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窒息般的凝望着她,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都说大汉国内最美丽的女子就是清远公主了,从她那善解人意的目光中,李翊早已读懂了她的内心世界。
这样美丽的女子,却甘愿为状元李翊守身不嫁,显见的在她的心目中,早已深深的烙下了对状元李翊的痴情爱意,已经欲罢不能了。
而李翊也已经从她那平静无波、毫无一丝伪饰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这是情与爱的交融,是一生一世的寄托,是义无反顾的痴情。而自己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自己可不是那个状元李翊,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既不在他们那种日久生情的环境下一同长大,又有着一千年的情感差距,难道真的能替代得了状元李翊,而对她照顾一生一世吗?
李翊不敢再想下去,趁着侍者为李翊整理几席上的餐盘餐具的时候,转过头来望向下首相邻的秦王,只见他正在微笑着望着李翊,显然李翊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李翊只好讪然一笑道:“久不见秦王殿下,仍然是风采如昔,李翊好生欣慰啊!”
秦王笑道:“我哪有什么风采!你一出现,可就吸引了无数艳羡无比的目光,你有那么多仰慕者,我怎么比得了呢?”
“呵呵!我没想到的是,你可是比以前强壮的多了。这短短三年没见,你可是历练的成熟稳重多了,像你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女孩子们怎么会不喜欢呢!呵呵!”
李翊无言以对,我靠!这位秦王也真敢说啊!虽然邻席对答,不虞被其他人听到,但他这么说也太直接了点,让李翊一时间无法应对。
幸好刘岩这时候说道:“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各不同。去年洪度、洪熙、洪昌各为朕添了一个皇孙,朕就已经甚感欣慰了,今年李翊又回到了京城,朕的心中又踏实了不少。”
“呵呵!其实啊!若是李翊这小子不争气的话,朕倒也没有什么牵挂,但他这几年确实是屡立奇功,而且把云南治理的这么好,又连打了几场胜仗,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奏功无数,士人百姓无不交口称赞,朕心里哪里还有一丝不安呢?呵呵!来!为咱们全家团聚干一杯。”
李翊暗暗吃惊,‘为咱们全家团聚干一杯’,哦!这不是把自己当成一家人了吗?听说当年刘岩有心把状元李翊收为义子,最终是在众多朝臣的反对下才作罢。可见刘岩是多么喜欢状元李翊了,他这番心结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呢!
喝完了这杯酒,秦王忽然站起身来笑道:“父皇,既然没把李翊当成外人,儿臣以为,趁着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父皇不如宣旨就把李翊收为义子罢了,也算是咱们皇家的一大喜事啊!”
刘岩呵呵笑道:“呵呵!你倒是有这个心思,如果这是十年前,朕也许就这么做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朕心中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却不必一定要有这样的名分,以后你们会明白的。”
秦王刚坐下,他下首的一个人站了起来,看上去面目俊朗、双目灼灼有神,颇有干练之才。只听他笑着说道:“父皇,洪熙以为,李翊如今年轻有为、能力出众,断不能屈就在翰林院之中埋没了才干,儿臣恳请父皇委李翊以重任,只需善加磨练,久后必是我大汉的栋梁之才,不知父皇以为然否?”
刘岩微笑着摇头道:“洪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自有安排,你就不必多说了。呵呵!看到你们能和睦相处,朕也就心安了,来!咱们再喝一杯,祝愿咱们大汉人才辈出、后继有人。”
连喝了三杯酒后,李翊起身欣然道:“陛下,臣离京多年,感念陛下对微臣的多年恩德,时常牵挂在心,离京愈久,思念越深。还有诸位娘娘、亲王、公主,也都是当年在宫中朝夕相处,不敢一时或忘。”
“今日幸奉陛下召见,敢请容许微臣敬祝陛下,各位娘娘及诸位亲王公主殿下几杯酒,以为李翊的敬意,还请陛下恩准。”
刘岩呵呵笑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这么多人转下来,恐怕你不胜酒力啊!呵呵!我看还是酒从量饮的好。”
李翊慨然道:“陛下,微臣虽然酒量或有不逮,但这番心意却是赤诚无比。去年陛下在梅口镇遇险,臣下在云南知闻后忧心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京城。只是身负朝廷重任,不敢一时或离。”
“后来得知皇上龙体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臣非是阿谀之言,而是直抒胸臆,发自真情实意。只愿我皇龙体康健,享寿百年,臣下心愿也就足矣!这几杯酒,还难不倒臣下,若是能表达臣心之万一,虽颠倒迷醉也心甘情愿。”
刘岩仰天长笑道:“李翊啊李翊!没想到你如今词锋如此犀利,朕若是不准了你,岂不是拂逆了你的厚意吗?呵呵!好吧!每人共饮一杯酒,却不许喝多了。”
李翊连忙欣然答应了,端起酒杯起身,来到丹阶之前,首先敬祝刘岩龙体康健、万寿无疆,两个人一起把这杯酒喝了。
李翊连坐席也没有回,唤来侍者倒满了酒,转向刘岩右侧的那位雍容美妇,心下却暗暗叫糟。我靠!还不知道这位美妇何许人也呢!若是贸然敬酒、表达有误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出丑的事了。
没想到李翊还没有开口,那位美妇笑吟吟的说道:“李翊啊!洪度比你大不了两岁,我还记得当年你们俩一起掉进御花园的池子里,还是哀家亲手给你们换了衣裳。没想到时光荏苒,你已经长大成人,为朝廷坐镇边疆,立下了无数的功劳,想起来也只是转眼之间的事,哀家却已经老了。”
李翊听到这里,脑中灵光一闪,已经记起了她的身份。她如此亲切的称呼洪度,定然是秦王的亲娘赵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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