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居然有如此尽职的冤大头,把冤大头的事业发挥到极致,实属罕见。
公开招标居然很有效果,多家泉州乡绅都来了,甚至蒲家都派出了代表,实在是超出了宋晨的预料。
不过宋晨不怕竞争,因为他事先有一个‘毒丸计划’,就是中标之后,要交一万贯的押金,这个条件除了宋晨这个‘职业冤大头’谁会接受?
有点让宋晨意外,没有想到条件如此苛刻,泉州都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拍卖会。
这一回宋晨是主持者,不会参与报价,其实按照利益冲突,宋晨这个利害人,应该回避的。
管它呢,现在是大宋呢,管它回避不回避的。
宋晨站在上面,把公开招标的内容讲了一遍,并提到中标的标准是‘价低者得’。
听到这个方案后,泉州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起来,宋晨一点不意外。
这些人意外的不是价低者得,而是宋晨搞项目,居然要搞什么‘公开招标’。
他们是在听了宋晨解释之后,才弄明白这个意思的,大家抱着不同的动机来到这里。
宋晨也很高兴,来的人都是本地有头有脸之人,正好可以观观风向。
“既然规则大家都懂了,现在开始报价!”宋晨很乐意当拍卖会的主持者,他敲响了钟。
良久没有一个人报价,宋晨倒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这个条件实在太苛刻了,即便是以最高价五千贯拿下(号外:这可是发包方给他们的价格,作为收款方当然是越高越好),不说赚头了,前期是要垫许多钱的。
“四千九百九十九百贯!”田小宝报价了,事先头儿就跟他说了,像这种冷场的时候他就要出面报价,还不能报得太低。
虽然宋晨的初衷是以一贯价格成交,这样通过这些一系列操作,朝廷那帮闲得蛋疼的士大夫就没有理由说他私器公用、图谋不轨了。
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当他的冤大头了,想想还是有点可悲。
田小宝报价之后,终于有人意动了,“四千五百贯!”
报价的是蒲家的人,宋晨欢迎,你报价可以,不怕你使妖娥子,各种各样的文书反正签过,到时你蒲家不出力的,那就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开刀,即使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也可以恶心他们一下。
接着报价一波接着一波,气氛还颇为热闹。
田小宝没有再出价,现在还不是时候,蒲家都出了的,每回都是整数整数的降,仿佛不计代价似的。
在喊到三千贯时,叫价的就非常地少了,田小宝砍了一百贯叫价,对方又直接降到二千五百贯。
每次都这样,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蒲家要免费为朝廷修一座大船场了。
田小宝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直接报出了二贯钱。
“下面那位,如果你再出价,只能出一贯了,朝廷付款怎么着也得付一贯吧,你出价之后,这个项目就是你们的了!”宋晨作为拍卖者,还是挺公正的,好心提醒到。
当然他可以顺势操作,这样至少可以讹蒲家一笔拍卖押金五百贯,不过时间肯定会耽搁不少,这是宋晨不愿意看到的。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举牌,宋晨来了一个一锤定音,这个项目毫无悬念地落到了宋晨手上。
在场的人却很是惊奇,当然不是对这个结果奇怪,而是在想这咱形式,有的精明的商家已经开始在想了,或许他们的一些东西可以用拍卖会的形式买卖,说不定可以卖出天价。
…………
终于文天祥收到了自己大弟子的信,信里面提及了一些注意事项,例如见到了元朝方面的大官,应该注意言辞之类的话。
说实话宋晨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可是看还是把靠山气得把信撕成了碎片。
“臭小子,到底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文天祥简直要气炸了,他与郝经二人一路斗嘴不断,就差一点打起来了,今天又被他这个宝贵徒弟气着了。
他们一行人打着双方朝廷的旗号,规模还是很大的,自由活动时间很少,按理来说,作为大使不应该私自外出的,可是被宋晨这个徒弟‘数落’,文天祥决定出去散散心。
当他走在街道时,一个人影晃了一下,那个人特别像一个人,李项,神臂弩制作大师。
文天祥作为军器监少监与这个深居简出的神秘匠师见过几次,但这次只是晃了一眼,他急切地走过去看时,又发现连人影都没有了。
他如此在意这个人,是因为自己的徒弟宋晨起先就是因为一起突火枪炸膛事故,让李项见了阎王,有了一次牢狱之灾,现在他都没有完全洗脱嫌疑。
这里他自己又跟丢了,想要找人去跟,又不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直觉上,文天祥知道不要轻举妄动。
不是他,没有必要追过去,是他,就有多种可能性,最好也不要打草惊蛇,这里毕竟是蒙古人的地盘。
文天祥和郝经的争执没有断过,他想早点到大都,完成自己的出使任务;郝经才要求慢慢地走,他说执行出使任务都已经十几年了,不差这一点时间。
郝经也时常在一个地方逗留,看看名胜古迹,欣赏当地风景,没有办法郝经很有理,大概是因为亏欠。
想想这个被关了十几年人,现在这只能算是他一个小小的愿望,这一点能不答应吗?
再说现在有了一个特殊人物出现,文天祥决定多留一下。
………………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宋晨大声地说道,“女武神,给我把那条线索完全讲出来,我再利用一下,说不定可以让两家反目成仇,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你也不确定,这条重要线一旦断了,后果不堪设想,大总管的怒火你还没有见识过吧!”邱莹莹难得的认真地回答道。
“三姐,既然小晨都知道了,我觉得应该试试!”尚一刀觉得现在既然那条线都给他说了,不做点什么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