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文天祥第一个站出来了,旗帜鲜明地阻止道。
还有几个大臣陆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非常委婉地表达了反对的意思。
连郝经都摇了摇头,他当然不像大宋的臣子们那样认为大宋给多了,他想的是给少了,确切地说是给得不对。
蒙古大汗郝经是了解的,他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你就是称呼他为十八代祖宗,他都觉得远不如多送给他一匹布来得有意义。
当然不只蒙古大汗这么想,整个蒙古文化都是这么注重实际。
不像大辽、大金,他们会在称呼上争论不休,为一个什么爷爷、爹爹的问题,把实质的利益都放在一边。
“虽然离开大汗十多年了,我对他还是了解的,他是一位很有仁心的皇帝,两国交住,确实当以兄弟相称,无论大小强弱,不应谁大谁小,彼此应平等相待!”郝经的确是一个当大使的料,连拒绝都拒绝得这么伟光正,同时还提醒大宋,你是弱小的那一方。
这下众人才没有说什么了,连蒙元都这么说,你这老贾为什么要这么贱了!
大家对贾似道更加鄙视了,你这个奸臣,好好的兄弟不做,非要去当小弟。
连文天祥都是这么想的,他同样把大哥小弟看得很重,其实也没有错,人有面子,国更有面子。
“郝大使关心的是岁币的问题吧?”贾似道清楚这个棘手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倒不如自己这边先提出来。
其他大臣也不怎么反对了,岁币事小,远不如面子来得重要。
不过对贾似道更加鄙视了,明明打了胜仗,还要带着让朝廷赔钱。
“除了铜钱,还有布匹、绫,其他条件到时再说!”郝经现在不像是一个儒士,完全像一个在收保护费的地痞。
“我朝准备派一人随同你到大都,到时大家在那里谈!”贾似道说到,他想起了宋晨呈上来的不是议和而是谈‘停战协议’的建议就笑了笑。
你一个匠人知道什么,连国事都敢插足,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大方向达成了一致,后面就好谈一些了。
最后郝经终于答应再次担负起议和的使命,前提是忽必烈还有这个意愿。
被关十几年,郝经不会这么就算了的,朝廷还要给他们这些扣留的人员不少补偿,郝经才愿启程。
在递交的国书里,写明了这些补偿是大宋送他们的私人礼物,归个人支配,这也是郝经对其随行人员做的补偿。
终于把那老头给打发走了,皇帝赵禥都准备喊‘退朝’了,正像大多数时候一样,退朝总是会被打断!
这时,白脸老者,知临安府的陈宜中,站了出来,启奏道:“沿海制置副使宋晨私自用兵,纵兵当街行凶,实在是罪无可赫!”
这下子下面的大臣群情汹汹,这可不是小事呀!
靠山看到了陈宜中这么说,心想这小子又给他惹了什么麻烦呀,总是不消停。
“可有证据,无凭无据ke?”马廷鸾站出来说话了,宋晨好歹是他工部走出来的,怎么的也要照拂一下。
“泉州的每一个百姓都可做证!”陈宜中也是这么说了。
其实让大嘴炮御史中丞章鉴讲可信度才高,不过他们到时向他‘举报’了,不过这家伙对并不是太相信,他要通过自己的渠道去了解,想把章大炮当枪使,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只好亲自上阵了。
文天祥一听就叫糟了,怎么一回事,这还不是捕风捉影的栽脏,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时候,带着兵来。
对了,这小子也不第一时间通知我,现在让我很被动,文天祥这样抱怨道。
“我想可能另有内情吧,陈知州应该多多调查一下,再来讲嘛!”文天祥当然是宋晨最大的后盾了。
“文少监,现在还在打哈哈,这样庇护自己的弟子,对他不但无疑还有害的吧!”留梦炎丢给文天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时引得一群人附和,留梦炎号称赛宋江不是吹的,他的人缘最好,又非常‘占理’,大臣们对还停留在宋晨的第一印象,无故殴打留梦炎。
“确实应该多多调查,毕竟宋晨是有功之臣!”江万里老臣出来劝道。
“江老,功是功,过不过,不能立了功就立于王法之上,这样朝廷的威信何在!”吕帅孟也不失时机地站出来阴宋晨一把。
“对了,陈知州,宋晨私自用兵是哪一天?”御史中丞章鉴也说话了。
“就在三天前!”陈宜中语气里充满轻蔑,你章大炮不发炮打人就得了,想来保人,那是自己找死。
“确定吗?”章鉴又再次问道。
“老夫要说多少次,就是三天前!”陈宜中说完后,心道不好。
“从泉州到临安,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天,知州好快的速度!”章鉴真是一个好御史,不但可以弹劾污吏,还能保护良吏,他这一个问题就问得极有水平。
陈宜中脸涨得面红耳赤,这是一个很诛心的问题,快马加鞭,朝廷的八百里加紧无外乎如此了,为了一个宋晨,你也是拼了。
如此证明了他自己也不安好心,随时都盯着宋晨的,一看到他犯事,就快马加鞭地往临安送,而且还证明他私下里可能有一个情报网,当然也可能是他同伙的。
当然陈宜中是谁,怎么会被这么小的问题给难倒,他很快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恰好有一个朋友在泉州,正好瞧见这件事情,他家里有事,急着回家,所以我就晓得了,听到宋晨私自在泉州用兵的事情,老臣一时义愤,而直接上答的!”陈宜中半真半假地道,真要他去做,他还真的找得出这个人来,因为本身他都打算必要时让他出来当人证的。
没有人问他那个人在不,不出意外的话,他自己就会找他出来的。
“现在毕竟是你那朋友的一面之词,如果是真的话,闹这么大,泉州地方官自会有折子呈上来的!”礼部尚书叶梦鼎讲了一句很客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