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一边轻轻揽着刀红英的身体一边急切的说道:“段公子,刀姑娘深受重伤,正处在昏迷之中。”
“现在我们又迷失了方向,刀姑娘急需救治,目前时间紧迫,只有回到云南才能得到有效治疗。段公子,我现在想马上赶回云南去,请段公子派人替我指点一下道路即可。”
段思英眉头一皱,翻身下马走了过来,看到刀红英正在李翊的怀中昏迷不醒,焦急之情顿时溢于言表。
他用手试了试刀红英的额头,不无担心的道:“红英妹子到底这是是怎么了,前些天才离开通海,几天的功夫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呢?”
李翊见到他忧急的神情,知道他已经感到了情况的严重,就连忙歉然道:“刀姑娘伤重如此,其实都是因我而起。唉!我实在是对不住刀姑娘啊!”
“前些天我在鄯阐府的西山,遭到大义宁国国师乌利道人的追杀,多亏了刀姑娘舍命相救,这才脱离了险境。”
“但是刀姑娘也因此深受重伤,在草甸将养了数日才刚刚痊愈。没想到昨日一番奔波劳碌,现在却发起了高烧。”
“我在宁州备有灵药,只有到了云南才能解救得了她。可是转来转去却迷失了方向,还望段公子指点一下,我们还要抓紧赶路,否则可就来不及了。”
段思英黯然点头道:“李大帅切莫自责,她的心思我明白的很。现在情况虽然紧急,但是李大帅也不要太过担忧,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红英妹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父帅就在后面的路上,正往这边赶来,请李大帅稍待片刻,他马上就会赶到了。”
见李翊点头应允,他连忙挥手叫过一名亲兵,嘱咐了他一番后,让他速去禀报节度使,其他的人全部下马等候。
接着他又拿来一个盛满清水的皮囊,递到了李翊的手中。
李翊先用水给刀红英敷了敷额头,然后轻声呼唤着刀红英的名字,直到她慢慢的睁开双眼,才把水囊递到她的口边,稍微喂了她几口清水。
意识稍微有些清醒的刀红英,模模糊糊的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嘴边露出一丝舒心的笑意,她挣扎着在李翊怀里起身,咳喘连连、断断续续的对段思英说道:“大哥,小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不能跟你见礼了。”
段思英闻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当着众人的面,他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段思英哽咽道:“好妹子,你不会有事的,有李大帅和我在这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了,父帅马上就会过来了,有他老人家在,你就放心好了。”
李翊的眼圈微微发红,刀红英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怎不让人怜爱倾心。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要伤心难过的无法自拔了。
想到这里,李翊的眼中已经蕴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觉察到有些异常的刀红英虽然无法转动脖颈,但是此时的她心里却很清醒。她迷离的双眼凝视着远方,喃喃说道:“翊郎,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可是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人,即使我就这样离开你,只要你能时常想起我就足够了,你不会狠心的忘记我吧?”
李翊心痛的抚摸着刀红英的秀发,哽咽着对她道:“红英,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用最神奇的方法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到了云南你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刀红英微微的睁大了眼睛,眼睛里仿佛流露出美好的希望。
她努力的点了点头,吃力的说道:“翊郎,我们快些走吧!我不能再等了。你知道,我现在只想快些好起来。我不在乎什么名份,只要能每天看着你读书写文章,给你烧菜做饭,陪着你天涯海角就足够了,要是能再给你生个孩子,我就更加心满意足了。你说呢”
说着说着,她无力的咳了几声,又满含笑意的沉沉睡去。
李翊心如刀绞的抱着刀红英。只是,现在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若是耽搁时间长了,也就没有足够的把握了。
要是再不抓紧时间赶到云南,刀红英的境况可就难说的很了.,李翊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兵队伍风驰电掣般赶了过来。
直到一个人匆匆走到马前,李翊才有所察觉,连忙收住心神,扭头望去。
只见一位面皮白净,相貌威武,身穿紫罗袍服的中年男子,正静静的看着李翊和他怀中的刀红英,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他见李翊望过来,连忙强忍住伤感之情,抱拳致礼道:“通海段思平,幸会云南李宣抚使,在下有失迎迓,还望李大帅见谅!”
李翊猛地清醒过来,这才想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连忙手忙脚乱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抱稳了刀红英,从鞍桥上跳下马来,欣然回礼道:“云南李翊,贸然来到贵地叨扰段节度使,请恕在下鲁莽之罪。”
段思平看了一眼李翊怀中昏昏欲睡的刀红英,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唉!我想要与李大帅一唔的想法已经多时了。真是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在这种场合相会。刚才他们给我说了一些,我也知道李大帅和小女有了一番奇遇。”
“不管事情是如何发生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想法为她医治才是。虽然李大帅觉得回到云南去比较妥当,但是现在事不宜迟,通海离这里最近,我想…我想我们还是赶快赶回通海去吧?”
知道一时半会之间也说不清,李翊微微摇了摇头,淡然道:“刀姑娘的病势非常严重,非是在下夸下海口,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才能将她彻底治好。若是耽误了时间,恐怕就回天乏力了。请段节度使相信在下一回,我不会拿刀姑娘的性命开玩笑的。”
说完这话,李翊目光灼灼的望着段思平,满脸恳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