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跃不过去,这样子,只会碰到墙壁。
不过他们都想错了,只见尚一刀,提前伸出自己的双脚,借力一蹬,使出自己的所有力量,把他们三人往上一送,这三人再借力,真的翻过蒲家这高大的围墙了。
尚一刀往下坠,不过他双手最后抱住了墙头,这样再一蹬就漂亮地翻过了墙头。
围墙外,他以为已经逃出生天了,不过想错了,这里还有二十多人,这些人不是里面的家丁能比的,他们个个都带着肃杀之气,是不好对付的亡命之徒。
一看童阿牛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三个人要对付这二十多人,有困难。
正在这时,听到一声枪响,对方的头领手里的刀掉了,他用一只手捧着自己另一只被击中的手,虽然没有惨叫,那样子也知道疼得很厉害。
“要是再动一步,下一次打就不是你的手了!”一线天李和尚用嘴吹一下枪管,生涩地做了这个很酷的动作,这是宋晨教给他的。
他后面跟着一百人,也给了他十足的底气。
“走!”那个受伤的头领跟手下的人这么说道。
人就这么救了出来,危机总算解除。
“邱莹莹,我们来打个赌,好不!”陈椒桢觉得现在危险解除,又跟天山童姥‘好勇斗狠’起来了。
“什么赌?”邱莹莹也来了兴趣,平时她们二人关于谁的轻功厉害吵不停,谁都不服谁,比了几次各有输赢。
“赌,谁先找到宋晨,把阿牛获救的消息带给他!”陈椒桢话一说完,就像燕子一样向远处掠去。
“你又使诈,”邱莹莹嘴上这么说,脚上却像踩着润滑油一样跟着过去了,“你还没有说彩头呢!”
宋晨这边,两边还在僵持着,他一点也没有着急,因为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是要把蒲家的主力给吸引过来。
这样方便童姥她们救人,也可以掂量掂量蒲家在泉州有多大的势力,更重要的是看看这边的豪绅怎么站队的。
他知道势力这一块,蒲家还没有完全暴露,但是泉州有影响力的角色是怎么站队的,却还是弄清楚了不少。
当宋晨发觉蒲家家主悄悄地命令二十个精干手下朝蒲家堡赶去时,他也下令李和尚跟着带一百人过去,所以才有了上面那一出。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两个白影从天降。
“瘦竹竿,阿牛已经获救了!”陈椒桢一到这里就飘出这句话来,弄得宋晨都怪不好意思的,他知道他可能这个外号,但当面这么叫他还是第一个。
不过人家能冒着危险救阿牛,这个称呼,我忍了。
“晨子,阿牛已经安全了!”童姥的处事风格就老辣多了,给了他这个‘上位者’一点面子,她是悄悄地对着她耳朵说的。
“瘦竹竿,说刚才谁先说的?”陈椒桢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桢桢,现在是什么时候,可不要这么问,”正当宋晨想着童姥成熟多了的时候,“快说哪个先,乱说到时有你好看的!”
宋晨有时很迟钝,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姑娘在搞什么,“别胡闹!”
终于发了一次威了,现在他就走出来,对着这些人拱了拱手,面子上的东西有时还是要做足的,“我们已经从蒲家救出被其私自逮捕的童阿牛,今天这事就此作罢。”
宋晨的话也是有几层意思,就是说你们蒲家私自逮人的事情他不追究了,你们也不要追究他纵兵胡闹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原本以为蒲家地牢在泉州的小圈子里这么有知名度,地牢里会关着不少人,如果把他们都救出来,不说对蒲家连根拔起,至少也会让他们大受影响,结果地牢里只有童阿牛一人,所以宋晨选择了息事宁人。
蒲家什么也没有说,他们带着人走了,一场流血的火拼就这么推迟了。
……
朝堂上,蒙古特使郝经正站在大宋的朝堂上,各个大臣们都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老者。
他的事迹很有传奇性,一直被羁押在大宋已经十多年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了,他会不会对大宋恨之入骨,现在的他能不能再次担负起两国的和谈使命,这些是今天必须搞懂的问题。
“赫大使,这些年都住在大宋,对我们有什么看法了?”礼部尚书叶梦鼎问得简单直接。
“南朝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只可惜赫某只呆在扬州,深居简出,无法形成一个整体的看法。”郝经的意思是,你们都把我关起来了,我还怎么看呢。
听得一众大臣面红耳赤,想想平时怎么说蒙古野蛮,可是文明如他们这一类人,居然会干出无故扣留大使的事情。
“大使对现在的宋元形势有什么看法了?御史中丞章鉴问道。
“现在郝某得到的信息,全部来自贵朝,故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郝经的意思是,完全得自敌国的情报,可信度不怎么高,总之,老夫信不过你们。
“赫大使受委屈了!”文天祥说完认真地施了一礼,这都发自内心,让人无法拒绝。
“不敢不敢!”郝经也连忙回礼,扣留他的又不是这位大臣,不能把气撒到他头上。
“哼,赫大使,十余年前你是带着和谈的使命来的,现在你还愿意执行这个使命吗?”白脸老者陈宜中对文天祥的做法很是不屑,扣留了就扣留了,用得着行礼吗,兵不厌诈嘛。
他问得最直接,采取的是单刀直入式。
这话一出,大家都还是有点气愤,毕竟是士大夫,还是讲点理的,把人家扣留这么久,人家有一点火气很正常嘛,现在只要让他把这股怨愤发泄出来就好了。
可是这个陈宜中呢,好像是扣留人家扣留得理直气壮的,这就过了,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当着北朝大使的面,大家要要一团和气,给他留下大宋众志成城的印象。
这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