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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只好安慰他道:“是啊!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本帅绝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有所纵容。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各位节哀顺变才是。唉!我专程赶来,就是要实地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也是要探望一下死者们的家属。这种事情发生了,也是我们官府所不愿意看到的。有什么情况,等到调查清楚后,我定然要给诸位一个说法。”
那冯云益黯然道:“大帅,死者中还有我的一个亲侄儿,他只不过才二十出头,刚刚娶了媳妇,孩子也只有一岁多,他如今撒手西去,却让这孤儿寡母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唉!死去的人不能白死了,我们请求大帅给我们讨还公道,一定要血债血偿。”
那几名老者也是齐刷刷的喊道:“对!血债血偿,大帅,您一定要为我们讨还公道啊!”
李翊连忙点头道:“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即便报仇也要找准真凶,咱们国有国法,决不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唉!只是死去的人不能再活过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抚慰照顾好死者家属,让他们的生活不能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我们官府也要切实拿出一些举措,安排好他们今后的生活,决不能让这些孤儿寡母的生活无着。下一步,官府将竭尽所能的提供帮助,无论是死者家属今后的生活,还是他们家中孩子们的成长,都将会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等到事情有了眉目,我一定会为大家讨还这个公道。”
冯云益泣不成声的说道:“大帅,您就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啊!小老儿早就听说大帅公私分明、体恤民情,对咱们平头老百姓也是关怀备至,从不假以私心。今天看来,我们的仇怨定能得到伸张,那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翊心里暗暗叫苦,现在群情激愤,调子都定下了,若是不照他们说的去做,恐怕就会带给官府更多无穷无尽的烦恼。看他们的意思,就算是将戛古部落铲除灭族都不解恨了。
李翊连忙又抚慰了他们一番,在他们的带领下,走访了这次冲突中死者的家属,着实安慰了她们一番,却仍不能平息她们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有的家属喊打喊杀,请求官府派兵捉拿凶手,更有甚者,直接要求我派遣大军,将戛古部落彻底剿平,可见这次的仇恨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化解得了的了。
而自己真的能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吗?正确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决不能再火上浇油,把事情越闹越大了。
捉拿凶手尚可讨论,但若是派兵剿灭戛古部落,那就是于理不合了。而且李翊也深知,这种部族间的激烈冲突,其中关系非常微妙,依法办事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即便依法捕杀了真正的凶手,满足了上梁乡父老的心愿,但在戛古部落看来,汉人的官府无疑是偏袒汉人的,法律在他们的心中是相当模糊的。
特别是在这个威权时代,强者为王才是真正的道理,其中合理或不合理的地方,都会被他们解读为恃强凌弱,从此深深记恨所有汉人,甚至世代相传,仇视汉人的官府,民族之间再无和平可言,那可是李翊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但李翊现在已经势成骑虎,很难有充分的理由说服他们,让他们消弭彼此间的仇恨,就这么和平共处的继续生活下去,这实在是有点难啊。
陆展见李翊愁容满面,连忙从旁说道:“大帅不须忧虑,我看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此事因戛古部落越境采伐导致,而现在双方皆有死伤,虽然戛古部落死亡了六个人,比上梁乡还多出一人,但是他们有错在先,就应该责成戛古部落负责赔偿因此造成的一切损失。我倒不是偏袒上梁乡的汉民,而是道理在哪边,我们就为谁主持公道,否则的话,这里的老百姓们可是不会答应的。”
李翊默默点头,这个道理怎么会不明白,但问题难就难在这个地方。想要让戛古部落低头认错,并负责赔偿上梁乡死伤者的损失,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若是因此兴师动众的出动大军,也许一夜之间就能剿平戛古部落。
但是毕竟戛古部落也生活在大汉云南境内,好歹也算是大汉名义上的子民,厚此薄彼而大兴讨伐,只能是埋下仇恨的种子,而对解决问题毫无益处而言。怎么平衡双方的利益,的确是让人头疼不已。
李翊亲自实地考察了发生冲突的地点,以及上梁乡和戛古部落传统意义上的分界线,实地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心中已经大致有了应对的方略。这才嘱咐陆展,派出责任心强、口才好的县衙官吏,深入上梁乡所有死伤者的家中,采取一切方法,提高抚慰上梁乡死伤者的标准,每家死者家属先派送抚慰金一百缗,嗣后宣抚使府还要下拨丰厚的抚恤金。
并以亲情感化,通过说理说法,切实打消村民们的疑虑,先让村民们的仇恨思绪平静下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种问题上,也只有通过大量金钱财物的弥补,以及时间上的流逝,才能化解死伤者家属的悲痛心情了。
接下来还要前往戛古部落,虽然他们一直不接受大汉的实际管辖,但是既然在大汉云南境内,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本地官府打交道,想要老死不相往来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目前关系微妙,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前往戛古部落,一开始就把李翊难住了。
若是自己带着这一百多人的亲兵队伍赶往戛古,恐怕那边早已经摆好阵势等着自己了,虽然想踏平他们实力并不强大的村寨也不是难事,但李翊却绝对不会那么做。大张旗鼓的方式太过招摇,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若是李翊独自一人前往,众人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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