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后半夜下起了雪，小六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冷。

孩子们根本不知道昨天夜里后来发生过多么残酷的一场战争，他们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觉睡到了天亮。大人们不想孩子们过早地接触这些黑暗和真实，这是和平年代很多大人的希望。

他们总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没过好，就想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开心点、幸福点、健康点、乐观点。

小六本能地往身后温暖的地方挤，挤着挤着她就醒了。她猛然想起身后的人是谁，然后脸就红了。

小六的冬季睡裙长度未及膝盖，这是她妈妈的喜好。叶语晏觉得女孩子一定要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就算再冷也得穿裙子。

可是睡裙这玩意，睡着睡着它就往上溜，溜着溜着就快到肚子之上了。

所以她现在下半身就只有一条白色的小裤衩，睡裙全堆在她的胸口上。而她身后的叶海也睡迷糊了，把她当抱枕一样抱着，一条腿跨在了她身上，左手放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小六的脸红成了小苹果。她想悄悄地把海哥哥的手移开，结果往上移也不是，往下移也不对。往上就到胸了，往下更糟糕。

这可怎么办？她的小脑袋开着八百万匹的小马达玩命地思考，小苹果都快熟了都没想出来。

要不她挪一下？

这一挪更惨，她往外一动叶海的体重就压了下来，现在她背对着海哥哥被压在床上了。

更悲剧的是，海哥哥好像被她折腾醒了。

她感觉到海哥哥笑了，更干脆地压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左耳下。

温热的气息刮过她的颈窝，昨晚感受过的那种舒服的电流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落。

叶海原本还在犹豫，看到她享受的表情后也放开了，凭着本能轻轻地啃咬着她的颈部。小六舒服得像只溺水的鱼一样微微张开了嘴，双手抓着床单。

少年从小心翼翼到上下其手，他的理智在叫嚣，他的本能也在叫嚣。

再一会会，再一小会就停下来。他在心里这么劝着自己。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了，就让他放肆一小会吧。

他的指尖滑过的地方点燃了小六的体温，小六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我喜欢你。”小六在心中偷偷地说道。

叶海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背上一寸一寸地舔舐啃咬着。

白皙的背上他吻过的地方绽放出一朵一朵盛开的梅花，闭着眼享受的叶海没注意到。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两个偷尝禁果的家伙被吓得胆都要蹦出来了，一脸惊悚地看着门口。

大舅很生气，可就算再生气他也保持着礼貌憨厚的微笑。

他说：“叶海，小六成年前你要是敢乱来，我保证打断你三条腿。”

然后轻声地关门离开。

叶海连忙把小六的裙子拉下来给她抚平了，转到另一边背对着她躺好。

两人的心还在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小六虽然害羞，但是那种感觉真好。她不好意思转过去说什么，只好闭着眼睛回味着。

叶海同样也很不好受，天知道他有多想拥抱她。虽然昨晚解除了誓约，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想拥抱喜欢的人，是人类的本能。

“他们在你身上下了梅花印。”叶海声音沙哑地解释道，“我刚才……太沉迷了没注意到。”

“对不起……”

他诚恳地向小六道歉。

“那是不是不亲身上他们就注意不到了？”

小六蚊子一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海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去。

小苹果依旧那么红，不过埋在了被子里。她的心跳依然那么快，安静不下来。

小六鼓起勇气转过身来，用尽了她超额的勇气，拉过海哥哥送上了自己的吻。

有些话她还是说不出来，还好她的身体比嘴巴诚实。

少女的吻很青涩，甚至还咬到了对方，可是对方感受到了她的心意，回应了她。

唇舌交缠间，小六再次被压到了下方。天旋地转，她伸出手抱紧了海哥哥的脑袋。从他口中送来的气息再次点燃了她身体里的火，快要把她烧化了。

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意犹未尽，然后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小六不知道怎么地就学会了把自己的气息也送过去，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点燃了怎样的一团火。

叶海不淡定了，他吻得很疯狂，脑子一片空白。

停下来！快停下来！不能再继续了！

好不容易他才把两人分开，他背对着小六躺了回去。两人都觉得没完，但再这样下去就玩完了。

心照不宣地背对着背回味着，喘着气，努力地抚平跳乱了的心。

过了许久许久，叶海才开口道。

“小六，猎魔师的血脉会本能地渴望另一个强大的血脉。对方的血统越强大，这种渴望就越强烈，快感就越强。这是猎魔师为了诞下更强的后代所进化出的本能。”

小六在另一侧点点头。

“可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本能而选择我，我会担心如果有一个血统比我更好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离开我。”

小六摇摇头，她不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做。

“所以我会等，等你真的搞清楚什么是喜欢，而你也刚好喜欢我，我们再完成同生誓约。”

“只有真正的爱才能战胜本能的诱惑。”

“我喜欢你，很认真的那种喜欢，在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发誓会为了你，战胜将来遇到的所有的本能、本性带来的诱惑。”

“我会耐心地等到你也有这份决心的那一天。那一天我会要了你，就算被打断腿也无所谓。”

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小六战胜了她的懦弱，转身抱住了叶海。她觉得很幸福，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有着这样的决心，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为何，一句话脱口而出。

“海哥哥，我是为了成为你的妻子而出生的。”

叶海的心跳慢了一拍。他幸福地笑了，拉过小六抱着他肚子的小手，重重地烙下了一个吻，然后放在心口捂得紧紧的。

窗外寒冬飘雪，屋内温暖如春。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