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皱眉道:“不知道这孩子的情况你打听清楚了没有?说不定南海的情况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从他嘴里,也许能探听到南海最真实的情形。”
宛如笑道:“你们官场上的人啊!动不动就想利用人,这心思是不是有点太阴暗了,嘻嘻!咳!官人不就是想要了解这孩子的情况吗?”
“他醒后我已经问过了,他名叫孟黎,是南海沙溪县濠头村人士,父亲曾经是这个乡里的里正,只不过因为土地被无理霸占的事情,去与对方理论,反而被当地权势熏天的恶霸杀害了。。”
“因而他和母亲一路向北逃难,本来是要到京城里告御状的,没想到母亲由于疲病缠身、饥饿难耐,还没有赶到京城就在中途病故了。他孤身一人绕过重重关卡,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却不料遭遇到了皇城司官兵的盘问和殴打,几乎把小命都断送了”
“唉!这孩子实在是坚强得很,据心妍说,孟黎大概已经四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就算皇城司的人不难为他,恐怕他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
李翊黯然点头,南海的形势本就恶化的不成样子了,洪水泛滥之后成了一片泽国,在那里土地更是最金贵的,寸土寸金,百姓们就指望着仅存的一点土地维持生计了。
谁知道当地的豪门恶霸仍然不放过他们,连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也要强行霸占,断绝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实在是狼心狗肺、丧尽天良。
唉!等自己再进宫的时候,一定要向皇上当面直陈,尽快派人进驻当地,惩办那些罪大恶极的豪门富户,切实维护好当地的秩序。否则的话,光是这方面的阻力,就难以推动事情的进展,想要有效的赈济当地百姓,无疑是痴人说梦啊!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翊就和连骏一起,前去通知了何守杰、童贵和高敞,嘱咐了他们一番,让他们尽快收拾好行装,带同一部分云南来的亲兵,联系好王璘后,尽快加入王璘远赴潮州的队伍。
等李翊忙乎完这一切,回到善兴侯府的时候,却已是下午时分了。刚到府门前,却听门人说,有客人在观澜苑内的客厅内等候,说是皇城司的苏大人。
李翊暗暗好笑,若说是皇城司的苏大人,应该就是苏志坚这家伙了,自己和他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他这次来想必就是为了皇城司巡弋校尉张充被打一事来的。
呵呵!这一片都属于皇城司北城指挥所管辖,他手底下的人吃了亏,他这个指挥副使想必是来讨说法的吧!
李翊来到观澜苑的客厅门外,就见到李良正陪着一身戎装的苏志坚坐在客厅之中,两个人有说有笑,想来应该是早就认识的了。
李翊迈步入内,笑着拱手道:“苏兄大驾光临,兄弟我礼数不周,还望多多海涵啊!”
那苏志坚见李翊进来,连忙站起身来,一脸谄笑道:“润之说的哪里话来,我冒昧前来打扰,正该请你见谅才是。”
李翊招手相请,和苏志坚分宾主坐下,笑着说道:“年前忙碌,一直没能与苏兄相聚,今天到我这里,咱们要好好地喝上几杯,最好是把元兄也叫过来,咱们兄弟之间可不能少了来往才是。”
苏志坚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嘿嘿!我也早就想与润之把酒言欢了,只是这酒场也应该由我来摆才是。哦!只可惜我今日当值,可不敢有亏职守,若被言官知道了,咱们脸上都不好看了。呵呵!”
李翊点头道:“是啊!职责在身,还是等有机会的时候再说吧!哦!原来苏兄今日当值,那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找我,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不知道苏兄有何贵干呢?”
苏志坚犹豫了一下,讪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呵呵!我…我也是刚刚听说,我们皇城司北城指挥所的巡弋校尉张充,昨天和润之起了一些误会!”
“这狗东西也不长眼,把润之得罪了也不自知,今天已经被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若是润之还不解气,我把他叫来认打认罚,只要润之没有受到什么委屈,我也就算是放心了。”
李翊呵呵一笑道:“哦!你说的是昨天傍晚的事情吧?我都快忘记了。呵呵!是这样的,昨天在去秦王府赴宴的路上,我看到有皇城司的人打骂一名无辜的少年,也是我没有分寸,就上去多说了几句,彼此之间也是言语上有了些冲突,事后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呵呵!苏兄不必放在心上,我怎么会和一名小小的校尉一般见识呢?”
苏志坚眼中闪过一丝怨色,自己手底下的人被连骏打的鼻青脸肿,李翊还说不用计较,他当然是难以接受了。
他清了清嗓子,勉强笑道:“呵呵!还是润之宽宏大量,不去和他们一般见识。唉!但这事实在不像话,虽说润之不去和他们计较,但我却咽不下这口气,什么玩意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什么人都敢得罪,一点眼力价也没有。”
“这狗东西!看不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物吗?哦!润之但请放心,回去后我还要好生惩戒他一番,让他今后务必长点记性。”
李翊摆了摆手笑道:“苏兄,何必弄得大动干戈似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样的小角色,你也不用为他们生气,回头教育一番就是,也不用大张旗鼓的,略加惩处就是。否则的话,我以后可都不好意思见你了,呵呵!”
苏志坚张嘴结舌的听李翊说完,叹了口气道:“唉!都是我御下无方,致使他们一个个飞扬跋扈的,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事情若是搞大了,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润之啊!我就是怕你受了什么委屈,这才急急忙忙的过来看看,幸好没有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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