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柳家的外甥,也算是半个主人了。所以李翊也殷勤致意,向在座的每人都敬了一巡酒,凭着自己的三寸不散之舌,将高帽子一顶顶的给他们戴上,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的齐声赞誉,说起话来也就显得更亲近了一些。
那练长安道“我虽然久在关中,但也听说过云南宣抚使李翊的响亮名声。呵呵!这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闻名不如见面啊!今天我一见到世兄之面,就明白了这响亮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李世兄的确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啊!”
李翊笑道“后生小子,只不过侥幸博得一些贱名而已,怎敢在诸位面前显摆?呵呵!浪得虚名罢了。”
旁边的那位名叫暨济物的笑道“李大人这怎么能叫浪得虚名呢?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云南的大帅了,而且慧根深种,才气高绝,短短三年间,就让云南变了个模样,我听说去年一年的官府财收,就快赶上整个兴王府了,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啊!特别是与大义宁国那几场胜仗打得,那可是真刀真枪的拼死搏杀啊!谁又有李大人这样的胆魄呢!”
李翊谦逊的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不都是沾了伪大义宁国的光吗?光靠我自己怎么能行!呵呵!不瞒诸位,我现在京中翰林院就职,每天价就是看书写字,可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哦!不过,诸位要是有用得着我李翊的地方,我还是能为各位竭诚效劳的。”
那肥头大耳的闫怀呵呵笑道“翰林院谁还敢说瞧不起?我当年苦读多年诗书,连个正经的太学都没有上过,进士什么的就更不敢想了。我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翰林院,那个地方离着我是太遥远了。”
“呵呵!翰林学士那也是五品的官啊!你看看暨大人,四十出头了还只是个州府的团练使,也不过是六品的衔级吧!哦!而且还是从六品下,人比人气死人啊!哈哈!”
那暨济物闻言,懊恼的说道“闫猪头你不用埋汰我,我知道自己这个官已经当到头了,像我这样连个年评都写不好的人,也就这么大的出息了。但您老可是不一般啊!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连个九品的小吏都无缘,却只能拨弄算盘子了,这些年吃到肚子里的诗书文章,难道都喂了狗不成!”
众人一起捧怀大笑,闫怀却不恼怒,只是讪笑着说道“算盘子一响,黄金万两,我这边每年进进出出的,也有上百万缗之多,头脑若是不清楚,东家怎敢把这差事交给我?呵呵!你就不一样了,靠着每年扣扣索索的吃一些空饷,恐怕连肚子也填不饱吧!哈哈!”
众人再一次捧腹大笑,那对面的李宗文笑道“说到读书做官,我应该是最冤枉的。当年我被乡里推荐了试茂才,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如愿以偿。只是此后连考了三次都无功而返。”
“嘿嘿!最后一次可是和李世兄同年参加的,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状元郎啊!而我却铩羽而归,把我科考出仕的希望破灭的干干净净,我是再也没有一丝这方面的念想了。”
听到这里,柳明骏涩然道“你好歹还混了个茂才的功名啊!而我呢!只不过因为与范老儿生意上有了一些冲突,皇上就无端剥夺了我科考仕途之路,这不叫偏心又是什么呢?”
柳明堂叹道“唉!这也不能全怪你,其实都是为兄我当年太过气盛,非要和人家比个高下不可,惹得后来双方都下不来台。那范老儿又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皇上又为他撑腰,咱们是斗不过他的。唉!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科考取士这一条路,咱们家现在的生意不也是做的风生水起吗?”
旁边的李宗文愤愤不平的道“以咱们少东家的才学天分,想要考个进士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只不过被奸人所害,其志不得伸展而已。老东家道理说得明白,生意做大了,一样是商场上的魁首,咱们就给他在生意场上见个真章就是。”
见到气氛沉闷,李翊连忙转换话题道“二舅在京城里的生意做得怎样?外甥我在京城内也有一些做生意的朋友,说不定还能帮上些忙呢!”
柳明骏默然道“你是官场中人,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有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柳家,可不能让你们再陷进来。呵呵!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朋友是谁,不就是从云南来的林庆良林先生吗?”
“我和他不一样,我们之间的生意上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他是经营酒楼、客栈、美食、酒茶之类的,我却是专做粮食、丝绸、布匹、珠宝玉器、山珍皮货之类,连马匹的贩卖也只有我这里才是整个大汉最大的一家。”
“只不过虽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但是认识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等过年我进京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拜访一下他吧!”
李翊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酒宴接下来继续进行,众人酒酣耳热、兴致高昂,互相之间杯来盏去,早已把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翊端起酒杯对坐在我身边的唐经远笑道“在下对蜀中唐门仰慕已久,只恨不能认识一两位著名的人物。而今唐世兄旅居岭南,给了我莫大的方便,今后还是要多多请益啊!”
那唐经远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场面上的话还是会说的,他欣然笑道“李世兄所言愧不敢当啊!我也曾读过几本书,对你们读书人是非常羡慕的。能十年寒窗博得功名,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个不眠的日夜。哦!今后还要仰仗着李世兄多多指教啊!”
李翊连称不敢,正容说道“蜀中唐门声名卓著,不但啸傲川蜀,而且在大江南北都是享誉甚隆。蜀中唐门规模如此庞大,而唐世兄跻身其中,更是门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可见唐门的兴盛非是侥幸所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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