中愈加震骇。
那个青年,居然已经是武道宗师了么?
自己的五哥五嫂虽然不在秦家,居然培养出了一位十八岁的宗师?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略微犹豫之下,还是拉着秦灵道:“那你知道你秦轩哥哥在哪么?”
“秦轩哥哥跟一位好看的小姐姐走了,我不知道!”秦灵乖巧答道。
“你有秦轩哥哥的电话?”
“有!”
当即,秦云雪便拨出秦轩的电话。
此刻,秦轩与莫清莲正在一家餐厅吃饭,逛了一天,又去为秦灵送车,却是连东西都不曾吃。
虽然两人早已经修炼有成,一月半月不吃东西都可以,但毕竟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莫清莲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今晚就要重回莫家,后天便是除夕夜,她不可能一直呆在金陵。
电话响起,秦轩一怔,接起电话。
“秦轩!”电话另一头,秦云雪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姑姑!”秦轩惊讶道。
秦云雪在家内和秦灵面对面坐着,她叹息一声,“秦轩,我看到你送给灵儿的车了,这礼物太贵重了,灵儿不能要!”
秦轩不由一笑,“姑姑,这是我送给灵儿的,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心意,灵儿自然要得!”
“更何况,之前十年,灵儿每年都送我礼物,我欠了灵儿十年的礼物,自然要还一个贵重点的!”
贵重点的?
秦云雪不由摇头苦笑,“小轩,什么时候一辆近亿豪车在你眼里不过是贵重点儿了?这辆车灵儿真的不能要!”
秦轩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近亿而已,便是十亿,百亿在我眼中却也不算什么,我秦轩从不失言,既然答应了秦灵,送她一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便定然会送到。”
“姑姑也不用客气,这钱并不是我父母的,而是我自己的钱,所以姑姑也不用有什么为难!”
这番话更是让秦云雪呆住,便是十亿、百亿在他眼中却也不算什么?秦轩何时变得如此狂妄了?
更何况,秦轩居然说,这钱是他自己的,不是他父母的?
秦轩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随意送出一辆近亿豪车,又口出如此狂言,这……秦云雪一时间呆住,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轩在另一头却是一笑,“灵儿自小关系跟我很好,更何况,她马上十八了,十八岁时,我会送上一分大礼,送给秦灵,也算是送给姑姑,以及柴徳罗斯家族!”
当听到秦轩这句话时,秦云雪彻底震住了,她惊声道:“你知道灵儿的父亲?”
秦轩淡淡一笑,“不知道,不过柴徳罗斯家族倒是知道些许,姑姑,就这样吧,我和朋友在吃饭!”
他挂断电话,随后,望着莫清莲。
“你说,灵儿的父亲是柴徳罗斯家族的家主?”
莫清莲也不确定,犹豫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像,具体还要去问一下我的父亲,调查一下。”
秦轩微微点头,他目力非凡,自然看得出秦灵内藏玄奥,十六七岁却如此童真,若出淤泥而不染一般,这本身就异常。
柴徳罗斯么?
秦轩淡淡一笑,海外顶尖大族,传承千年。
不过那又如何,在他眼中,亦不过是凡尘罢了。
龙池夜色,月光倾泻若银河悬挂,照耀在盘卧龙魂,那一池灵池,墨灵托黄葫缓缓挪动上。
仙土之上,也莫过于此。
秦轩缓缓望着天上皓月,神思流转。
柴徳罗斯家族,他曾遇到过一人,便是当初在公海镇巨蚺之时。
身为海外第一大族,柴徳罗斯家族曾势布海外,甚至多少王国帝国之后,皆有柴徳罗斯四字。
自己的那位姑姑,秦云雪嫁给的居然是柴徳罗斯家族的人,更有可能是柴徳罗斯家族的家主,这让秦轩很惊异。
这是前世他所不能知晓的,便是如他昔日曾外祖父岳隆所建立的海青,与柴徳罗斯家族也无可相比,毕竟,那数千年底蕴,甚至连帝国之主都要仰仗的家族,绝非先天,乃至一位地仙所能支撑的。
秦轩同样想到秦灵身上的隐秘,眸光淡然。
直至,他收回头颅,望向龙池大阵,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淡寒光。
“若伤秦灵,勿论海外第一大族,乃至当世大国,我必提剑扫之!”
他话语轻缓,在这龙池山顶萦绕着。
随后,他便回家,踏入家门后,他看到自己父母似乎在收拾行李。
“秦轩,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文德冷哼一声,“明天就要回秦家,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
秦轩神色平静,望着自己的父亲。
明天……就要回秦家了?
他微微一笑,道:“好!”
他无他所带,一人足矣,随后便返回楼上。
“这臭小子!”秦文德不满道。
“小轩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你少去参与!”沈心秀忍不住瞪了一眼秦文德,“当初老爷子不也是对你头疼不已,你还好意思说小轩?”
秦文德神色顿时一僵,他身为秦忠华最小的儿子,自小便性格执拗,经常让老爷子头疼。提起这件事,秦文德也不由有些羞愧,想起当初那年少轻狂,顿时露出讪讪笑容。
“你就知道护着他!”秦文德还是忍不住道,有些嫉妒。
“我儿子,我护着怎么了?你有意见?”沈心秀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秦文德,“怎么?你还要吃自己儿子的醋还不曾?”
“我没有!”秦文德被说中心思,当即脸色一正。
沈心秀不由嘲讽道:“呦,好大的酸味,还说没有?”
“我真没有!”秦文德老脸发红。
“滚去收拾东西!”沈心秀笑骂着,说着,她倒是想起了什么,“不知那颗梅树怎么样了?今年是否花开。”
秦文德也不由一怔,收起了玩笑心思。
他与沈心秀在秦家的别墅前有一颗梅树,每年年关花开,是当初秦文德的母亲种下的,老爷子喜爱秦文德,便在秦文德十八岁的时候将这颗梅树留在了秦文德的别墅前。
每一年,秦家都会有人照料,自他被逐出秦家后,也是如此。
这颗梅树沈心秀也很喜爱,自年关回秦家后,每年回去都会悉心照料,差不多已经有十年了,年年回秦家,都可望梅花盛开。
“放心,爸会照顾好的,知道你喜欢!”秦文德失笑道。
“你懂什么?”沈心秀瞥了一眼秦文德,便没有作声,继续收拾行礼。
……
此刻,秦家却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秦英受伤,秦卫华被打,秦兵被逼下跪,秦家一众小辈,却被秦轩一人压得不得不向秦灵道歉。
这件事近乎席卷整个秦家,秦文军,秦文德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震怒不已。
“秦轩那个小兔崽子,他是不是不想活了!”秦文国家中,一名风韵犹存,却满是刁蛮模样的妇人大喊道。
一旁的秦文国抽烟,满面阴沉,眼中更是不时有寒光闪烁。
“秦文国,你倒是放个屁啊?当初云儿被废,你就连句话都不敢说,现在连兵儿都被人硬生生逼得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不是你们男人说的么?怎么现在你自己两个儿子这么被欺负,你就这样连一句话不敢说?”妇人愤怒不已,指着秦文国道。
“给我闭嘴!”秦文国猛然瞪眼,眼眸之中含着血丝,这一幕,顿时让那妇人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便彻底愤怒了,“两个儿子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不敢对秦文德那一家子发火,居然还瞪我?你也算个男人?”
秦文德听到这句话,何等刺耳,他一把将手指间的烟头攥在手心中,任凭那火星灼掌心,痛若刺骨,但他却只是冷冷的瞪着妇人。
这一举动,让那妇人面色骤变,几十年的夫妻,她知道秦文国是什么脾气。
平时,她刁蛮任性一些,秦文国却都可以不在乎,但现在,秦文国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知道见好就收,当即便眼眶发红,眼泪止不住的掉落,“我这不是心疼兵儿,云儿,他秦文德还有他儿子秦轩,凭什么就这么欺负我们的儿子。”
“老爷子未免也太偏袒了吧?秦轩是他的孙子,难道兵儿,云儿就不是么?”
秦文国满是漠然的松开手掌,掌心已经有些焦痕,他随手将那已经熄灭还带着一点鲜血的烟头扔进垃圾筐内。
“这些话,你去与我爸说,年关将至,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秦文国满是冷漠道,随后,他便走进卧室,再次点上一颗烟。
秦文德,秦轩!
他眸光瞬间变得森寒,“我看你们父子,能猖狂到几时?”
另一栋别墅,秦文军望着脸色苍白,若大病初愈的秦英,以及一侧脸颊红肿的秦卫华,眸光阴沉。
“这是秦轩做的?”秦文军淡淡道,在一旁,一名温婉女子却拿着冰袋为秦卫华敷脸。
“是!”秦卫华点头。
秦文军目光阴沉,“你们姐弟皆是内劲修为,英儿更是快内劲大成了,也就是说,秦轩已经是宗师了?”
武道宗师?
秦英和秦卫华不由沉默,谁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那个秦轩,一直不曾被他们瞧得起的秦轩,却如今已经是她们翘首以盼的宗师之境。
宗师么?
秦文军不由冷笑一声,眼眸愈加冰寒。
难怪,当初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不过,一介宗师便自以为可是小觑天下人,就敢伤我儿女?
我素日帮你秦文德一家多少,如今居然打伤英儿,扇卫华的耳光,秦文德,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秦家四子,皆是震怒不已。
亲生血脉却被他人欺辱,谁人能忍?
霎时间,老爷子门前可谓是接连告状,不过大多数都是四子妻儿,却不见秦文军四人。
秦忠华端坐在书房,他眉头紧蹙,来他面前告状的近乎闹了一个下午,本是年关喜气时节,他又何尝喜悦的起来。
不过,便是这多番告状,却也难以让老爷子动容,在他心中,却是更加震惊一个事实。
自己的那个孙儿秦轩,居然有可能是武道宗师?
怎么可能!
秦忠华有些难以相信,秦轩出生后,他便请过武道高人探查秦轩根骨,所得结论便是秦轩不适习武,所以他便也断了这个念头。
但……如今秦轩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为宗师了?
打伤内劲修为的秦英,秦卫华,不曾动手,便压得内劲大成的秦兵跪下,如此修为,不是宗师,又有何解释?
十八岁的宗师,便是五大世家自幼悉心习武,又有谁能有如此成就?
当初那个根骨不适的秦轩,居然在十八岁时,已成宗师?
不可思议!
当真不可思议!
老爷子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一群小辈,打闹矛盾他不曾放在眼中。哪怕是秦轩将秦家一众小辈都打了一个遍,只要不伤及根本,涉及性命,他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