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理有据,因为一夜之间,宋晨在临安出名了,只不过是恶名远扬的名。
“皇上,宋晨扰乱民生、旗下产业草芥人命、暗箱交易,实在是罪无可赦,此人乃是我大宋第一毒瘤!”留梦炎终于不再‘矜持’了,直接朝宋晨全力开火了。
“留大人,请问这个扰乱民生是怎么回事,宋晨的产业利国利民,每月都会为朝廷上缴大量赋税,他产业的的佣工在临安城的收入也都是靠前的了,你的扰乱民生从何而来!”文天祥为自己弟子据理力争,“至于暗箱交易,他哪一项产业不是摆在明面上的。”
“我相信文少监也晓得宋晨的产业统称为东印度公司,对吧,看看最近出了多少事,他们酒坊的酒喝了拉肚子;临嘉马路一少年被水泥活埋;红桂园摔死了两个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陶坊失火把整条街到都给烧了;如此严重的问题,文大人怎么可以无视呢。”陈宜中赶紧接口道,其实这些事都是在昨天发生的。
接着各位御史又纷纷上奏,大家都很有默契,全部是弹劾宋晨的折子,这是要把“宋晨是大宋第一毒瘤”的论断做实的节奏。
这开了先河,一个七品官居然让如此多的朝官联合起来弹劾。
赵禥无精打采地坐在龙椅上,打着呵欠,一如既往地期盼着早点下朝,早点去干正事。
可是又不能如愿,还是那个宋晨把朝议给耽搁了,又拖堂了,这已经是第几回了。
“暗箱交易指的是什么了,本官觉得应该讲详细一点。”兵部尚书吕师孟又上去烧了一把火,他聪明的选择不直接攻击,而是问几个问题来阴宋晨一把。
“潭州新一发现一煤场,开采条件优越,月余已经出煤,现在一月就达到五千贯的进项;这么好的煤场,宋晨只用三千贯就占了股,并且潭州知州李芾开的口子,他本人也有股份,我怀疑二人私底下有勾结,如此明目张胆侵占朝廷利益,是可忍孰不可忍!”陈宜中记忆力特强,这些细节可以倒背如流。
陈宜中这回是带有私货,他与李芾有旧怨,这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
这话一出,大家都议论纷纷,之前没有表态的大臣很多选择站出来,同样指责宋晨来。
这些人对宋晨并无恶感,当然更不是正义感爆发,而是因为宋晨的“吃相”太难看了。
煤场这么大一块肥肉,宋晨居然只和地方官分着吃,他们朝官居然连汤都喝不到,这是坏了大家心知肚明,却不会在明面上说的规矩,这样的行为大家必群起而攻之。
“各位,请静一静,听我一言,”很受人尊敬的江万里发话了,“我想提醒大家一句,宋晨只是一个弱冠少年,怎么大家像是对付一个浸淫朝堂几十年的老匹夫一样对待他呢?”
贾似道听到这里,心里暗暗腹谤,你这个老匹夫,没事扯老夫干啥。
江阁老的话是很有份量的,说实话宋晨和这位老人并没有多少私交,他之所以愿意在群情汹汹时,愿意站出来,是因为他看到宋晨做了什么。
“转炉炼钢、终结者一号、颗粒火药、纸壳子弹,你们知道是谁弄出来的,宋晨,因为有了这些,我大宋才打了几场胜仗,现在蒙古人消停点了,总不能对他来个卸磨杀驴吧!”江万里声越说越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
“江老,宋晨有功那是肯定的,可是他的问题也很多,那几个功劳都被他用来赎命了,而且此子颇为据傲,如果给他一种可以用功劳来抵罪的印象,不知道以后他还会犯什么样的错,纵容他是害了他呀!”吕师孟又站出来,貌似颇为中肯地说到。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附和,不管怎么说,功是功,过是过,你宋晨厉害总不能那想着将功补过,那不知道以后会惯成什么样子。
“你们认为这孩子占了朝廷的便宜?”文天祥火了,宋晨有些事情做得欠考虑,不管什么事情都敢放在阳光下,“那座煤场可是他自己发现的,根本是潭州府库拿不出现银,李芾求助于他,当初是准备朝当地旺族求助的,可是他们一个子都不愿投。”
文天祥看到这些朝臣大多冷漠地看着他,他顿时感到一种孤立的感觉,好像有了宋晨这个弟子之后,他在朝中几乎没有什么人缘了。
“文少监说的是实话,那座煤场朝廷一个子都没有出,现在一个月能有两千七百贯收入府库!”比较耿直的御史中丞章鉴站了出来,他是对事不对人,在朝中是一个最孤僻的人,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朋友的怪家伙。
“哼,明明月收三千贯,平什么要分给三百贯给那小子,这江山是我大宋的!”
“对呀,那小子明明知道那煤场好,这样的钱谁不想赚。”
……
“等等,你说宋晨出了三千贯钱,只占了一层股,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占大头呢!”江万里其实在质问,搞得如此大张旗鼓,原来人家花三千贯只占了这么小的比例。
“确实是一层股,潭州知州李芾本来是说要他占一半的,因为正常的煤场投资,六千贯也就够了,是宋晨本人坚持只要一层股的!”御史中丞章把这个细节讲了出来。
“你们谁有能力做宋晨做到的事情,为我大宋开辟这样的收入来源,我贾似道作主给你们一半的股份,不六层,好不,只要行,我就敢给!”一直坐着养神的贾似道,站了起来,罕见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近年来,贾似道一般都不会在朝议中发言了,只有自己特别在意的事情他才会表一下态,大家都没有想到,连贾似道都这么在乎宋晨。
本以为平章军国重事的贾平章都替宋晨说话了,此事就可以就此揭过,至少今天吧。
结果并不是这样,有人站出来了,同样是一个重量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